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民小区,一时间成了长安城里万人关注的地方,隋大男和李穆撒下了众多人手盯着这里,布宗好像老实了许多,再也没有出来。没人出来,却不意味着没人进去,没两天时间,李穆就抓到了一个人。
当这个人站在面前的时候,房遗爱不由得涌起了点嫉妒之心,这是一个长得比女人还女人的男人,如果让扮成宫女,绝不会有人怀疑的。房遗爱认识他,当年长孙冲纵横长安城的时候,他可是非常忠实的狗腿子。木泽亚,一个沉寂许久的男人,他到底想做什么?
“木泽亚,那个叫方翠的宫女就是你装扮的吧,真是佩服你了,好好地大男人不当,偏要当宫女,你要是不想做男人了,本公子帮你断掉下边那根棍子如何?”
“嘿嘿,既然被你抓住了,那怎么处置,悉听尊便,都认识这么久了,就不要废话了!”木泽亚倒是镇定的很,他仿佛吃准房遗爱不能拿他怎么样似的。
没想到木泽亚竟然还如此硬气,哎,珞女侠不在,如果她在的话,估计只需要一天的时间木泽亚这样的贵公子就得竹筒倒豆子般的往外说,“木泽亚,本公子问你,是谁主持的东民小区之事,还有是谁帮你混进太液宫的?”
“嘿嘿,你不是厉害么?自己去查啊!”木泽亚眯着眼盯着房遗爱看,房二公子岂会受木泽亚的刺激,他现在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太奇怪了,木泽亚明明知道东民小区监控森严,前两天又有人刚查过太液宫,这家伙还敢光明正大的去东民小区,这不是非常奇怪么?
点点头,房遗爱眯着眼笑着,他越是笑,木泽亚就越是害怕,因为往往房遗爱这么笑的时候,心里一定有什么鬼主意的。也没看清房遗爱是怎么做到的,转脸的功夫,他的手里就多了一把匕首,匕首很锋利,猛地戳下去,就听木泽亚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嚎。
“嗷....”匕首在**根搅动,,那疼痛的感觉直钻心肺,木泽亚长这么大就没有忍受过如此大的疼痛,他的额头有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下,房遗爱却没有放弃手中的动作,“木泽亚,说吧,你是什么人,本公子还不清楚么,你要是再不说实话,那下次房某戳的就不是**根了!”
“....房遗爱,不要,我说.....我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去太液宫和东民小区,是为了传递消息的,至于是谁在布局东民小区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啊!”
“那又是谁帮你混进太液宫的,李泰知不知情?”房遗爱最关心的还是这一点,能够帮人转换身份进入太液宫的,除了宫里的高鹗就只有信任副总管张昌了。房遗爱实在不希望听到高鹗的名字,再怎么说,这个老太监也帮过他不少忙了。
有时候怕什么来什么,木泽亚耷拉着脑袋,浑浑噩噩的说道,“是高公公....除了高公公还能有谁.....半年前,高公公就给了我一个名额,随后我就打扮成方翠进了太液宫...”
真的是高鹗?不,房遗爱不愿相信,高鹗对李世民忠心耿耿,不可能害李世民的。再说了,高鹗一把年纪了,真可说的上无欲无求了。
沉寂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木泽亚就出口问道,“房遗爱...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方翠有问题的?”
“告诉你也无妨,你光想着在外边打扮了,却忘了女人都用的亵衣和****,翻了你的房间,只有外衣,****都没有,你说奇怪不?”
“这....”木泽亚一直觉得自己装扮的足够天衣无缝了,没想到还是漏了破绽,看来假的终究是假的啊。
房遗爱并没有杀木泽亚,他还需要留木泽亚一条命做别的事情呢,天色暗下,他若无其事的来到了皇宫里,和李世民见了面,就离开了百福殿。只是走的时候,他悄悄地朝高鹗招了招手,高鹗也是个人精哪能看不懂,房二公子前脚走,他后脚就跟着出来了。
假山之后,高鹗皱了眉头小声的问道,“二公子,可有什么事要交待老奴?”高鹗可不觉得房遗爱找他有什么闲事,真的是闲事,何必避着陛下说。
“高公公,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半年前有个叫方翠的女孩,是不是你安排进宫的?高公公,这件事很重要,希望你能照实回答!”房遗爱不觉得高鹗会想不起来,半年前不是什么选秀女的时候,若是那个时候安排个宫女进宫,他心里肯定有印象的。
“这....半年前.....方翠?”高鹗一时间也没想起来,他回忆了一下,才点头回道,“是安排了一个宫女,当时宫里人手已经定下了,老奴把她分配给了太液宫。名字嘛,好像是叫方什么的....”
“高公公,你怎么这么糊涂,不是选秀时间,你给太液宫分配宫女,不知道这样会出大事的么?”
“这....二公子,只是一个宫女而已,有那么大问题?当初晋王殿下说是在外边捡了个孤女,连饭都吃不上,就给老奴递了个话,老奴没有多想就....”
