“偷人?就你还能偷人?”女人们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仿佛是把他扒光见底了一般。
女人们怀疑的眼光扎得布袋心口直疼,他就打了个嘘声,让她们停止了叫嚷。然后,非常神秘的小声对她们讲道:“我偷的人啊,就是咱村的小寡·妇银屏!”
“呸,呸,呸,”几个女人齐齐咳出一口粘痰对着布袋就吐:“说别人我信,说白银屏,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疯了!”
看那架势再不走开,她们还会再吐过来。布袋只得一哈腰,往外就窜。跑了几步,他才说把身上的几处粘痰擦拭一下。回过头,他用手戟指那几个女人:“一帮子臭娘们,小心哪天我偷人偷到你们头上。”
把在羊圈里被关了一夜的丧气事美化成一桩美事,这让布袋心里无比舒坦起来。刚才在几个女人面前说过,他觉得不是十分的尽兴,他还要对更多的人广播。为了让效果更能达到自己的理想,他不免就有些添油加醋在里面。他开始把自己讲话的受众选定为男人,他相信在男人们中间,自己一定会被认为是一个敢吃螃蟹的英雄的。
“知道吗?小寡·妇的乃子是茄子形状的。茄子啊,有圆茄子和长茄子。她的是那种圆茄子,又圆又结实,握在手里那叫一个爽啊!”
尽管男人们并不太相信布袋说的,但是他们还是愿意布袋讲下去,好满足自己意阴的心理。
“说她的胸不算,她的胸,明眼人都能看得到,要说就说里面……”
“她的里面啊……”布袋咂巴一下嘴唇,尽自己最大想象的说道:“她的身上,不太白,没有山羊的毛那么白。”
围观的人就哈哈的笑出来,抢白他道:“下面你是不是要说,她的毛毛很黑,比那黑母猪的屁股还要黑。她的眼眼儿很深,比那老鼠洞还要深。”
布袋的嘴唇又是咂巴咂巴,却不能再继续讲下去。说穿了,就是他在女人身上的经验太少,从来没有真正接触过女人。到现在为止,他还是童男子一个,一想起这个事,他就止不住的伤心。活了三十多年啊,这三十年连个媳妇都没混上,至今仍然光棍条子一个。要是一辈子连女人什么滋味都尝不到手,岂不是白活了一回,白做了一辈子的男人。
不想在男人面前太丢了份,他就又把那个粉红裤·衩亮了出来:“来,看看这个,上面绝对小寡·妇的味道。”说着,他就凑到鼻子下像狗一样的嗅了又嗅,接着,就拿着往别的男人鼻子上捂,慌得他们赶紧往一旁躲闪。
他像一个打仗得胜的将军,骄傲的挺起了胸,不屑的看那些男人们一眼,趾高气扬的走开了。一边走。一边心里暗暗的道:“一帮子没出息的,看哪天我把小寡·妇真正搞到手,你们还会不会跟着瞎起哄。
今天晚上碰到思远,他又把自己经过美化的故事讲说了一遍。虽然思远怀疑他所说事情的真实性,可看到他眉飞色舞的样子,还是附和的说了一句:“布袋,你真行,真是艳福不浅。”
两个人说着话,就走过了白寡妇的门口。再往前走走,就走到了村子外面的一片小树林。
思远正准备折回头,告别布袋回村室睡觉,却见布袋压低了声音对他说:“嘘,小心,别出声,前面有人!”一边说着,一边拉思远往暗影里躲藏。
只见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素白的连衣裙,警觉在林子口向外探了探头。然后,快步往外就走。在她走后没多久,身后一个男人也从林子里钻出来。
等这一男一女走了过去,布袋把思远从暗影里拉出来,连声对他说:“想不到哇,想不到。”
“有什么想不到的?”
“刚才那一男一女你看到没?那是一对野鸳鸯啊!”
不用布袋这样提醒,思远也能看得出那一对林子里出来的男女关系不一般。
“他妈的,这世道真不公平!”布袋忿忿的骂起来:“像我连一个女人也搞不到手,就那个刘天成却又搞上了一个黄花大闺·女。”
刘天成?思远心中一动,他不就是那个茅草沟的会计吗?刚才的男人是他?还真没有看出来。他不由暗暗对布袋佩服起来,佩服他的眼神真好,在这样月光不太好的晚上,隔老远就能把人瞧得非常清楚。
在村子里两个月,对村里的女孩子都熟悉起来,所以思远就很关心:“那个女的是谁?”
“那是黑寡·妇的妹妹郝玉秀!”
“黑寡·妇的妹妹,那不是王天运的小姨子嘛!她应该不是这个村子的人啊?”
“这不是王天运死后,黑寡·妇要她这个娘家妹妹陪着她,防备万一嘛!”
黑寡·妇玉秀是要防备着村里的男人对她不轨,想不到竟把自己的娘家妹妹给陷了进去,思远心里也不住为那个郝玉秀可惜起来。黑寡·妇长得是人间绝色,想来她的妹妹也一定不差。被刘天成那个五短身材的家伙上了手,真是让人有一种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两个人同时对那个黑寡·妇的妹妹感伤起来,也就没有了再往下继续走的兴致。布袋对思远拱了拱手,说道:“小王书记,我得走了,我要回去好好的痛哭一场。”
布袋一溜烟的跑开之后,所以就往回走,走着走着又走到了白寡·妇的门口。他的心不由又活泛起来,停在那个门口,迟迟不愿移动脚步。
夜的黑,仿佛加重了人对一种兽性的向往,思远觉得此时自己正处在一片油煎火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