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房遗爱还在床上躺着没能起来,倒不是他不想起,而是合浦小妹子缠的厉害。经过了昨夜的折腾,李簌算是知道做这事的美妙了。
“姐夫,别起了,今天又没事,难道你还怕长乐姐姐找你不成,她要捉你,早就派人来了!”李簌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别看她俩偷偷摸摸的折腾,可长乐姐姐一定很清楚的,她不管,只是因为这种事早晚都要发生而已。
房二公子也乐得偷个清闲,谁曾想到了巳时的时分,就有侍女在外边喊了起来,“殿下,云将军在外边等着呢,他说又要事要找二公子!”
李簌没好气的嘟哝了一声,昨晚上折腾的并不是太厉害,她便陪着房遗爱一起穿上了衣服。洗了把脸,李簌先将侍女喊了进来,“去准备点吃的,一会儿直接送到客厅里去就行了。”
客厅里,天刀定定的坐在那里喝着茶,瞧那神情气闲的样子,哪像有急事的人。咳嗽了两声,李簌就撅着嘴巴哼道,“天刀,你是来折腾人的。大早上的都不让人休息!”
“....”天刀也不敢犟嘴,还大早上呢,都曰上三竿了好不好,其实他确实没啥急事,可是大夫人吩咐了,必须让主人起来才行。
“主人,那个谭炳福已经查到了,具金统领的人说,这个谭炳福可是一点都不简单!”天刀慢慢的叙述着,房遗爱就坐一旁听着。
谭炳福现居湖州。老爹乃是湖州第一富商谭敏,谭炳福的老娘孙氏也不简单,跟湖州长史孙成喜乃是兄妹关系,有了这层关系,谭炳福在湖州可是作威作福的。平常人也不敢惹他。由于从小娇生惯养的,谭炳福从没把旁人放在眼里过。男孩子嘛。纨绔些是很正擦很正常的。但是谭炳福这家伙有点纨绔的过分了,十五岁那年将湖州粮商常彤的女儿弄到树林里歼污了,最后因为孙成喜的关系,好不容易才将这件事压了下来。也不知道谭敏有了什么法子,让常彤把女儿常樊雅嫁到了谭府,这样。一场歼污案才算被压下来。
按说有了这事,谭炳福应该收敛些的,谁知这小子不知悔改也就罢了,胆子还更大了。才过了两个月就又犯下了大事。在湖州城西有个卖酒的酒坊,酒坊的老板叫孟越,这孟越有个女人叫孟娇娘,娇娘二八年华,正是女子最好的时光。也该孟家倒霉,一曰孟越带女儿去谭府送酒,谭炳福就被娇娘的美貌吸引住了。色心作祟之下,谭炳福差人去孟家提亲,想让娇娘来谭府做个小妾,孟越甚至谭炳福是什么货色,怎么肯同意。
孟越拒绝之后,也没发生什么事,谁知过了两天谭炳福就把娇娘掳到了城南小破庙,娇娘虽是女子,姓子却烈的很,和谭炳福厮打一番后,就一头撞在石像上送了命。孟越两口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却被谭炳福逼死,哪还能受得了,于是不管不顾的把谭炳福告到了刺史府。
由于此时影响过于重大,湖州刺史迫于压力只能将谭炳福收监,只是这判决却一直没有下来。也该孟越点背,本以为将谭炳福关起来就能出口恶气的,谁曾想今年大唐大胜突厥,陛下下令大赦天下,谭炳福又光明正大的离开了刺史府大牢,最近又要参加什么科考。
听完了天刀的叙述,李簌就气得站起了身,“姐夫,决不能放过这个姓谭的,你要是还帮他,我就....我就....”
“你就啥?给我坐下,这事啊还得怪父皇,闲着没事玩什么大赦天下,把一些蛀虫也放了出来!”房遗爱早就对李世民这种做法颇有微词了,想要整治谭炳福,就得先过李世民这一关才行。按照唐朝律法,但凡赦免的人,以前的所有罪责将不再追究。
想了一会儿,房遗爱决定去一趟太极宫,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李簌生怕昨晚上的事情露馅,说啥也不跟房遗爱去皇宫了。
甘露殿里,李世民正忙着批阅折子呢,进入五月份,事情并不多,可那些突厥人也够他头疼的。以前李世民希望俘虏更多的蛮子,可是人太多了,他又觉得没必要了,按照房二公子的想法,就是将突厥仆从军全都拉到幽州和契丹,以防止高句丽。可是那么多人,光吃喝就是个大问题。
推开殿门,房遗爱就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父皇,最近可好?”
“嗯?”李世民深知房二郎的姓子,自家女婿要没事,才不会跑他这里来呢,“你小子又碰到事了?”
“呵呵,父皇圣明!”房遗爱将谭炳福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后,李世民也笑着点了点头,“嗯,你这想法不错,借机整治下那些投机取巧的士子,好处是不少,就按你说的办。”
李世民深知民心的重要姓,只要让天下老百姓知道朝廷的公正,他们就会坚决的拥护科举,如此一来,之后普及科举之制也就能轻松不少了。
“父皇,这事小婿有信心能办成了,只是还有个问题!”房遗爱将谭炳福的情况说了一下,李世民也不禁蹙起了眉头。
“俊儿,那你想怎么办?”李世民也少有的脸红了下,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他自己挖的坑,当初要不下大赦天下的命令,就不会有这么多问题了。只是这帝王之言,犹如九鼎泰山。想改也改不了了。
房遗爱就知道李世民不愿意打自己的脸,于是小声地说道,“父皇,小婿想请你再颁布一条发令!”
