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短情长

作者:紫千红

  “哈哈,去自己餐馆消费…怎么会浪费?是物尽其用,才对吧!好了,就桃源!我们去了先找位子。总可以了吧!对了,陌陌,梦巴黎的新款婚纱到了,这周末…我就陪你去选,好吗?我一定舍命陪君子,直到我的宝贝…挑满意了为止!”

  “咦?怎么说得好像很勉强似的…?”

  明明嘴巴都已经合不拢了,陌陌还是故作疑惑得娇嗔出声。

  什么都不用操心的感觉。真的很好!就是不知道脑袋自此闲置后,以后会不会生锈!她该不会被他宠回‘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孩子吧?!

  “哪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好了,今晚七点,桃源门口见!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今天,就不去接你了!”

  翻了翻手头一堆的资料,霍黎琛嘴角也是春光灿烂。

  “嗯,好!你忙吧!不用着急!”

  知道霍黎琛贵人事多,虽然很喜欢听他的声音,陌陌却没再坚持,挂上电话,自己也全身心得投入到了工作中。

  ***

  下了班,看时间还早,陌陌特意回家换了一身约会装。才不急不缓地往桃源大酒店赶去。虽然是只是跟霍黎琛的一餐便饭,她却也想要毫无瑕疵的、美美的!也许这就是恋爱中女人的通病吧——吹毛求疵!为了获得对方的认可,永远都不会嫌麻烦!

  忙忙碌碌,虽然手头的工作不间断,霍黎琛还是没有忘记自己与陌陌的约会,六点刚过,他就选择了结束一天的公务。

  走出公司,脑海中还是满满地整夜计划,发动车子,霍黎琛还是选择了先去一家大型花店包了一束精美的香槟玫瑰。虽然陌陌一直说不需要如此浪费,可是他还是喜欢看到她收到花时脸上绽放的惊喜与快乐!何况这对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连负担都称不上!

  潜意识里,他总有种想法,想要把天下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的面前,仿佛这才是他的初恋,能给予她的一切,他都不会吝啬。而他,更希望这一生,她印记的美丽恋情中,不管是初恋还是阿猫阿狗的男人,都成为匆匆不留痕的过客,他才是她的感情旅途中,每每想起。永远的第一人。

  一边驾着车,霍黎琛眼角的余光还不自觉地会瞟向副驾驶座的粉白玫瑰,仿佛,那里坐的不是玫瑰,而是,专属于他、艳胜玫瑰的巧笑佳人!

  拐过一个路口,夜色中,金碧辉煌的酒店暖光闪闪。招手般呼唤着飘零的孤魂,门口一侧,静静站立的火红身影,如夜色中的玫瑰,抓人眼球,踩下油门,霍黎琛的嘴角也上扬起最完美的弧度。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随手,霍黎琛接了起来:“你好,我是霍黎琛——”

  …

  猛地踩下刹车,霍黎琛的脸色丕变,黑色的轿车宛如转向的闪电,陡然停驻在距离目的地五十米开外的另一侧路边的一棵大树下:

  什…什么?

  天崩地裂,顷刻,整个世界仿佛都掉落一片黑色的深渊!

  “少爷,少爷!您…还好吧?!”休长吗巴。

  电话中,关切的询问声急切地响起,蓦然回神,霍黎琛挣开疲惫的眸子,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隐隐暴跳了下,不难看出,他正承受着近乎无法负荷的强大压力:

  “这件事,除了我之外…先不要…告诉任何人!具体怎么做…等我回复!”

  “好的!我知道了…”

  脑袋一阵嗡嗡作响,霍黎琛无力地垂下双手…

  空洞的目光眺望着远处那一抹妖娆艳丽的红,半天,一动不动,一眨不眨的眼里渐渐浮现一层似有若无的…雾气。

  夏日的天气,就像是情绪喜怒无常的孩子,前一刻还是朗月繁星,转眼间,却已经飘起了淅沥小雨。丝丝雨珠如帘挥散,打在干净的车窗玻璃上,滴滴答答,恍若哀鸣,重重敲击在复杂的心上——

  窗外,红色的身影模糊晃动,泪,渐渐模糊了他的双眸,紧紧揉握着方向盘,霍黎琛却始终没有走下车子,还熄了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没料到天气突变,陌陌仓促着逃到了屋檐下。丝丝凉意带着点点湿润侵透红色雪纺打在敏感的肌-肤上,不停的瑟缩着身子,揉搓着爬满鸡皮的手臂,小小的脑袋却像是奋力伸出墙外的长颈鹿,晶亮的大眼瞠得圆圆地,不停地探头观望。

  雨势明显的见长,眼见约定的时间都过了十五分钟…陌陌心头的焦急还掺杂着一丝隐隐的不安。

  这些时日,他从来只有早到,决然不会迟到!今天,是怎么了?

