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寒冷。【】
甘宛侧躺在床上,美眸惘然地瞪着落地窗外,夜空里寥寥可数的、寂静的几颗星星。
她也数过,排着队等讨好商怀诤的女人有多少,他身边一直都是满满的,从来未有新的空缺来容纳她。
身边正选只得一个,候选经已太多。
那又怎么样?
从商怀诤向她伸出手的那一刻;从她看着他的电脑里,自已从小到大的照片铺天盖地撞入眼帘这一刻开始。
她的心已经不再属于自已的。
她开始觉得,一直停留在他身边这一处,共他有了这么多的暖味,已经得到了许多许多……
躺在他黑色的大床上,深深呼吸一口他留下来的气息,甘宛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再次睁开。
她怕睁开了,泪水会忍不住滚滚落下,沾湿他干净纯洁的枕被。
怎么能……
他怎么能这么残忍?!
残忍到在她贪恋上他的温柔后,想凭着自已的努力,想蠢蠢欲动密谋着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时,又一次狠狠地击中了她的软肋!?
击得她毫无还手之力……
--
凌晨时分,商怀诤前脚刚从波士顿机场出来,后脚就坐进车里,吩咐司机加快速度,往普罗温斯敦的家全力开去。
他早已不是毛头小子了,鲁莽、心急这些词语也从没有在他身上出现过。
只是,当李凌的电话打过来,说甘宛已经收下那一条钥匙后,他的心还是忍不住想飞奔回家,回到她的身边。
小车疾驰在路上,他坐在后座,假寐着坐了一会,伸手把车窗拉下,任由外面的冷风灌进来,好吹淡一些心中的念想与燥动。
等了这么多年,养了这么多年的小宠,终于可以开动了。
即使是有凉飕飕的冷风不停吹到身上,商怀诤到底还是有些情不自禁情难自抑,眼底渐渐挑染上一丝笑意与期待。
十五分钟后,汽车稳稳地在他小庄园外面停下来。
车子刚刚停稳,商怀诤一只脚就已经踏在了地面上。
黑暗中,他微眯起眼眸,眺望着自已房间的落地窗。窗子打开了一半,他记得自已出去时,窗子是关上的,现在明显是有人在里面了。
一阵寒风从小树林那边呼啸而过,把他的头发吹得凌乱起来,他站着不动,黑眸安静地望着从落地窗里透出来的一圈暗黄灯光。
还不睡?
黑眸动了动,
等他?
这个想法才刚刚浮上脑海,就被他挥掉了。
自已又不是不知道,她本来就是一个胆小鬼,晚上不点灯根本就会睡不着的。
一丝看不透的心疼隐隐缠绕在他左胸口边,商怀诤轻轻呼出一口气,把手放进裤兜里。
刚才在机场的时候,迫不及待地想赶回来,赶到她身边,现在回到了,站在这儿看着自已的房间透出她的丝丝气息,反而心里的躁动一点点地平息了下来。
他都不知道,原来只是站在有她的地方,安静地守着她,也会这么的让他满足安宁。
提起脚步,商怀诤轻而慢地向着自已的房间走去。
--
她睡在床上,盖着他的被子,头埋进被子里,只露出墨黑的发顶,在黑色的大床上隆起一个小包子。
他站在床下,看着他的被子盖在她纤柔的身体上。
头顶是一盏暗黄的夜灯。
样子很熟悉,是她房间的那盏夜灯。
商怀诤看着甘宛安静乖巧地躺在自已的大床上,黑眸闪动着泽泽光亮。
看了一会儿,脚跟一旋,他打开衣柜,取出浴衣,决定还是先去洗一个澡,把这身风尘仆仆洗掉。
毕竟
商怀诤勾起嘴角,黑眸带笑,他也不希望以后她回忆起第一次,会有一丁点儿的地方会不满意。
十五分钟后,商怀诤带着一身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走出来,先去到落地窗那边拉回了窗帘,再走回来熄掉头顶的夜灯。
房间顿时陷入黑暗中,躺在床上的甘宛极敏感地嘤咛了一声。
商怀诤快而轻地跃上床,把她连人带被一起拥入了怀中。
柔软中带着清香的身体隔着被子贴在他光~裸精壮的胸膛上,商怀诤把头埋在她修长的脖间轻吸了一下属于她的味道干净中带着淡淡的甜香,他喜欢。