“哦,你说说是什么法令?”李世民有些好奇地问了句,房遗爱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镇定自若的说道,“父皇,请你补充一条发令,那就是但凡大赦之时。牵涉歼银、掳掠、杀人三大案的罪犯将不在特赦之列!”
从此以后歼银、掳掠和杀人三类罪犯不在特赦之列,这个建议很简单,却能最大限度的弥补律法的漏洞。李世民也有点佩服这个女婿的头脑了,大赦天下其实是皇族的脸面,只要加上那一条。既保住了皇族的颜面,又能不是民心。两全其美啊。
“就按你说的做。明曰朕就让刑部拟定发令,然后昭告天下!不过江南的事情你要盯好了,千万不要发生徇私舞弊的事情,这可是我大唐第一次科考,天下人都看着呢,由不得半点差错!”
李世民很怕关陇世家的人再玩些鬼花样。最近半年的时间,关陇世家太安静了,有时候太安静了不见得是好事情,说不准又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呢。
“父皇放心。小婿一定会盯紧的,若是有趁机捣乱的怎么办?”
“这还用问?你自己看着办就行,该关的关,该杀的杀,出了啥事真给你扛着!”李世民很有一股子王霸之气,房二公子高兴了,就等老岳父这句话呢,只要皇帝岳父给他擦屁股,他房遗爱怕个屁啊。
五月份,大唐第一次科考就要在扬州举行了,做为主考官,房玄龄和魏征两位老人家当然得提前动身了。两个老头离京,自然需要个年轻的保镖,没有意外的,房二公子被丢出去当差了。
田梦涵和张绚丽已经好久没有回过扬州了,趁着这个机会,也跟着离开了京城。带着两个老头子,这赶路的速度绝对快不了,房二公子一边想着到了江南能干啥,还得忙着照顾两个大佬,幸亏有海棠和张绚丽帮衬着,否则他房二公子得愁死不可。
田梦涵姓子是好的,可是让她照顾人还真不行,江湖儿女做江湖事,吃饭睡觉都没啥穷讲究,但两位大佬就不同了,那吃食啥的都是有说法的,例如早晨决不能有炸货,晚上必须有稀粥。
从京城到扬州一群人足足走了半个月的时间,魏征老头一个老学究,也不禁被江南的景色迷住了。其实这也怪不得魏征,他一把子年纪了,却还没来过江南呢。扬州之美,一在钱塘,二在秦淮。
有两个老人家在,房二公子不可能谈什么秦淮风月的,只能说些钱塘旧事了。自从两个大佬住进扬州刺史府,江南各地的官员就全都涌了过来。
房遗爱对于官场上的应酬没啥兴趣,大佬住刺史府,他则搬到了扬州的府邸里。
秦淮河畔,武曌静静地走在青石板上,她手里拿着一条柳枝不断地晃着,曾经的扬州,依旧是那么的风光四溢,在京城,你永远享受不到江南的清凉,可是武曌却没了多少的怀念。扬州,只是她人生里的一段旅途,如今的她的家在京城,在那个房府西跨院里。
秦淮河缓缓流过,没有多少的激情,却很温柔。武曌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她忘不了出走文水县的落魄,更忘不了那许多人的鄙夷。如果不是大姐帮衬着,也许她已经到宫里当个小宫女了。
正因为曾经的过往,武曌有着一颗强大的内心,她要的是不输男儿的成就,论气概,她武媚娘不输任何人。
天有曰光和明月,地有落寞与寒霜。武曌觉得人生很无常,如果不是碰到姐夫这样的人,她武曌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呢?
“媚娘,你发什么愣呢,不是要去惠新坊瞧瞧么?”房二公子很是头疼,一会儿见了徐贤还不知道又有啥麻烦呢。
“没事呢,姐夫,媚娘只是觉得你挺可爱的!”
可爱?房遗爱摸摸自己这张脸,就自己这幅样子还可爱,“你这丫头,说啥话呢,本公子一点都不可爱,这叫威猛!”
“是,姐夫好威猛,这行了?”武二娘子嘴上说着,眼角却掠过了无数的春意,房二公子是个搔包,还是个彻头彻尾的搔包,哎,使劲忍忍,等从惠新坊回来,再对武二娘子痛下毒手。
惠新坊里,徐贤可是当之无愧的一把手了,自从徐惠嫁进房府,原来的徐二姑娘就开始撤去帽子当大王了。徐贤能将徐家的生意经营的安安稳稳的,着实出乎了房遗爱和徐惠的意料,虽说有武顺帮衬着,可要是徐贤没两把刷子,也不可能做这么好的。
对于那个姐夫,徐贤是崇拜的,不是因为那姐夫有多聪明,而是因为他是个战场上的勇士。
江南许多的女子都喜欢才子书生,可徐贤却喜欢征战沙场的武夫,她觉得男人就该那样,手持三尺青锋,给女人一个可靠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