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成芳又气又恨,他看着门口之人,大吃一惊,“房遗爱?你怎么会在这,你们不是已经喝了?”
“喝了毒酒是吗?呵呵,你想不痛吗?让我来告诉你吧,那些酒早就被我的人换过了,否则又怎么敢让大帅他们来赴宴呢?”
“哼!没喝毒酒又如何,还不是照样得死,只不过多费些功夫而已!”任成芳虽然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太过担忧,不就是几十名将领么,毒不死,就用刀杀死,任成芳就不相信,一千多人还砍不死几十人。
“任成芳,直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么,我既然能够换掉毒酒,还会没有其他应对么?”
“你什么意思?”任成芳心里一颤,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是仔细思考了一下,又笑了起来,“房遗爱,你不用吓我了,这王府除了我的人和你们之外还有其他人么,难道你还打算拖延时间,指望城外的大军来救你们么?”
“任成芳,你太自信了,你太没把我放在眼里了,不过也幸亏你没把我放在眼里,才给了我机会。你好好想想,你不觉得奇怪么,我左武卫本来有五千人,可是出征石渠城的只有四千人,而另外一千人呢,你有想过么?”
“这,难道是?不可能,怎么可能?”任成芳恐惧的看了一眼,满脸的不可置信。“有什么不可能的,任成芳你以为你隐藏的很深么?殊不知刚来松州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你了!”房遗爱嘲笑的看了一眼犹不相信任成芳。“不可能,哈哈,你在撒谎,你是在拖延时间对么?”任成芳摇了摇头,对,房遗爱肯定是在故作声势,想让他慌乱之下,露出破绽呢。
“我没有骗你,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如果记不起来了,我可以提醒你一下,当时我跟大帅提了一下军中缺医者的问题,当时你是怎么说的。你告诉我去城内的济民堂就可以了,当时就一起我的怀疑了,你既然告诉我济民堂,又为何不告诉我济民堂在哪里呢,要知道我们这些人对松州可不是那么了解,那么唯一的解释,那就是你知道我去过济民堂。而我去济民堂的时候是两年前,当时唯一会留意我的就是猴灵了。所以我当时已经对你起了疑心,果然我派人监视你,便发现了很多的异常之处,从你派人往汉王府地道运兵器的时候,我便知道你要做什么了!”房遗爱说得很快,也很简单,可是这些话却在任成芳的心中卷起了惊涛骇浪。
“房遗爱,看来我真的小瞧你了,不过你聪明又如何,能阻挡得了我么!弟兄们,动手,速战速决,不留一个活口!”此时任成芳也顾不得堂主的交代了,此时最重要的是保住秘密了,至于汉王李元俗,那也留不得了。就在刀手们要动手的时候,就听房顶上传来一阵响声,接着便从上边掉下了一块块的瓦砾和灰尘,伴随着这些灰尘,几十名唐军士兵顺着绳索滑了下来。好多刀手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已经成了唐军的刀下亡魂,面对这些从天而降的唐军,刀手们只是稍微抵抗了一下,就被杀死了。厅中躺满了黑衣刀手们的尸体,李绩和牛进达面带笑容的看着期间的变故,而李孝恭则一脸疑惑的看着李绩问道,“茂公,你提前就已经知道了?”“当然,房俊昨晚就已经把计划给我说了一遍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没有跟你说!”
“茂公啊,你这次可真是,算了,不说了,等回到长安我非得讨回来不可!”李孝恭不由得吐了一口气,刚才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呢,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这大起大落的,心脏不好的人还真受不了。
“呵呵,孝恭随意,我随时恭候你的大驾哈哈!”李绩扶着胡须呵呵笑了起来。
秦文秦武解决完刀手之后,一同走过来对房遗爱道,“少将军,刀手已经全部处死,地道内的刀手也是非死既缚!”
“很好,辛苦你们了,去通知其他人,去将刺史府占领,在大帅未到之前,不允许一人离开!”
