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的时候,二公子就再也享受不下去了,黑心老岳父催的死急死急的,这不,本想和长孙纳兰回府看看的,李世民又把赵冲派了过来。
“二公子,你别再墨迹了,再不去,陛下又得发火了!”赵大胡子都佩服房二公子了,陛下召唤,别人就算在茅房里都要赶紧往外跑,房二公子倒好,还有闲心思陪美人逛大街。
房遗爱哪不知道赵冲咋想的,这货纯属是怕自己挨骂,只要他房某人不在,李世民有火都会冲赵大胡子发。墨迹时间不短了,房遗爱只好跟着赵冲去了太极宫,甘露殿里,李世民一看房遗爱进来,摆着手把赵冲轰了出去,“赵冲,在外边守着,不准任何人接近!”
“喏!”赵冲明白,陛下和房二公子估计又要研究啥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哎,这些年陛下被二公子带成啥样了,有时候真觉得陛下就是当土匪的好材料。
赵冲走了,李世民眼一瞪,就开始发飙了,“臭小子,你到底想咋样,娶了媳妇就不想去幽州了?朕告诉你。你最近就动身,要是再不去,朕就把你绑去!”
“父皇,你想要钱就直说嘛,干嘛叨叨啥幽州不幽州的.....”二公子表示压力很大,这些年对李世民的改造是不是有点过头了,现在这位皇帝老岳父简直比他房某人还像个商人。
李世民脸有点黑,哆嗦着嘴唇指着房二公子哼道,“你说啥,有本事再说一遍。看朕不抽死你。朕就是想要钱,你难道不想要钱?”
瞧,终于承认了,不过二公子觉得李世民也就敢现在吼一吼,要是守着别人。他才不敢说呢,“父皇。这事可不能急啊。要不过两天小婿就去幽州,不过,你得先让户部给幽州送点粮食才行。如今辽东一带存粮不多,就是抢也不一定够用。”
“这一点朕知道,对了,上两天苏烈送来了军报。他说出兵去了什么西伯利亚,还有什么叶塞河。朕就问问你,你要那破地方干嘛,听苏烈说。那里的人连衣服都不会穿呢,金银珠宝更是没有!”
“父皇,你不能这么看啊,那地方现在不咋样,但是以后呢。那里虽然寒冷,可是还是有许多肥沃之地的,要是找到合适的农作物,种上粮食后,不就成了我大唐另一个粮食来源了么?”
“哟,你想的倒是挺远的,罢了,听你的,朕已经着令苏烈想法移民了,指望那些啥都不会老毛子,八百年也种不出粮食来!”
翁婿二人又商量了一下辽东的事情,房二公子就迈步离开了甘露殿,走到荷塘的时候,就看到杨妃正站在桥边往水里撒着鱼食。感觉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杨妃轻轻地笑道,“房俊,听德儿说,你最近要启程去幽州了?”
“是的,也该去幽州了,大唐这么多大都督,就房某这个大都督不合格了!”房遗爱可没有乱说,别的大都督哪个不是坐镇城池,他房某人倒好,让自个媳妇管幽州,然后自己随着李世民瞎搅和。
杨妃也觉得甚是有趣,将余下的鱼食全都撒入池塘里,她转身饶有兴致的望了房遗爱一眼,“怎么样,要不去我那坐坐?”
“恭敬不如从命!”房遗爱面对杨妃,倒没了什么压力,也许是因为当初在骊山的事情。
柳福殿里,杨妃纤指轻拨,一曲《广陵散》萦绕在耳边,也不知道杨宛之怎么样了。房遗爱不敢去见杨宛之的,不为别的,就因为杨宛之已经不再疯癫,一个正常的杨宛之,让人害怕。和杨妃不同,杨宛之身无牵挂,她可以做出许多疯狂的事情。还记得那次见杨宛之的感觉,在她的眼里,房遗爱看到了仇恨,更看到了冷酷。
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历史上的岳武穆曾经孤夜绕街,今曰的杨妃又何尝不是如此,谈一曲,听一曲,几句俏皮话,此生足矣。
房二公子在柳福殿做了半个时辰,就匆匆的离开了,杨妃依旧坐在桌旁品着茶,此时的她心静如水,说不出的平淡。房遗爱依旧是那个房遗爱,说话看似粗俗,却总有着新奇的道理,当年长乐选对了,房二郎比那长孙冲强太多了。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事情,房遗爱经历了许许多多的风险,可他依旧站在大唐的土地上,而且是越来越重要,可是长孙冲不行,只一次的风波,就断送了他所有的前途。
月明星稀,良辰美景,荷塘边有风景如画,月色如风,杨妃手持灯笼漫步在静悄悄的水边,明天房二郎就要去幽州了,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西跨院里,房二公子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根牙签,海棠蹲在旁边捶着腿,长乐却是没好气的说道,“夫君,你倒清闲,明天就去幽州,你就不多准备一下?”
“准备啥,不都有你的么?”房遗爱省心的很,长乐太贤惠了,只可惜这次想错了,长乐指的可不是收拾东西的破事,“夫君,你想啥呢,妾身是问你想带谁去幽州,难不成你打算把咱们西跨院全搬去?”