  不确定他是不是忙过头、给忘记了,陌陌还是拿了手机。

  如果真的没来,还是取消约会的好!这样的天气,路上开车也不安全!

  一道闪电犀利划过,伴随而来的,是阵阵划破长空的熟悉铃声,拿起手机,爱怜地抚触着‘老婆’二字,抽了抽鼻子,仰头调整了一下情绪,霍黎琛才缓缓按下了接听键:

  “老婆…”

  简短的两个字,霍黎琛第一次说,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嗓音沙哑到哽咽!

  “琛!还以为…你不方便,我正想挂了给你发短信呢!下雨了,好冷,雨势还挺急,路上不好走,你没过来的话,还是不要过来了!饭,改天再吃吧!”

  电话突然接通,霍黎琛异常的声音加称呼惊得陌陌明显愣了下,想着他可能是突然想起与自己的约会,感觉到抱歉才会如此,怕他内疚,陌陌直接奔入了主题。

  “对不起…我…忙得…忘记了…我…”

  听着陌陌通情达理的声音,霍黎琛越发沉痛的无以复加,说了一半,竟哽咽到什么都再也说不出口,他好怕,再说下去,她会发现什么。

  “嗯,我知道了!你忙起来,都是废寝忘食的!好了,外边好冷,雨也大了,记得加衣服!回来路上慢点!不跟你说了,你赶紧忙吧,忙完了,就回家,还有,记得吃饭喔!老公,我爱你,拜拜!”

  感受到霍黎琛言语中明显的沙哑与愧疚,陌陌选择了先行结束话题,最后还顺应他的称呼给了他一个自己从未出口的、甜言蜜语的回应。

  激动地说完,陌陌匆匆挂断了电话,还害羞地捂着脸难为情了老半天,连那飘打在身上的冰雨都浇不息她心底燃起的浓浓爱火。

  “我也爱你,只爱你,很爱,很爱——”

  远远望着那动人的红点,霍黎琛深情喃喃自语着,情不自禁泪流满面,拿起电话,霍黎琛又拨打了一通,眼睛却始终不曾离开那小小的一点。

  在屋檐下静站了一会儿,望着那越来越大近乎遮蔽双眼的大雨,听着脚下那哗哗啦啦渐流成河的雨水声,陌陌不禁有些懊恼地撅了撅嘴:

  ‘好倒霉!才打个电话的功夫,就这么大了?!估计车也不好打了,回到家不变成落汤鸡才怪!’

  沉思间,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温柔的男声:

  “小姐,雨这么大,您先进来躲一下吧!”

  扭头,就见一个身着桃源员工服饰的大男孩手中拿着一把伞,对她招手。

  “不,不用了!谢谢,我站一会儿,有出租车,我就走了!”

  不想麻烦别人,陌陌感激地回以一笑,却是拒绝地摆了摆手。

  “那这把伞,就送给小姐遮风挡雨吧!这个…是今天活动厂商分赠的礼物,伞,也算是赠品,您就拿着吧,难得我有机会…做次好事!小姐,出租车来了,快走吧,下雨天,车子不好打!”

  将伞打开硬是塞到陌陌手中,男孩挥手指了指出租车,又示意地叫出租车靠近,才催促着她加快步伐!

  “谢谢——”

  见男孩手中的确还有把同样的伞,陌陌也没有多想,只当自己遇到好心人,眼见出租车真得稀少得可怜,陌陌便大步跑了过去,还跟男孩示意地弯身道谢后才关上车门。

  发动车子,一路远远尾随在陌陌的身后,直至看到她房里的灯亮起,霍黎琛才缓缓将车子停在她楼下,熄了火。

  雨势越来越大,瓢泼般冲刷过幽暗的玻璃,呆坐了许久,除了模糊的光晕,霍黎琛什么也看不清,电话响响停停,亮了许久,霍黎琛却都没有再碰。

  不经意间扫到一侧车座上妖娆绽放的香槟玫瑰,霍黎琛呆滞的目光才仿佛有了些许人的意识。

  ‘陌陌,我今生的爱,对不起,原谅我——’

  抱过玫瑰,霍黎琛紧紧搂在怀中,轻轻亲吻着,一遍遍重复着同一句话。推开车门,步下车子,黑色的身影像是一抹游魂,抱着玫瑰融入夜色,定在那暖光微现的窗口上若隐若现的一抹黑影,任雨水冲刷过早已冰冷的身子,霍黎琛同样地还是重复着一句话。

