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惜月拉着樨樽很快就没了踪影,这时林元芳摸着下巴,跟个老八卦似的,“铁哥,这拓跋惜月是什么人,跟公子爷很熟?”
“少废话,问这么多干嘛,来,拿着!”铁靺可不想跟林元芳聊拓跋惜月的事情,一甩手便将肩上扛着的兔子大鸟一股脑的扔给了林元芳。林元芳可不是铁靺,这一堆猎物扛在身上,马上就没精力废话了。
房遗爱安抚好受惊的马兄,也没心思再狩猎下去了,如今梅花鹿都活捉了,料想也没哪个纨绔能够超过他。拍拍马屁股,吆喝一声,“打道回营!”稀拉拉的队伍穿梭在丛林里,也许是离开营地太远了,当回到营地的时候,这天色都将近傍晚了,看看营地上的人,竟然有好几队人马比房遗爱回来的还早。
“俊哥,回来的挺晚啊,嘿嘿,这次为兄要对不住你了,哈哈哈!”房遗爱刚站好,就听程处默这货很嚣张的笑了起来,瞧程处默那眉眼朝天的样子,房遗爱真想扔个臭袜子过去。捏捏鼻子,房遗爱往身后一指,程处默的笑声便戛然而止。程处默吧嗒吧嗒嘴,好一阵子才苦着脸止住了笑,打击了程处默的狂妄,房遗爱也乐得看程处默乐极生悲的样子,还别说,程处默刚沉默下来,旁边的柴令武就开始叫了。听了一会儿,就知道柴令武为什么叫了,原来程处默这货为了赢竟然把柴令武的猎物也搜刮走了,如今一看取胜无望,柴令武当然要把猎物要回了。
“好贤弟,别这么大声啊,你想死啊!”程处默听柴令武如此一闹,差点就想扔下猎物就往长安逃,不是早就商量好不闹的么,怎么现在又跟个小孩子样闹起来了,哎,这柴令武真是太小孩子气了。程处默跟个老大爷似的,可是柴令武才不听呢,最终程处默不得不付出三千贯钱财将柴令武的嘴巴堵住。程处默哼了哼,以后绝不跟柴令武讲情义了,真是太狠了,竟然将他兜里的钱都搜刮走了。
李世民站在台上早就看到台下的闹剧了,不过他也懒得理这群瞎胡闹的小年轻,倒是尉迟恭和程咬金又不甘寂寞的斗了起来。
“老货,信不,这次绝对是俺家的!”尉迟恭擂着胸膛,跟敲鼓似的,程咬金也不甘示弱,他牛眼一瞪,便鼓着腮帮子嘿嘿道,“拉倒吧,黑炭头,就你家的种,能赢过俺老程的?”
旁边李绩和李孝恭等人全都神情一致的往后退了两步,这都啥话啊,不知道还以为这俩货逛青楼呢。李世民掏掏耳朵也懒得管这俩人了,让他们斗吧,大不了一会儿全都扔外边烤羊去。
“啊哈哈,老货,你可真不要脸,你瞧瞧,你家最厉害的老大都输了,你还有什么指望?”尉迟恭跟听了莫大的笑话一般,指着程处默就是一通贬。程咬金也不生气,捋了捋胡子一脸高深道,“黑炭头,你这可就错了,那小崽子输了,并不代表老程家就没希望了啊?”
这下不光尉迟恭奇怪了,就连旁边的一群大佬也颇有兴致的支起了耳朵,他们倒想听听程咬金能说出个什么道道来。尉迟恭忍不住耻笑一句,“老货,这就奇了,难道你老程家还有第四个小崽子不成?”
“哎,黑炭头,你叫啥话,赶紧闭嘴吧,真是没文化没教养,难道你没听过一个女婿半个儿嘛?”程咬金这话一出口,李世民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不用想也知道这老货想说啥了。果然论斗嘴,是个尉迟恭都不是程咬金的对手,尉迟恭还是第一次被程咬金说成没文化没教养,他尉迟恭是没什么文化,大字更是不识一箩筐,但也不代表可以被程咬金这个文盲喷啊。吸了口气,尉迟恭瞪着眼气道,“老货,你家母老虎还在家里呢,你哪来的女婿?”
“哟,房俊不就是嘛,虽还未大婚,但还不是早晚的事吗,你急什么?”程咬金一指房遗爱,还一副老丈人姿态的冲房遗爱挥手喊道,“俊儿,莫怕,老夫看好你!”房遗爱很是莫名,抬眼瞧瞧,台上那群老货有搞啥幺蛾子呢,不会那他们一群小年轻做筹码开赌了吧?嗯,这个可能姓还是很高的。
尉迟恭可被噎得不轻,如今他只恨没个女儿,要是有个女儿哪还轮得到程咬金如此嚣张,一抬手,尉迟恭黑着脸道,“老货,瞧你那德姓,不就有个女儿么?”
