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通……哐通……”
甘宛的心跳声剧烈非常,比当初在海底面对面地被鲨鱼包围的时候跳得还要厉害。【】
她怕。
在海底遇到鲨鱼的时候,大不了就是被它一口吞下肚,就算死也是可以死得干净利落,而且还有商怀诤在旁边陪着她。
根本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但是,现在不同。
现在,她独自在不知道是什么的鬼地方,面对着这个有精神病的人,还双手被绑起来,行动完全受到他的控制。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是男人。
她不怕死,怕的是在死之前会受到****。这会让她更加的生不如死。
“甘宛,为什么?”
顾楚名倏然停止他自已原地转动的动作,忽然把自已的脸凑到甘宛面前,灰白色的眼珠诡异地盯着她略显苍白的脸,眼神里有诡异、有好奇。
“为什么你不害怕我?”
为什么还能保持着冷静和理智?
这完全就不符合逻辑啊!她不是应该吓得像普通女人那样躲在角落里哭泣,哭着求他放过自已的吗?
为什么还会一直说话出来激怒他?
“我为什么要害怕你?”
甘宛忍着心头的恶心,被他这样近距离,这样的眼神盯着,她额角上的冷汗滚落得更多。僵硬地扯扯唇角,她冷冷地睨一眼他靠近自已的眼睛。
“你对我来说,充其量只是一个失败者,我为什么要去害怕一个失败者。”
她的手腕可能真的被磨破皮了,手腕有类似是血液的液体正缓慢地滑进掌心里,滑滑湿湿的,她手指无意识地划动几下,在昏暗中划出了商怀诤三个字。
“商怀诤会来救我的,你别真的自以为自已掌握了一切。”
顾楚名的眼神因为甘宛的话,渐渐陷进恼怒中:“你说我是失败者?你真的不怕死吗?”
她怎么就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样,哭着求饶?!
“你不是吗?”
甘宛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一字一句直戳他的痛处:“你有什么本事就光明正大地冲着我来,你偏偏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把我绑在这里。姑且不说被你拉下水的顾漫,就单单是那两个死者,她们都是无辜的,却要被你残忍杀害。你这样的人,用失败者三个字来形容你都算好听了。根本就是渣滓!”
“不是两个。”
出乎意料的,顾楚名似乎并没有被她这些话激怒,反而噙着一抹阴笑得意地开口纠正她话里的错误。
“被我杀死的女人不止两个了。你还记得这些天都跟在你身边保护你的那个女警吗?嘻嘻……我也不怕告诉你……”
甘宛看着他眼里的疯狂,心头那股比恶心更重的情绪,突然沉沉压着,她下意识的就想别开自已的视线。
“那个女警也被我杀了哦,还是在你身后不到两米的距离。啧啧……我说你怎么就那么没警惕性呢?这样也没有看到。”
他杀死那个女警的时候是最畅快最得意的一次。
因为是在甘宛的身边进行的,那让他心里得到无限的满足。
小萧死了?
还是在咖啡厅的时候?
甘宛低眉回想一下,好像在她见到顾漫的那一刻开始,她的眼里就只有顾漫那张和自已一模一样的脸,根本无暇顾及周围的一切。
却不想这样就害死了小萧。
她两边太阳穴伴着突显出来的青筋突突的暴跳数下,胸前的呼吸更是急剧起伏。
又一个因为自已而死的人,她的意志快要被击垮了。
可是,现在不能倒下啊!
要是她扛不住在顾楚名面前崩溃,那她一定会陷入到更深的折磨中。
顾楚名他就是想看到自已崩溃求饶,她绝对不能如了他的愿。
“那又怎么样?”
故意装出一副没所谓的样子,甘宛勾勾唇角,说得狠心又无情的样子:“反正死的那个也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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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理智的她,凉薄的她,顾楚名刚开始捉到她的那些胜利的快感也完全随之消失,只剩下疑惑和愤怒。
她不害怕自已?不会哭着在他面前求饶,那他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他把甘宛捉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享受她的哭泣和求饶的!
像刚才她发出的那声尖叫一样,他可是享受极了。
“你不害怕我的病吗?”
顾楚名紧紧地盯着她的脸,指着自已的脑袋,缓慢地开口重复一次:“我可是有精神病的,你不怕我吗?要是我的病发作起来,是连我自已也控制不住的。”
甘宛心头一凛,唇角的笑容更加僵硬:“原来你也知道自已有病啊。那就是说你充其量只是一个病人而已,我更加不需要怕你。”
顾楚名皱起眉头,灰白的眼珠死死盯着她唇角那抹僵硬的笑,半响不动。
甘宛冷然地挺起背脊,背后悄悄地加快手腕摩擦麻绳的动作。
“我不相信你不害怕。”
终于,顾楚名缓缓开始开口,单手倏地捏着甘宛的下巴,逼得她不得不抬头仰视自已,狞笑:“要是你真的不害怕,那我们现在来试验一下吧。”
“你想干什……”
甘宛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整,脸颊突然一重,顾楚名带着味道的嘴巴已经恶心地贴上自已的左脸。
“顾楚名!你干什么!?”
甘宛不断摇头挣扎,避开他的碰触:“你变态也要看对象!你恶不恶心!也不看看我是你的谁!?”
她是他的堂妹!还是亲的!
虽然这个是自已极力不想提及的事实,但是现在这个事实却有可能会救她一命!
甘宛开始就是一直仗赖着这点关系,所以她才能有恃无恐地保持冷静的理智和他周旋,谁知这个变态突然就凑上来,似乎是完全忘记了他们的关系!
“你是顾延之的亲侄子,那就是我堂哥,你有病就去看医生,你也能对有血缘关系的我下手吗!?”
她左脸几乎全被他碰一遍,湿哒哒的恶心感觉直直地从胃底涌上来,甘宛一边用力挣扎,一边恨不得把自已被他碰过的地方用刀子剜下来。
“堂哥?”
听到她的话,顾楚名终于停顿下来,愣神一秒后,倏地咧开自已两边赤白的嘴角。
“不是哦,甘宛。你算漏了这一步吧,我根本就不是顾延震亲生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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