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不痛?”
“……痛!”
“那涂多一点药上去。【】可怜的孩子。”
“轻一点,膝盖那儿特别痛,都青起来好大一块了。”温软的嗓音停顿半刻,然后开口建议:“陈嫂,要不你煮一个鸡蛋给我敷敷?”
……
对面沙发上看报纸的男人抬眼:“不要命了是吗?”
甘宛嘴里疼得嘶嘶的吸着凉气:“那换你来疼试试啊。”
还有闲情在那边看报纸!
“甘小姐,”陈嫂连忙低头帮她膝盖的伤口吹气:“这里破皮流血的,不能用热鸡蛋敷,只能上药。你乖,等再过多两天就会消退的。”
“还要等两天吗?”
甘宛在陈嫂面前完全就是小姑娘的语气,一听还要两天不能出去,她情不自禁的哀嚎起来:“我都躺床休息有两天了。又不是大病,摔伤而已。”
“摔伤……而已?”
对面的幼稚男冷笑一声,不遗余力的开口打击她:“摔伤而已的人会半夜发高烧,跑急诊的吗?”
甘宛:“……那是意外。”
谁想到,那晚在山上滚落下来的时候,一路碰到的小石块虽不会致命,但是也足够让她在一天后受够苦头。
身上多处皮肤被划破,膝盖和手肘更是严重,被擦破好大一片皮下来,都有一层触目惊心的血水凝固在上面了。
至于她当晚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跑去处理伤口?
那还用问吗……当晚不是中了药吗?
咳咳,那个……药性攻心啊。
当时她和商怀诤两人满脑子都是怎么灭火怎么来,完全无视她身上大大小小被擦破的伤口。
结果,第二天晚上就悲剧了。
体内的药效终于被商怀诤灭得一点不剩后,甘宛就开始觉得手脚的伤口刺痛起来,刚开始她也没有太在意,以为只是轻微的破皮,自已便随便找了点红药水涂上去。
当晚半夜,她就发起高烧,幸好商怀诤睡眠浅,察觉到身边的人不对劲,摸上去的体温越来越高,连夜起来把她送进医院。
到医院给医生一看,好了,手脚的伤口处理不及时、处理不当,都开始化脓有炎症了。
就为这件事,商大boss又对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足足怄气了好几个小时。
他就应该一开始坚持来医院的,怎么就冲昏脑袋,被她的一句软语,一个轻吻就收买了!!
简直不能再任由她放肆!
当商怀诤意识到自已最近对她的宠溺简直让甘宛去到放肆的时候,他就开始不动声色的收回自已的主场
下令严禁甘宛在家休息,直到他点头为止。
甘宛当然不依,这两天都厮磨在他身边,又哄又装可怜的,愣是想出去看一眼。
至于看什么?
呵呵,当然就是顾家现在的下场了。
经过那晚,甘宛不认为商怀诤会肯放过顾延之,只是怎么处理,他没有让自已知道罢了。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甘宛特别好奇。
倒不是对那个顾豺狼还有同情,而是……想亲眼看着他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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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小姐,要真的还很痛,”陈嫂边帮她继续上药,边皱起眉头,“我们再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虽然这伤口看上去都结痂了,那一片青色也不再那么渗人,但是听她一直叫痛的,陈嫂就是放不下心。
“或者你不想动的话,再打电话把家庭医生叫来看看?”
“呵呵,”甘宛连忙傻笑两声,收回膝盖,呐呐的改口:“不用了,陈嫂,你天天给我上药的,我现在觉得好很多了。”
她现在的伤口哪里还痛,只不过是故意装可怜博同情,引起对面那个男人的注意罢了。
结果让人失望,那个幼稚、爱记仇的男人愣是没有动作,半天都无动于衷的在做自已的事。看得甘宛又气又无可奈何的。
谁叫她现在是病号啊摔!没有发言权的!
“没事就好。”陈嫂收拾好医药箱,站起来往房间外面走去:“要是还痛,记得告诉少爷啊。别忍着。”
“不忍。”甘宛懒洋洋的趴在沙发上挥手,意有所指的:“我就怕说出来,某个boss也不当一回事而已。”
某个正在看报纸的boss隐隐一挑眉,继续无动于衷。
他的确小气又记仇,心里还在惦记着好不容易开口求婚的那一次,被她无视过去的事。
房门再次被关上后,甘宛无感地白商怀诤一眼。
她都说得这么可怜兮兮了,他还真的是半点动静也没有啊?真冷血。
随手从前面的茶几上拿起一本八卦周刊,甘宛无聊的翻看。
几分钟后,她疑惑地“咦”了一声,又顺手拉过几本杂志周刊继续翻看。
以往这些八卦周刊或多或少都会刊登一些T市所谓的豪门劲爆消息,或者某某个贵妇人的生活小道消息,谭妙妙和顾漫两母女时不时的都会制造一些所谓的绯闻出来,让自已保持一下曝光率,怎么这几天的她们的消息一点儿也没有了?
仿佛一夜之间,顾家这两个字在T市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顾漫这个名字,从T市上流社会、名媛交际、头条新闻中,彻底被抹除。连带顾夫人和黄夫人也已被交好几十年的贵妇团抛弃。
甘宛放下手里最后一本八卦周刊,眸光若有所思的盯着商怀诤,难道他……出手了?
“真没意思啊,”甘宛眸光微微一转,四肢伸平趴在沙发上,掩嘴打着哈欠,“真、没、意、思、啊!”
对面沙发上的男人终于有动静了,抬起黑眸,“你别想。”
“我还没说你就知道了?!”甘宛从沙发上弹起来,柔顺的长发跟着抛出漂亮的弧线,活力十足的落回,散了一肩。
完全没有半点病号的样子。
商怀诤走过去,手不由自主的抚上那乌黑丝绸一样的发丝,脸上却依旧挂着“你不就想出门我偏不让”的贱表情。
甘宛抓狂,纵上他身一通扑咬。她被禁足在家都有一周了,憋屈得快疯了!
商怀诤一只手轻捏过她双手腕,将她固定在身下,另一只手徐徐向下游走。
“最多再两周,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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