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商怀远硬闯进来后,商耀扬看着儿子一头雾水的样子,还有甘宛那怨恨凉薄瞪视着自已的样子,就觉得是时候要对他们两个坦白出多年前的真相了。【】
他开始面对着一左一右坐在他前面的两个人,娓娓道来当年的真相,商怀远听得一脸震惊,甘宛则是看着没有什么表情,其实内心的浪潮已经翻滚上了天。
等到爸爸说完后,商怀远目瞪口呆地一手指着商耀扬,一手指着甘宛,吃惊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那…那就是说,甘宛姐你…你真是我姐姐?”
甘宛眸光分不清是什么滋味地了一眼怀远。
商怀远依然震惊地看着坐在旁边这个从小到大他都很喜欢的姐姐,他与怀柔老喜欢“甘宛姐”“甘宛姐”地叫她,想不到,她居然还真是自已的姐姐。
倏地,商怀远突然醒起商怀诤现在和她的关系,大哥是他的亲大哥,甘宛姐是他的亲姐姐,那他们不就是是……?
这下子他本就瞪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活脱脱着就要跌出了眼眶。
指着甘宛的手似乎都忍不住抖起来了:“那…甘宛姐…你…你和大哥不就是……?”
他实在说不出接下来的两个字,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甘宛已经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收声!”
商怀远立即双手用力地捂着自已的嘴巴,不敢再发出一个音节。
“商耀扬,你和我说出这些,那你现在的意思就是……”
甘宛美眸重新看向坐在前面的商耀堂,目光复杂难辨,语气既似讽刺又像是自嘲:“我还要感谢你当年肯网开一面让我回到商家了?”
商耀扬:“我看你在甘家的日子似乎并不好过,也认真想过用什么办法可以把你接回来。只是,想不到的是,怀诤比我更早一步接你出来了。更加想不到的是……”
他说到这里,倏地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更加想不到的是,商怀诤会与我走在一起,对吧?”
甘宛无言地笑了几声,她那刻意装出来的那种哀而不伤,让坐在旁边的商怀远看着眼睛也渐渐变得通红了起来。
“甘宛姐……”
“我真恨不得当年你没有遇见我!我真恨不得当年商怀诤没有带走我!”
一丝透明的清泪缓缓泛上甘宛本就已经朦胧了的眼底,他想不到,难道自已又会想到了?
难道现在最无辜、最委屈的人不是她吗?
跟在一起十几年的男人,她一直深爱着的男人,竟然最后可笑的变成自已的亲堂哥。
“商耀扬,”甘宛如机械般地站起来,垂在身侧的十个指尖微微颤抖着。
清冷的眸子看着对面那个她此刻不知道该是怨还是恨的男人,苍白的唇瓣颤抖了数下,才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
“我当年就应该跟着那个女人在那场大火里一起消失的。”
那么,她就不会走到今日这个可笑的局面,也就不会为了那个一直把她困在这个可笑地狱里的男人而心痛得无法喘息。
说完这句,甘宛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转身而去。
“甘宛,”商耀扬飞快地站起来走到她身前,挡住她的路:“你想干什么?”
她此刻的样子,此刻给人的感觉,就是百念俱失,强忍悲苦的样子。
甘宛微垂着头,盯着眼睛下面那双埕亮的黑色皮鞋,她现在连看也不想再抬头望一眼他。
“我想干什么,不关你事。”
她无助的小时候他没有勇气站出来,现在长大的她,已经不需要他站出来。
“不对啊!”
倏地,商怀远像想到什么,双手一拍自已的大腿,从自已的座位猛地跳起来,望着商耀扬:“爸爸,您当年就没有想过验DNA吗?这件事您其实也是预估的吧?”
“验过了。”
商耀扬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把甘宛心里重新燃起的一点希望狠心扑熄:“是怀诤亲自去验的。”
甘宛瘦弱的身子微微一抖,脑袋垂得更低。
“甘宛!”
商耀扬飞快上前伸手扶住她似乎摇摇欲坠的身体。
“放-开!”
甘宛咬着牙,从苍白的唇瓣里里狠狠地蹦出这两个字。
“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
她说着,右手一动,指尖飞快地掠过商耀扬的肩膀。
“你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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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直着腰板走过那道长长的走廊,甘宛一抬头,就被此刻正站在电梯边等着她的人给愣住了。
“出来了?”
商耀堂从来没有用过的语气淡淡问道。
甘宛又是一愣。
那是一个长辈面对着晚辈才会有的语气。
“我送你下去吧。”
说完这句话,商耀堂已经先行一步走进了电梯里面。
甘宛在原地停顿了几秒钟,才抬起脚步跟着进去。
电梯里,甘宛依旧靠在冰冷的最里面。
商耀堂没有说话,她也没有开口说话。她突然觉得好累了。
“其实…”
商耀堂站在她前面,宽厚的背脊向着她,突然像是感叹又像是遗憾地开口说了一句话。
“怀诤很好,你也很好,只是,你们始终都不能走在一起。”
甘宛这孩子,她的性格与毅力也可以说是自已从小看到大的,不管以后是当媳妇还是进入商氏,都会是一个极好的人选。
甘宛鼻子陡然一酸,原本在商耀扬面前忍下的泪水,此刻终于夺眶而出,簌簌地流了下来。
越流越猛……
朦胧之间,一方素白的手帕递到她眼底下面,然后就是商耀堂的声音。
“甘宛,我知道一直以来最无辜,最委屈的人是你。从小到大,我也曾多次警告过怀诤,不准对你动了其他心思。只是,他那一个独立独断的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就偏偏选中了你。我们曾经有过约定,他听我的话,去娶另一个女人;我会为他保守着这个秘密,直到永远。只是,最后……”
“只是,最后你终于都还是忍不住出手了,对吗?”
甘宛没有接过他递来的手帕,抬起手,胡乱地用衣袖抹了一把眼角。
冷冷地睨着商耀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泄露了消息给甘明。鼎盛倒下的股份,一大半都归纳到你名下了。你现在还来我面前猫哭老鼠的,有意思吗?”
商耀堂:“那是因为怀诤对你的感情已经开始迷糊了,我不得已才出手的。”
“得了!别再说得这么的堂皇免冠的!商耀堂,”
电梯下到一楼,甘宛面无表情地越过他,
“你还不是想让我离开商怀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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