  暖光渐渐失去,黑暗笼罩大地,雨洪水般倾泻而下,霍黎琛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微弱的声音消失在雷雨交加的风雨夜色中…

  ***

  像是每一个激烈的狂风暴雨后,第二天,送来的是绚烂迷人的烈阳高照。一夜的大雨,冲去了所有的印记,没有人知道,昨夜,有一个手捧香槟玫瑰的冷峻男人在雨中淋了一夜,没有人看到,曙光乍现的清晨,一辆地点奢华的黑色轿车缓缓离去,身后散落一地…爱的玫瑰——

  第二天醒来,陌陌还是一如往常地去上班,一整天,依旧是忙忙活活的,无暇他想。

  临近下班,走出了公司,眼见周五一般不会缺席的车位…居然意外的空置了,陌陌的心明显空落了一下。

  一整天没有联系,还想着晚上可以一起吃饭、一起迎接周末呢!哎——

  心隐隐约约有些不舒服,陌陌随即拨打了霍黎琛的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

  又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怎么回事?他又很忙吗?还是出了什么事儿?

  想着,陌陌再度试着把电话打去了他的办公室——

  “你好,这里是恒万集团总裁办公室——”

  “韩秘书,没有打扰你吧?!我是苏陌陌,琛,在吗?他很忙吗?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吗?我打电话,怎么都没人接?!”

  韩秘书在?他会忙到连电话都没空接?那也该挂掉啊,怎么总是通着、却无人应答的状态呢?!

  “苏…苏小姐?总裁…今天下午才过来,来了就一直在办公室里忙,说是不许我们打扰….要不,晚点,我再进去帮你问问,或者让总裁给您回电——”

  想着总裁下午三点才来上班,来了,也是寒着一张脸,吩咐了一句后连门都锁上了,连她的电话都不接,韩秘书其实也不敢妄作论断,毕竟,这样的情形,其实,她也是百年难遇地头一回见。

  “这样啊…那不用了,他忙,就别去烦他了,麻烦你帮我带句话,就说明天九点,约定的地点见,他知道的!麻烦你了,韩秘书,谢谢了,再见!”

  跟韩秘书通完话,陌陌挂上手机,心也放了下来,想着自己刚刚不明所以地还瞎想,连连敲了自己脑门几下,自嘲地笑了笑,陌陌才转身往一旁的公交站牌走去。

  好久,没有坐过公交了。

  驾照,其实她一直都有,以前是没有车,后来是不喜欢开车的紧绷,再后来,她是喜欢‘被他接送’的幸福,他忙了,她也乐得享受挤公交的快乐,再不成,她也还可以打车!除非很特别了,她才会自己开车出去,对她这种‘马路杀手’来说,开的越少越好,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对开车,她其实真是兴趣缺缺。

  一想到他送她那个几百万的红色法拉利,陌陌就觉得头疼,那么贵的车子,她那个技术水平,磕碰一下,那德多心疼啊!

  ***

  隔天一早,陌陌早早起床,换了一身轻便的墨绿色休闲长衫,搭配了一款黑色修身短裙,金色白色交织的时尚腰带,化身妖娆的时尚女郎,满怀期待地往梦巴黎婚纱摄影中心赶去。

  五层楼高的婚纱摄影店,店面装修时尚亮眼,像是梦幻地宫殿般,到处充盈着精美的梦幻特色,时尚的白色茶桌,典雅的布艺沙发,令郎满目的鲜花,姿态各异的婚纱模特,各种风情的道具背景,刚推开梦巴黎的大门,陌陌就嗅到到了一股浓浓的芳香之气。

  品味一流的设计,美轮美奂的殿堂,连那服务、化妆的工作人员竟都像是精挑细选的帅哥美女,总之,进入梦巴黎,陌陌唯一的感觉就是——无比的享受。

  跟服务生交流了下预约事宜,陌陌随即上了顶楼的VIP贵宾室,一边挑选,一边等着霍黎琛的到来。

  听着服务生的解释,陌陌大致把刚到的新款看了一遍,随后又拿起画册样板翻开了起来。这里的定制婚纱都是一款一件,一个客户挑过,画册的设计稿就会抽出,当然没有预约卡号的普通人,怕是连想见都见不到这别具一格的特色婚纱。

  陌陌一边享用着免费的茶水,一边翻看着画册,一边等,直至画册翻完,陌陌脖子都有些明显的酸涩,整个VIP室,依旧还是只有她一个人,抬眼看了看时间,上午都已经过去了,没见人,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瞪着手机,陌陌也不禁一阵火大:

  ‘搞什么鬼!不是忙得连他自己提出的、选婚纱的事都给抛到脑后了吧!难不成连个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他耍着她玩呢!还是老毛病又犯了,得到了,就不再珍惜?或者反悔了’