“高公公,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想好了,那宫女确实是晋王殿下安排的?”房遗爱心中的惊讶是无以复加的,木泽亚出现在东民小区果然是有阴谋啊,看来对方就是要把他引到李治身上去。挑拨李治、李泰和他房某人的关系,连带着还有一连串的收益,真的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啊。
高鹗也听出房遗爱的口气有点不对了,他左右看看,小声地说道,“二公子,老奴不敢骗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宫女出事了?”
“呵呵,高公公啊,实话跟你说了吧,那个叫方翠的宫女根本就是个男的,还记得以前长孙冲身边有个叫木泽亚的俊雅公子吧?”
“这...”高鹗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层的冷汗,经他之手进宫的宫女却变成了一个男人,这幸亏没安排在太极宫里,否则他的罪过可就大上天了。高鹗活了这么久,那自然不怕死的,可是他还是怕了,“晋王殿下到底要做什么?”
“高公公,今曰之事,你知我知,千万不要外传了,晋王殿下那边我会想办法解决的,记住了,那个叫方翠的宫女是自己进宫的,跟晋王殿下和你都没有关系!你也放心,陛下不会怪你的!”
房遗爱的话,倒让高鹗安心了不少,晋王李治往宫里安排男人,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家丑啊,相信陛下也不愿意拿到人前去说。自从魏王被贬太液宫,陛下也非常不想看到兄弟相争的破事了,只要事情不捅破了,那陛下可以瞒着别人和晋王谈谈,可要捅出去,那陛下就得不得不惩治下晋王了。
晋王府,十八岁的李治早已长成了大人,错过了萧慕儿,李治有娶了王家的女儿,这个王妃也就是历史上的王皇后了。晋王妃姓子温和,在这长安城附近,也是难得的老好人,房遗爱一进王府,她便让下人去找李治了,如今的李治再也不是当年的鼻涕虫了,他现在可是在尚书省任职的。
李治很快就回到了晋王府,说实话,李治真的很佩服房遗爱,尽管他们的关系一直都不怎么样,可是自从房遗爱要了萧慕儿的身子后,李治就彻底的恨上了房遗爱。不管别人怎么说,那萧慕儿就是他李治的女人,“俊哥,今曰前来可有什么事情?”
“王妃,这茶不是太好喝,能不能换一壶?”房遗爱轻轻一笑,晋王妃也懂事的站起了身,“你们聊着,我这就去帮你重新泡壶茶!”
晋王妃离开了客厅,可想了想,她又重新折了回来,嫁给李治也有一年多了,可是她觉得李治一直没真正的喜欢过她。萧慕儿,那个女人真有这么好么?
“稚奴,木泽亚的事情就到这里了,我也不会继续查下去,希望你能就此收手,不要再惹父皇生气了!”
“俊哥,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木泽亚?本王认识么?”李治头也未抬,轻轻地抿着口中的茶,房遗爱真的很生气,这个李治就是自以为是,偏偏还容易想岔了。怪不得历史上武二娘子可以耍的他团团转,看来他真的不是个当皇帝的料啊。
“啪”的一声,房遗爱一手打在了李治的手上,那茶杯也掉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碎片,“李治,我来找你,是因为长乐是你姐姐,我是你姐夫,要是换成别人,早就把你捅出去了,你给我记住了,你是大唐的晋王殿下,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搀和的。”
房遗爱真不想跟李治多说了,这个鼻涕虫是不流鼻涕了,可是姓子依旧没有变,明明能耐不够,偏要维持那种高傲。
房遗爱气呼呼的离开了晋王府,而晋王妃则匆匆的进了屋,她按住李治的肩膀,轻声道,“殿下,不要下妾身好么,听俊哥的吧,他说的对....”
听着晋王妃的话,李治只觉得胸口有团火在燃烧,他猛地起身,一巴掌扇在了晋王妃脸上。晋王妃从小锦衣玉食的,那受到过这种待遇,她蹲在桌旁,小声的抽泣起来。李治真的要疯了,他指着晋王妃喝骂道,“俊哥....俊哥....叫的倒是亲热,你喜欢他是么,那就去找他啊,萧慕儿**,你也犯**....”
“殿下,你怎么可以这样.....妾身跟着你这么久,可曾有过半点怨言?”
“你嘴上不说,你心里就是有,就是有....”李治抬起手还要打,这时听身后传来一身熟悉的娇叱,“稚奴,把手放下,我看你是翻天了?”
长乐本来是想去宫里找长孙皇后聊天的,半路上就碰到了气呼呼的房遗爱,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她就决定来晋王府看看,她这个弟弟真的是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人未到,就听到了晋王妃的哭泣与李治的喝骂,看来夫君说得对,这些年那个稚奴变得太多了,“稚奴,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再敢打雅儿,我就替母后打死你!”说着,长乐从画眉手中接过一根竹条,照着李治背上抽了两下。
竹条抽在李治身上,长乐却是双眼朦胧,“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姐夫好心帮你,你还冷言冷语的,难道真让你父皇把你送到太液宫里你才开心,这个混账东西,我抽死你....”
长乐如此,李治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在这个家里,长乐姐姐有权利打他,而且父皇和母后还不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