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这个老岳父还是很有良心的,房二公子坐镇幽州,已经有一年多没回长安了,所以格外开恩允许他过了正月再返回幽州。
二公子不离京,可就把一帮子狐朋狗友乐坏了,程大公子打头,吴王殿下做东,一群人又在清风楼里摆了几桌,如今这京城里,已经没有人再敢挑战房二郎纨绔组织的牛人了,所以他们就是再怎么闹,也没人管。程处默抱着酒坛子,脸蛋子都红了,“俊哥,说好了撒,这次回幽州的时候,带着兄弟一块回去,你要是说个不字,为兄就跟你急!”
“处默兄,你急个毛毛雨啊,这事你得去问陛下,俊哥要是说了算,兄弟们都跟着他去幽州折腾高句丽蛮子了。我可是听说了,刘仁轨领着一帮杂牌军,把高丽人搅了个天翻地覆,到现在那高丽人还没缓过神呢!”
李业诩还没说完呢,程大公子就不乐意了,梗着脖子就骂道,“业诩,你咋说话呢,俊哥手底下那帮子人还叫杂牌军,光那突厥仆从军就够高丽人喝一壶的了,真要说起打草谷,咱大唐就没哪支部队能赶得上突厥人。”
“哎,你们都闭嘴,咋说话呢,怎么越说越不对味了,好在你们是想说房某手下养了一群强盗兵啊,说,是不是这个意思?”房二公子觉得牙疼,每次跟这帮子鸟人喝酒,就没痛快过,这些人要是不整出点幺蛾子,那就会腚疼。
李恪兄台老斯文了,小酒往嘴里一贯,呵呵笑道,“俊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兄弟们可没这个意思啊,嘿嘿,哈哈....”
笑,笑得满嘴大槽牙都露出来了,房遗爱这个郁闷啊,这位烧黄纸斩鸡头的拜把子兄弟还是那个鸟样子,都说这人啊越老越成熟,李恪兄台正好反着来,他是越活越活脱,估计再过两年,就变成光屁股的小娃娃了。
李恪觉得浑身不舒服,房二公子那眼神也忒犀利了,平常人谁受得了啊。咳嗽两声,正打算撒个娇呢,就看到房门被人推开了,赵大胡子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大手爪子还在门上挠了挠,“二公子,赶紧滴,陛下找你呢,哎,你可舒坦了,让赵某这一阵好找啊!”
“哎,老赵,来的甚是时候,咱们这就走。嘿嘿,兄弟们,不是小弟不陪你们,是陛下召唤啊,你们喝着,小弟走也!”
“切,赶紧滚!”纨绔们动作一致的竖了根中指,等着房二公子拉着赵大胡子跑没影了,程处默就大着舌头吭哧道,“这个陛下也真是的,天天找俊哥喝酒,咋就不叫咱们呢,眼光也忒差了!”
李恪兄台表示很生气,拿着筷子照着程大公子头上来了一下,“处默,你说啥呢,那是我父皇,你在胡说八道的,信不信为兄削你?”
“别介,为德兄,小弟这不是酒后狂言嘛,别一般见识啊,你是啥人,那可是宰相肚里能撑船,肩膀头子跑马车的人物,兄弟们还跌跟你学着呢!”
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尤其是对老李家的人,那绝对是有效的很。程大公子拍李恪的马屁,那边房二公子也在拍皇帝老子的马屁呢。如今才酉时,天还没黑透呢,皇帝陛下就在亭子里摆了个酒宴,还美其名曰饮酒赏月。房二公子就纳闷了,天上连个月亮都没有,你赏的什么月亮,别管二公子咋想的,皇帝陛下兴致非常的高,喝两杯小酒,站起身子就把自己当李白了,李世民作诗的本事着实把咋地,听的房二公子真想站起来指着他脑袋来一句“西巴拉”!
饱受着大唐皇帝陛下的名诗摧残,房二公子俩眼都开始犯迷糊了,能不能不要闹了,还是吹牛打屁有意思,明明没那个水平,偏偏还要卖弄下,最无耻的就是赵大胡子了,也不管听不听得懂,站旁边拼命地鼓掌,拿眼瞅瞅,那个亲娘哎,大巴掌都拍红了,这得多努力。
酒过三巡,李世民的诗姓总算降低了不少,这会儿也知道谈正事了,他端着酒杯子,挑着眉毛说道,“臭小子,那个高恩雅你打算咋办,哦,对了,听你说过,好像让她当什么友好亲善大使,那到底是个啥玩意?”
“父皇,亲善大使不是啥玩意,你理解错了!”房二公子话音刚落,李世民就瞪起了眼,“你当朕不知道,赶紧说正经的,什么玩意不玩意的,还不都是那个意思?”
“.....”可恶的老东西,也忒他娘的不讲道理了,明明你要问的吗,别人想解释下,还不愿意听了,明显怕暴露自己的无知嘛。
“父皇,你可以把亲善大使当成一个旗号,你想啊,前隋杨广征伐高句丽为何困难重重呢,那就是他没有旗号,在高句丽眼中那就是恶魔的化身,赤裸裸的侵略者。可是咱们把高恩雅当成旗号,那可就大大的不同了,到时候咱们就说应前公主高恩雅所请,为荣留王高武报仇,如此一来,那就属于高句丽内部争端了,战争的姓质就变了。你想,那样的话,高句丽人还会像以前那样拼死抵抗么?”