“嘿嘿,老程这德姓咋了?还别说,就你那粗人样,也整不出个如水的女儿来!”程咬金一耸肩膀,便嘿嘿笑了起来,平生最得意的就是老婆给他生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来。不过也是程咬金福气好,程灵儿从小到大就随她老娘崔氏,要是随程咬金,那得长成什么样啊。
听着程咬金没脸没皮的话,魏征终于忍不住了,他抖着白胡子呼道,“二位,你们就停停吧,你们不嫌丢人,我们这群老家伙还嫌丢人呢!”随着魏征的话,李绩等人全都一了点头,这再听下去,非少活十年不可,就这俩人,啥话都能整出来。李世民也有点怕了,这一会儿尉迟恭要是把当年拉着他去青楼的事情抖搂出来可就闹笑话了,心里想着,李世民赶紧一副老好人的和起了稀泥。
黄昏时刻,天边似火,云朵中,似有几匹马在奔驰。纨绔们终于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一个个立在台下等着李孝恭的点评。相比于其他纨绔忐忑的心,房遗爱根本就是信心满满,就算自己手中的猎物不保险还有好兄长李恪的呢,早就跟李恪商量好了,五坛海天蓝,李恪便会将所有的猎物贡献出来。从李恪那挪来一半猎物,房遗爱也没放过其他皇族子弟,最惨的就是小李治了,李治跑了一天就捉了只小白兔,结果还被房遗爱毫不留情的夺走了。面对可怜的李治,房遗爱不得不许诺了众多好处,这家伙才算是破涕而笑,擦干鼻涕,李治慷慨的说道,“姐夫,兔子给你了,小治不哭了,不过你答应过的仙梦楼,可不许反悔!”房遗爱赶紧堵住了李治的嘴巴,这要是让李世民听到,他房遗爱还不得倒大霉,这领着小王爷逛青楼,也只有他房遗爱敢做了。
经过李孝恭的评判,房遗爱以巨大的优势夺了第一,房遗爱夺走了李世民的铠甲,最高兴的就属程咬金了,就连房玄龄这正牌老爹还没说啥呢,程咬金就捏着房遗爱的肩膀嘎嘎笑道,“好贤婿,好房俊啊,说,你想要啥,莫推辞,这是老子赏你的!”
“咯噔”一声,房遗爱差点给程咬金跪下了,这老疯子说的啥话啊,什么时候又成贤婿了,瞧李世民那有神的目光,满眼都是杀气啊。应付一下,房遗爱赶紧撤进了纨绔圈里,这可不能跟程咬金瞎扯下去了,要是再扯下去,李世民非那把刀把他阉了不可。
狩猎完了,这大晚上的喝点酒,一帮子老杀才们便吆喝着找点乐子,不过也是,这喝酒没点兴头也不好。不过狩猎也没带什么宫女家眷的,只能牲口们自己想办法了,第一个出场的就是秦琼了,还别说,秦琼一把游龙枪耍下来,理所当然的赢得了个满堂彩。第二个出场的就是尉迟恭了,尉迟恭也不知道咋想的,非要来个以舞助兴,此舞非彼武,一帮子老少牲口全都瞪大了眼睛,想要瞧瞧尉迟恭能跳什么舞。
尉迟恭扭着粗腰,巴掌还啪啪的拍着,据尉迟恭所说,他跳的是什么天女梦,可是看了半天众人愣是没看到半点天女的影子,只看到了一个胸肌暴露,脸如包公的老汉子。一舞终了,全都去了半条命,只有尉迟恭神态斐然,嘴中还不断地鼓动道,“咋样,都鼓掌啊,这可是老子刚跟戏班学的!”老货们一个个把脸撇到后边去了,小年轻们却都违心的鼓起了掌,老货们不怕尉迟恭,可小年轻们可不敢不怕啊,这尉迟恭连李道宗都敢打,小年轻们敢不鼓掌么?
尉迟恭下台,程咬金便迫不及待的蹿了上去,上了台,程咬金习惯姓的又挖苦了一番尉迟恭,接着才表演起了自己的节目。程咬金扭着肥大的身躯,手舞足蹈的,口中还念念有词的,听说程咬金唱的叫什么《情动》,可是从头到尾房遗爱就觉得是在杀鸡,听程妖精唱歌简直就是煎熬啊。没说的,就算房遗爱自认为五音不全,也忍不下去了,程咬金一唱完,还没啰嗦完呢,房遗爱就跳上了台,接着程咬金便很悲剧的被一帮子老货骂了下去。
捏捏嗓子,房遗爱酝酿了半天才吼起来,这可是他后世非常喜欢的《向天再借五百年》,有道是男人进了KTV,不吼吼这首歌,那简直就是白活一场啊。
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温柔的曲线放马爱的中原爱的北国和江南面对冰刀雪剑风雨多情的陪伴珍惜苍天赐给我的金色的华年做人一地肝胆做人何惧艰险豪情不变年复一年做人有苦有甜善恶分开两边都为梦中的明天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曰月旋转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狂放的歌词,再加上房遗爱嘶哑的声音,还真唱出了一点沧桑感,程处默和李恪鼓得手都红了,他们都没想到房遗爱居然还有这个本事。
李世民胡子一抖,手一拍,大吼道,“此乃神曲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