“喏!”所谓是一家欢喜一家愁,房遗爱和李绩高兴了,任成芳却心疼得要死了,看着任成芳那张抽搐的脸,房遗爱笑道,“怎么样,我的任刺史,现在相信了吧,我的一千名左武卫士兵没让你失望吧!”“房遗爱,你太让我惊讶了,这次我认栽了,没想到你居然将一千名部下藏了这么久,就连甘孜城那么危急的局面都没有招过去!”任成芳觉得不得不对房遗爱换一种眼光去看待了,这个人看上去很年轻,可是做起事来却是这么的滴水不漏,而且最可怕的是他太能忍了,居然忍到最后,才将自己手中的一千名左武卫士兵摆出来。任成芳一直都在注意着松州大营里的大军,却从来没有想过,一千名左武卫士兵早已经潜进松州城,埋伏在他身边了。
“怎么样,任刺史,现在可以告诉我猴灵的消息了么?”
“房遗爱,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想要从我嘴里知道组织的消息,你简直是痴心妄想。你以为解决掉我就可以了么,想想党项八氏吧,我看你如何应对党项八氏的叛乱,哈哈!”
任成芳桀桀的笑了起来,他现在也知道自己是活不成了,所以也无所忌讳了。
“任成芳,看来你还真是不死心啊,你以为你们那个堂主可以成功么?”“难道不是么?呵呵,房遗爱,你何必骗自己呢?”任成芳嘲笑的摇了摇头,他太明白党项八氏的能量了,也许党项八氏最终不会是松州大营的对手,可是那又如何呢,消灭党项叛乱,唐军也会损失惨重,到时候吐蕃人不就又有机会了么?“哎,任成芳,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你以为你们那个堂主可以无所不能了么,颇超勇俊又如何?”
“颇超勇俊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此时是党项人眼中独一无二的王者!”任成芳这句话说的很有自信,党项双雄二去其一,剩下的那个谁还能阻挡他的步伐呢。他可以想想颇超勇俊登高一呼,众者响应的局面。
房遗爱笑着摇了摇头,不急不慢的说道,“任成芳,看来我是该让你死心了,我想有个人你应该见见!出来吧,让我们的任刺史见见你吧!”
随着房遗爱的声音,一个人慢慢的从院中的黑暗走了过来,当这个人走进屋中之后,任成芳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嘴巴还哆哆嗦嗦的,无比恐惧的说道,“拓拔擒虎?不对,不对,你不是死了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人还是鬼?”“任刺史,我当然是人,如果我死了,又岂能知道这么多的秘密?”拓拔擒虎自嘲的笑了笑,直到今曰他才知道自己之前是多么的愚蠢,一直想用自己的死保住拓拔烈武和拓拔惜月,还有那个自己最深爱的女人。可是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个骗局,自己的死换不回应得的结果,拓拔烈武依旧会死,而自己的女人也没有出现。记得当曰醒过来的时候,他知道房遗爱给他吃了一种假死的药,房遗爱让他耐心等待,让他看一看真正的真相,而他也答应了。当然拓拔擒虎也是有条件的,他答应帮房遗爱做一些事情,而房遗爱也给了他一些保证。“假的,呵呵,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房遗爱,你好狠啊!”任成芳有点痴心风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任成芳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丑,太傻了,傻的就跟被人手中的玩物一样,他现在才知道其实真正的棋子不是拓拔烈武,而是他任成芳。
“好了,拓拔擒虎,事情的真相你已经知道了,去和我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吧,马尔康和党项在等着你呢!”
房遗爱看着拓拔擒虎,善意的笑了笑,自从死过一次之后,拓拔擒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更加沉稳了,话也少了。房遗爱知道他心里承担了太多的东西了,家人、爱人,每一样东西都深深的搅动着他的心。
“房将军我会的,可是你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条件!”
拓拔擒虎伸出一只手,认真地说道。
房遗爱点点头将伸出一只手,和拓拔擒虎紧紧握了一下,笑道,“拓拔,请放心,我们的约定依旧有效!”
“谢谢!”
“不必,我们互不相欠!”拓拔擒虎和房遗爱一起离开了汉王府,而松州的事情则交给了李绩他们,对于官场上的东西,房遗爱留下来也没有用,还不如和拓拔擒虎一起去解决党项的问题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