“好想法,为啥朕就没想过这一招呢?”李世民忍不住鼓了下掌,过了一小会儿,又摇起了头,“不对,如果照你的想法,那一旦打赢了,那咱们岂不是要退出高句丽,连半点好处都没有了?”
“父皇,话不能这么说,咱们只要打下高句丽,哪还有退回来的道理,到时候啊,咱们就捧个王族当国君,取名高句丽王族大都督,至于高句丽士兵么,则全部解散,另外将高句丽百姓大量转移到大唐,另外再从江南和关中转些百姓去高句丽。如此一来,过上个三四十年,谁还知道高句丽是个啥玩意。父皇,你仔细想想啊,什么叫征服,你拿着刀片子耀武扬威的逼着人喊爹那不叫征服,忒叫人跪地上心甘情愿的叫爹才叫征服!”
“哎,你说啥子呢,什么喊爹不喊爹,就不能文雅点?也不知道倒了哪辈子霉,咋就招了你这么个女婿?”
皇帝陛下眼神飘忽,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生气,反正房二公子特不爽,老东西又开始磨嘴皮子了,那叫啥话么,能得他房二公子这样的女婿,那算是李世民有福气,还倒霉,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那什么劳什子的亲善大使,李世民也没空深究,不过他倒有件正经事想跟房遗爱谈谈,“小子,明年回到幽州后,你抓紧解决靺鞨的问题,真打算好了,等后年就解决高句丽这个大麻烦!”
“好啊,父皇,你到时候让小婿当个辽东大总管,小婿保证仨月把平原城交到你手上!”房二公子老有信心了,这两年多打打草谷,等着老百姓没粮食了,再玩玩心理战术,保准打的高句丽人落花流水。
李世民直接摇起了头,他挑挑眉毛,很是霸气的说道,“你想当大总管?就别做梦了,朕决定了,朕要御驾亲征!”
李世民一句话,房二公子差点吓尿裤子,搞什么鬼,上次御驾亲征突厥,整场战争连个响屁没放出来,这次还要御驾亲征高句丽,难道是去旅游么?
“嗨,你小子是什么表情,难道朕不能御驾亲征了,你信不信,你要是还这个表情,到时候朕就撤了你这个幽州大都督,改封个南宁州大都督!”
靠,真够狠的,从幽州到南宁州,距离远不说,还整一个从天堂到地狱啊,心中一凛,赶紧努力的挤出了个笑容,“父皇,看你说的,御驾亲征好啊,有你在,将士们平添三分神力,什么高句丽新罗百济的,那都不是个!”
“陛下威武!”赵大胡子猛地吼了一声,李世民和房二公子全都瞪起了烟,“滚,你没事瞎吼啥?”
赵大胡子很无辜的眨了眨眼,房二公子拍马屁一拍一个准,为啥他赵冲总是拍到马脚上呢,难道刚才那话有问题?也不对啊,就四个字,那还能有错?
和岳父大人喝了不少酒,李世民到底是喝不过房二公子,到最后迷迷糊糊地被赵冲扶回了百福殿,房二公子呢,则一步三摇的往延喜门走去。在荷塘边洗把脸,总算来了点精神,走过拐角,就闻到一阵香风迎面扑来。
阴玉凤那个狐媚子又神不知鬼不觉的蹦了出来,她舔舔粉红的嘴唇,手指轻轻地勾了勾,房二公子表示定力不够,屁颠屁颠的跟着阴玉凤进了水纹殿。闺房里,衣服散落一地,阴玉凤扶着床沿,翘臀展露无遗,她回过头翻着媚眼娇嗔了一句,“你这个死鬼,还不快点?”
“嗷”房遗爱猛地打了个机灵,阴美人为啥这么妖孽呢,这勾引人的功夫,还真没人能比得上她。两个人云雨几度,到最后,阴玉凤都折腾的不想动弹了,不过好像每次都是这样,要是不把全身力气折腾没了,阴玉凤就不会放二公子离开。
“小男人,舒服么,姐姐可是等你好久了!”阴美人素手轻轻地划着,只不过活动的地方有点不对,房二公子吞吞口水,很是舒爽的回道,“美人,你很好,问问你,为夫厉害不,牛叉不?”
“哟呵,还敢说呢,你要是今晚上不离开,那才是真正的厉害,否则也就是个吹牛皮做大鼓的料!”阴玉凤使劲的掐了掐那作怪的坏东西,舒爽的房二公子眯着眼就叫了起来,“莫闹,该走了,都啥时辰了,再不回去,长乐就该派人来了!”
“没出息的,一提起长乐,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阴玉凤这心里不免有些酸楚,无论她怎么努力,永远都比不上长乐,也许长乐的美不光在于外表,更在于心灵。不过也不需计较太多的,她阴玉凤活到现在,还有其他追求么?
夜间有风,房遗爱觉得很是清凉,阴玉凤那个女人总是有种让人食髓知味的能耐,郑娘子也是如此,不过郑娘子终究没有阴玉凤风搔。
天有星河,地有情缘,素手轻轻一拨,可拨得几缕情思,漫漫人生路上,我们会遇到许许多多的牵绊,可走过了,再回头,才发现曾经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的简单。想想和阴玉凤之间的事情,以前他怕,甚至是怕得要死,可真正走进阴玉凤的内心,才发现这个女人其实并不复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阴玉凤是所有女人中最为简单的,她敢爱敢恨,甚至有些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