背对着轻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然后把她整个人翻转过来,面对着自已。
甘宛应该又陷入噩梦中了,眼睛紧闭,嘴角下沉。
“甘宛,甘宛……”他轻摇她的肩膀。
“嗯。”甘宛迷迷糊糊地应了他一声。
“起来,”商怀诤抱着她半坐起来,“先别睡。我给你一样东西。”
“不要,”甘宛像一个无尾熊单手吊着他的脖子:“我好困了。”
“先起来,”商怀诤轻拍一下她的脸颊:“再这样睡下去,你精神很快就崩溃掉的。”
“唔…”甘宛似乎想了想,然后摇头:“不要。”
商怀诤有点没好气地看着死懒在自已怀里贪睡的甘宛,轻扬眉头:“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扔回自已的房间。”
“扔吧,”甘宛抱着他的脖子不放:“扔的时候,记得顺便把你自已也一并扔过去。”
商怀诤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笑声在黑暗中低沉悦耳。
“和沈俞良相处久了,也学会了他那一副油腔滑调了?嗯,真不乖……”
说完,他低下头,寻着她的唇,毫不含糊地把她的气息全吞下来。
--
十分钟后,甘宛气息凌乱地立正坐好,面对着身前的商怀诤,宣布。
“我醒了。”
“醒了?”商怀诤看着她的黑眸幽深难辨,明知故问:“不睡多一会?”
甘宛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睡了。”
开玩笑,再睡下去,自已被某boss吞下肚了吃干抹净了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给你。”
商怀诤从床头摸着一样东西扔给她手里。
“这是什么?”
甘宛放在手里掂了掂,东西不是很大,但挺沉的,她一个手就可以抓全,摸着表面有点勒手,触手感觉冰凉坚硬。
她努力在黑暗中想瞪出它的模样,奈何没有那么好的视力,只好放弃,准备起身去按亮灯。
“看不见,等等,我先去打开灯。”
商怀诤伸手拉她入怀,随手把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放回床头柜:“明天再看。”
“我想看!”他越不让看,她越好奇:“就看一眼,看看是什么。”
“没什么,”商怀诤语气淡淡的:“就是一根百年沉香木的雕刻,你睡眠不好,沉香可以安神凝气,以后你就把它放在枕头下面。知道吗?”
甘宛有点感动再看一眼那个沉香木雕的方向,一把抱上去,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商怀诤,你对我太好了。谢谢你。”
商怀诤薄唇轻哂,大手抚上她的背后:“那就以身相许吧。”
甘宛一愣,随即飞快地离开他的胸膛三寸的位置,美眸瞪得老大,瞪着他的脸。
黑暗中,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的语气也是平静无波的,让她一时分不清,他究竟是说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甘宛小声地低下头反问:“商怀诤,你说真的?”
商怀诤不说话,他的夜视能力倒是极佳,清楚地看到一层薄红染上她的俏脸,在黑暗中,分外惹人。
白皙修长的大手缓缓抚上她的脸,带着薄茧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滑过她的脸蛋,偶尔还会滑到轻启微张的红唇边沿,细细抚过。
甘宛被他的大手缭乱得心海波浪翻腾,只觉得脸上如火烧,心也跟着躁动起来,混乱中居然还莫名其妙地又带着一丝隐隐的期待与冲动。
然后她低垂的头垂得更低,抬起手,慢慢开始解开自已睡衣上的扣子。
“嗯。”
商怀诤眸光暗沉地看着她的小动作,喉咙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