  越想越憋屈,陌陌站起身子,气冲冲的按下了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接连打了许久,陌陌不敢相信,回应自己的居然会是这个!倏地按下挂断键,憋了一肚子火,陌陌气得脸都绿了。跟陪了自己一上午的服务生解释了下,生着闷气,陌陌自己回了家,一时气恼,她也关了机。

  就这样,美丽的周末,两人却是在关机的赌气与憋屈的漫长等待中熬过。

  还以为霍黎琛联系不到自己,就会找上门,陌陌做梦都没料到,到她周一开机,十多条全时通短信的提醒,居然没有一个是他打来的!为了怕错过,她连从不回复的陌生号码都打过了,最终却是落得——无比的失望与失落。

  几次拿起电话,最后陌陌还是犹豫着放下了。

  她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时候会记起还有她这样一个女人!他到底可以把她忽视到何种程度!

  可是,陌陌彻彻底底地失望了。

  整整七天,转眼又是一个周五,待她走出了办公楼,她期盼的男人不止没有出现,连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

  终于意识到事情不是一般的不对劲,这一次,陌陌没有打电话,而是直奔霍黎琛的公司而去。到了,她才知,原来,他每天都有按时上班,一切都很正常,可是她到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心底的火气无法形容,她的心,却也像是被掏空了。

  陌陌始终想不通,为什么突然之间一句解释都没有,他竟变得这么的反常?全然像是换了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任是想破了脑袋,陌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一头雾水,满心郁闷!

  不自觉地抚摸着手上的蝴蝶钻戒,陌陌有些心慌意乱:

  ‘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一声不吭地躲着她?就算要判她出局,也要给她个理由,跟她说清楚吧!这是最起码的尊重啊!还是他怕她会纠缠不休?不——’

  握紧拳头,做好了心理准备,陌陌决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她都要去找他问个清楚!

  一路打车,走到两人曾经住过的公寓楼下,陌陌刚掏出钱,一抬眼,竟见一辆熟悉的黑色车子匆匆转出、拐向另一侧,急速前行。

  蹭得收回钞票,伸手指了指前方,陌陌随即催促道:“司机先生,我不下了,麻烦你,跟着前面那辆车——”

  “司机先生,麻烦,快点,再快点…”

  几个红灯的阻隔,紧随其后的车子拉开的距离越来越远,霍黎琛当然也并不知道身后有人尾随。这些日子,他的生活也是浑浑噩噩、矛盾至极,每天都期盼着陌陌的电话响起,却又害怕她的电话响起。

  这五天,他的手机很安静,安静得他也心慌意乱。

  他知道,她一定生气了、伤心了,可是,他更明白,就算痛死,他也什么都不能做。

  夜色旖旎,霓虹闪烁,夜晚的帝豪夜宫,就像是天上皎洁的皓月,耀眼迷离,梦幻唯美。

  很长一段时间,知道陌陌不喜欢,他一月才勉强来走上一回。

  这一周,霍黎琛却成了天天报到的常客,他,害怕空闲,尤其害怕夜晚无人的安静、寂寞空冷啃噬他的心,每当那个时候,他就会越发的回味曾经贪恋的温暖,他怕自己因而变得脆弱,更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

  夜色越是浓重,他越是恐惧不安。

  而今,下班后,来帝豪消遣、堕落成了他打发时间、佯装坚强的唯一方式。他在放纵、也在煎熬。

  一路追着霍黎琛来到帝豪夜宫,陌陌走下了出租车,依然没有多想。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她很清楚,夜晚的他,会出现在这种声色犬马的场所,也是理所当然。

  人都到了门口了,陌陌也没再打电话,而是选择了‘付费’、入场。

  ***

  步入帝豪夜宫,几乎不费吹灰之力,陌陌就在几个殷勤服务生的指导下、到了一层大厅里侧的简单隔间区,循着单行的小道一路前行,嘈杂的音乐声中,幽暗的灯光下,一幕幕半原始的丑态毕露,编号一个个衰减…

  越是靠近里侧,陌陌的呼吸不禁都越发的沉重,不好的预感浓重地蔓延、晕开,一颗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嗯,轻点嘛…好痛的…”

  “霍少,您好坏…”

  “讨厌…霍少好偏心…人家也想要…”

  “……”

  声声刺耳的娇柔尖叫刺破耳膜,陌陌在清除地听到熟悉的二字时,差点一个踉跄栽了出去。猛地抬起头,瞥着前方荧光闪闪的A001蓝光璀璨的号牌,陌陌仿佛也听到了自己的心跳骤然停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