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的阳光很猛,却没有温度。【】
“说吧,”一道低醇好听含着丝丝阴冷的男性嗓音,“人在哪里?”
商怀诤站在太阳底下,双手插着裤兜,身姿挺正地背对着身后所有人,黑眸阴鹫的眯了眯,望着前面空无一人的车库。
一身纯黑色西装的他,在阳光下看起来绝对是清贵的翩翩公子一个,可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与他清贵的气质完全不符。
两者给人不同的感觉相差到天渊地别,又奇异地无比吻合。
吓得背后的人不敢抬起头正视地看他一眼。
其中两个人的小腿还被吓得不停打着颤抖。
“我……我不知道。”
谭妙妙吓得全身冰冷,脸色煞白,要不是和顾漫两人互相搀扶着对方,说不定早已经一头摔坐到地上了。
早上她才刚起来,外面院子里突然传来几声猛烈的刹车声和喧闹的鸣车声,谭妙妙坐在床上还没有回过神,卧室的门已经被顾漫在外面拍得啪啪作响。
“妈咪!妈咪!出大事了!”
顾漫急得一边拍门一边大叫:“你快点出来看看!”
“什么事?”
谭妙妙吓得一怔,立刻就犹如惊弓之鸟一样从床上弹跳起来。
经过了昨天一整天的曲折惊吓,特别是现在她还在心心念念想着泰勒她们半夜突然不见的事,外面有一点小小的动静都会把吓出魂来。
“出事了!”
外面的顾漫已经等不及谭妙妙过来开门,不顾疼痛,自已用力往门板上连撞几下,想把门撞开。
结果可想而知,她单薄的一个女人会有什么力道撞得开一扇门?只是现在急得什么也顾不上了。
撞到最后一下,谭妙妙终于回过神来,大步跑过来一把拉开了卧室门:“漫漫,别撞了!究竟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门一下子被打开,顾漫收不住往前的冲力,“啊!”的一声尖叫,然后狼狈地一头撞入谭妙妙的怀里。
“啊!”
“漫漫小心!”
两母女都被撞得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叫疼,倏地,门口那边传来一道平和的嗓音。
“顾夫人,你们现在有空吗?boss要见你们。”
李凌最后一个音才说完,从他身后突然走出来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上前挟着谭妙妙两人从地上站起来。
“带上。”
李凌不带感情地丢下一句,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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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两个男人挟着一直往自家院子后面的车库走去,一路走过来,看着三步守着一个男人的场面,谭妙妙脸色一下子变得死白起来,她隐约猜到后面是谁要见她了。
商怀诤!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谭妙妙慌乱地附在顾漫耳边:“漫漫,是你告诉商怀诤的?”
她一直都喜欢商怀诤,想尽办法要回到他身边,谭妙妙不得不认为是她为了立功,才会打电话通知商怀诤的。
“我没有!妈咪!”
顾漫脸色比她好看不了多少,也是死白的一片:“我这个时候怎么敢打电话给他!”
而且,她昨晚心里可是想着怎么对付甘宛,这个时候就更加不会主动和商怀诤说这种可能会要命的事。
“人在哪里?”
她们还在低声互相争辩着,突然,含着寒气的低醇声音宛如从地狱里冒出来的一样,冷冷穿透过她们耳膜。
“说出来,我或者可以考虑让你们死得舒服点。”
谭妙妙飞快收了嘴,小腿一软,就要跌坐下地。
“我……我不知道。”
“一,”商怀诤仿佛没有听到她这句话,嗓音冷冷的突然开始数起数来,“第一次。”
他这句不明含义但威胁力十足的话一出,这会儿连顾漫的小腿都开始打起颤抖来。
“怀诤!我们真的不知道!”
顾漫扶着谭妙妙的臂膀,看着那个身姿挺正但全身笼罩在阴寒下的背影吓得脑袋空白,完全就是下意识的一股脑就把自已知道的都说出来:“昨天下午泰勒的确带人来到这里,但是晚上我和妈咪再过来看的时候,她们已经不见了。我们也不知道突然的都跑哪里去了?”
“你看见甘特助了吗?”
商怀诤没有再说话,反而是一边的李凌突然望着谭妙妙开口问道:“有没有亲眼看见她?还有,跟你联系的那个究竟是谁?”
“我……我没有亲眼见到她。”
谭妙妙面对着这个场面哪里还敢说谎,一点都不敢再隐瞒自已所知道的事,也通通说了出来:“当时是泰勒下车的,和我联系的那个人一直都坐在车上不肯露面,我们都是电话联系的,也没有见过她真正的样子。至于甘宛……”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偷偷抬头去瞄一眼那个依然阴冷的背影,吞了吞口水才小声地继续说下去。
“甘宛,那时候应该是昏迷了,一直躺睡在后车座那儿,似乎没有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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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微的一声……“啪啦”……
商怀诤手指关节突然爆裂的声音。
没有知觉……
一个人如果没有知觉会有很多种的可能性:昏迷、晕厥以及……死亡。
她现在究竟在哪里?有没有危险?
一条条问题不断循环地闪过他的脑海,商怀诤心肺都摒息地疼痛起来,周围是阳光灿烂,他心里是狂风暴雨。
李凌目光流出担心,看他:“boss……”
“李秘书,”他转身往外面走去,一刻也不拖缓。
放在裤兜里的双手握得青筋暴起,商怀诤神色冷清,嗓音低沉的开口吩咐跟在身后的李凌:“让文峻熙继续地毯式的搜查,沈俞良继续追查泰勒下落。你去问顾家女人找那个人的联系电话,派鉴证科的人来这里勘察现场,尽快猜出她们最后离开时可能会走的路线出来。”
“是。”
“还有……”
商怀诤黑眸里闪过嗜血的光芒:“继续派人跟着顾家人。”
说完,他不再做停留,冷着脸迎着白炽般的日光走去。
心肝……
商怀诤透过满眼的日光,眼前如默剧一样不断闪过甘宛的脸
笑起来十里春风,怒起来雷霆万钧,轻佻起来风情万种。
她是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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