“哈哈,这事啊,谁愿意去就去呗!”二公子说话轻巧,谁曾想话音刚落屋里一群女人也不聊天了,举着手就叫了起来,“夫君,我去。我去....”
扭头一瞧,好家伙,全都要去,这么多人都到幽州去,那不是坑爹么。齐诺烟是一定要去的,闻琦懂高丽话也去,剩下的就不好说了,这次房遗爱想带着玲珑去幽州待一段时间,这个侍女姐姐一直想看看大草原,却从没执意的要求过什么。
商量了一夜。长乐才分出一半的娘子军,总之二公子新娶的媳妇是要跟着去的,长乐这么做也是有着充分考虑的,那几个新媳妇来房府可不是守空房的,要是一年内不弄出点动静来。她们不说啥,娘家人就该叨叨了。
第二天。也就是八月初六。房二公子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长安城,这次去幽州,他带去了龙虎卫和左武卫一半的人马,这几万大军主要是为那些突厥仆从军准备的。虽然突厥人反水的可能姓不大,但是也不能不防着点,如果突厥人真的闹腾起来。光靠幽州府兵和辽山卫是不够的。
八月下旬,大队人马才到达幽州,离开这么久,幽州却是没什么变化。城门处,孟战、哥永言、于亮、韩愈、韩折等幽州大佬全都等着了,待房遗爱一到,他们拱手躬身道,“属下韩愈,率幽州官员,恭迎大都督归来!”
听着韩愈的话,房遗爱觉得老舒坦了,怪不得黑心老岳父喜欢听马屁话,敢情就是爽快啊。下马知会一声,房遗爱就领着一干官员往都督府走去。
“韩刺史,最近幽州情况如何,没有什么事情?”房遗爱对韩愈还是很尊敬,再怎么说,这家伙也是唐明月的父亲,不给他面子也得给唐明月面子啊。
“大都督放心,幽州一切良好,有夫人在,也不会出什么事情。不过倒有些小事情还得大都督拿主意,不过不忙,等改曰得空,下官再跟大都督详谈!”
韩愈也是知趣之人,现在可不是说话的时候,人家大都督刚回到幽州自然是要找媳妇乐呵的。找个理由,韩愈就领着幽州一干官员散伙了。
都督府里,李雪雁和徐惠领着自家姐妹安排房间去了,房遗爱却面无表情的坐在客厅里,孟战低着头跪在地上,口中更是愧疚道,“少将军,末将对不起你!”孟战心中当真悔恨万分,当年带兵进驻右营,可给了别人不少理由,如果没有他,当年右武卫也不会进驻冀州了。当时他只想保住幽州了,却从没想过会给房遗爱带来多大的影响,本身就陷在谋反案里,孟战这个亲信之人还领兵进驻右营,这不是给人口实么?
房遗爱是生气,但并不是为孟战当年的所作所为生气,说白了,孟战做那么多事,也是因为忠心罢了。他生气的是孟战不该跪下来,“孟战,给老子站起来,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提那些做什么?老子告诉你,以后别动不动就跪,现在,给本将站一边听着!”
“喏!”孟战果然听话,待他站旁边后,房遗爱对韩折问道,“韩折,那些突厥人怎么样了?有没有闹事?”
“回少将军,那些突厥人现在分驻左营和右营,开始的时候还算老实,但是最近有点不老实了,有些人整天说伙食不好,还有的人抱怨没女人,就前天,末将还领着人揍了十几个闹事的突厥人!”
“伙食不好?这些突厥蛮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再有闹事的,你就来找本将,房某要让这些人知道下咱们的厉害!”房遗爱冷笑一声,这些突厥人完全没摆正自己的心态,说好听点叫仆从军,说难听点就是一群奴隶兵,还要求伙食,如果伙食一样了,他房某人还怎么增强突厥人的战斗力。
聊完突厥人的事情,哥永言就拱手说道,“少将军,末将觉得现在在紧守北蒙关的意义已经不是太大了,不如在饶乐建一关口,如此既能跟营州互为掎角之势,又能在契丹和靺鞨之间做一道防护。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永言,有话但说无妨,来,大家都坐下,不必如此拘谨!”房遗爱摆手示意了一下,相比幽州诸将,原来的一些老人可就随意多了,这次来幽州,黄真、梁泰、席君买全都跟来了,至于岭南和骊山就交给了陆青和秦武阳等人。如今能征调的也就这么多了,项硕驻防西月州,手底下没有可用之人也不行,因为西月州那地方不光要帮着苏定方维持突厥,还要驻防吐火罗,以防吐蕃人作乱,所以薛仁贵、李义府、姚万林等人都留在了西月州。
哥永言点点头,想了想蹙眉说道,“少将军,有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今契丹是夫人做主,自然不用担心,可夫人若不在了呢,难免契丹又要作乱,所以末将觉得不如现在就在契丹北部和东部建两座坚城。如此一来不仅为我大唐增加一道防护,更能防止契丹作乱。”
“呵呵,永言说的有道理,不过两座坚城是不够用的,本将还要移民,从明曰开始,都督府就贴出告示,鼓励百姓去契丹境内居住!”
听了房遗爱的话,众人就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好家伙,少将军这一招可真够毒的,不光要见城池,还要契丹人的人心啊,如此一来,维持个五十年,恐怕契丹人和大唐子民也没什么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