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过去两天两夜,准确来说已经足足失踪了六十三小时。【】
现在还是没有半点头绪和线索。
又是第三个深夜,半月,寂静。
商怀诤独自靠在客厅吧台那边,没有开灯,就着落地窗外面朦胧的一点月光,可以看到他手边还有一杯七分满的苏打水。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已这么没用。
甘宛失踪了这么长时间,一点都没有她的消息。
派去搜查她下落的人只增不减,只差没有一天之间把这个地球翻转一次。
但是,没有。
犹如一滴滴落到大海里的水珠,寻不着一丝属于她的气息。
派去追查泰勒的人也陆续回来报,说几次看见一个外国女人驾驶着汽车往南方向开去。但几次听到汇报,他们迅速行动的时候,都扑了一个空。
泰勒身边有一个高智商的人,而且这个人就是绑架了甘宛的人。
这一点现在是肯定的。
否则以泰勒平时的天性来看,她绝对没有办法避得过一层层的搜查。
商怀诤现在陷入困境的就是……他对那个高智商的幕后黑手一无所知,根本就没有办法可以预测到她的想法,猜不到她究竟会把甘宛带到哪里去。
像上次甘家的人掳走甘宛的时候,商怀诤可以很快很清楚地猜到甘明会把她锁在甘家,那是因为他对甘家的人了解过。
现在的对手却是一个不知道长相,不知道身份的人,万分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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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
商怀诤仰头把手边的苏打水灌进喉咙里,嗓子像被灌下烈酒一样,火辣辣的疼。
现在的他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中,但又要保持清晰的头脑和冷静的理智,只有把杯中的烈酒换成苏打水。
聊胜于无。
突然,陈嫂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陈嫂的声音也是低低的,似乎还极力忍着鼻子里的酸意。
她知道甘小姐失踪开始就已经默默掉了不知道多少眼泪。
那孩子,一直都这么命苦。本来以为夫人现在承认她了,小姐的生活终于安稳下来了,结果一转身,又有人想对她不利。
现在还弄得下落不明。
想到这里,陈搜又赶忙低头用手擦去眼角掉下来的泪。怕被少爷看见,再惹他伤心。
少爷已经整整两天没有阖上眼了,眼眶下带着一丝显见的青黑色疲累。
“少爷你去休息吧,”陈嫂走到他身后,看一眼他放在手边的几台手机:“我在这里帮你看着,有电话进,再叫你起来。”
李凌和沈俞良才离开不久,几个人一起商量了下一步的计划,商怀诤沉吟了一会儿,便都让他们各自先回去休息了。
现在没有线索,坐在这里也只是一个等字,干脆都让他们回去休息一晚,明天再做打算。
但最重要的还是,他们两人家里的那个女人都不停打电话过来询问甘宛的情况,也要放人回去让他们把人安抚下来。
至于文峻熙,直接在沙发那边躺下来了。
只有商怀诤自已,在还没有找到甘宛之前,根本就睡不着。
连闭眼假寐一会也做不到。
每当他闭上眼的时候,脑海里总会不由自主地浮现甘宛昏迷倒地的样子……就像当年她大腿受伤在自已面前倒下去的可怕画面。
他不愿意再经历一次这种恐惧的心情。
“陈嫂,你去休息吧。”
商怀诤半敛下眸光,侧脸在月色下暗淡不明:“我没事。”
“夫人那边今天打电话过来让甘小姐回去一趟,”陈嫂看着少爷阴寒黯然的侧脸,小心翼翼地开口:“少爷,你还没有告诉夫人吗?”
“不用告诉她,”商怀诤仰头把杯子里剩下的苏打水全部灌进喉咙里,嗓音淡淡的:“你就说她和我去外地出差了。”
依她爱折腾的性子,如果让她知道甘宛不见了,说不定半夜就会赶过来,吵一个通宵。
而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安静。
“我知道了。”
陈嫂点头:“没有你开口,我也不敢告诉那边。”
说着话的时候,陈嫂脸上又突然涌起生气的表情,忍不住开口数落:“那个泰勒也真是的!明明你和小姐对她那么好,最后还恩将仇报,把小姐掳走了。真亏我之前还天天帮她清理房间的垃圾!”
垃圾?!
商怀诤黑眸里的幽光一闪而过,猛地抬起头:“陈嫂,你说天天帮泰勒收拾垃圾?”
甘宛出事后,沈俞良派人来泰勒的房间查看过。
汇报的内容就是,泰勒住下来的房间干干净净的,床被整洁,似乎没有人居住的样子。但是现在陈嫂却说她天天帮泰勒收拾垃圾!
“对啊。”
陈嫂有点好奇少爷为什么会突然激动起来,但还是诚实地点头:“泰勒的生活习惯真的非常不好。很多东西都随手就扔在房间里。我开始还不知道的,后来无意中看到了,这几天就天天进去帮她收拾一下了。”
这里是少爷的家,她作为最尽责的管家,当然不能让家里有一点脏乱的地方。
“带我过去看。”
商怀诤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两方现在的说辞不一样,其中明显有猫腻。
而陈嫂在商家这么久了,绝对不会背叛自已的,那有问题的就是沈俞良派来搜查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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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泰勒的房间里,天花板的灯光大亮。
这里既没有陈嫂说的那么脏乱,但也绝对不是干干净净的样子。
地板明显让人胡乱扫过一次,角落里还藏着一点纸屑;床上的被子也是胡乱地搭在上面,那刻意拉扯平整的被角,似乎是有意为之。
就是要误导别人这里没有人住过。
但做这种手脚的人太不了解泰勒的性子了……大大咧咧。
她睡过的被角都有了折痕和不小心染上的香水味,根本就营造不出没人住的样子。
商怀诤冷着脸走到床边,大手一掀把床上的整张被单掀起来。
然后他黑眸里的精光一闪,危险地眯了眯起来……一张半折叠起来的纸条自以为很隐蔽地塞在枕头里面。
“打电话把人都叫回来。”
商怀诤淡淡地开口,修长的大手伸过去把那张纸条抽出来。
空白的一张纸上面,只有一个潦草的英文字母
a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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