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周前去仙居,至少需要两个多月的时间,途中还需要横跨唐渊,即便是去了仙居,云笙还不一定能找到生命之水。

  “这么说,要救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了,”云笙思忖着。

  “很难。而且从时间上看,根本已经来不及了,还不如直接劝云老将军,放弃这一次的比试,”看着云笙黯然的模样,夏文煦心底,也是一阵难受。

  既是死劫,就不是那么好化解的。

  云霸河这一次,依旧是九死一生。

  “他不会放弃的,也不能放弃。若是他这一次输了,云府就垮了,”云笙看看时辰,已经是三更了、

  “夏司命,我依旧会交出月神礼赞的炼制方法,”云笙很快心中有了决断。

  夏文煦听完云笙的话后,点了点头。

  云笙也很是爽快地将炼制高品魔法药月神礼赞的方法写给了夏文煦。

  夏文煦一看药方,不免也露出了诧异之色。

  果然是云笙,每一次,都会让人出乎意料。

  天亮前后,彻夜为睡的云笙回到了药堂。

  让她意外的是,药堂里,夜北溟正等着她。

  他似乎已经等了一夜,在他的面前,摆着一个棋盘。

  棋盘上,摆放着黑白两子,早前必定是经过了一场厮杀,黑子和白子各占一方,势均力敌,一时之间,竟是僵持着。

  “你怎么来了?”云笙有些诧异,照理说,这几日他国太子来访,身为王爷的夜北溟应该在皇宫接待才对。

  夜北溟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冷。

  夜北溟很不爽,一股罕见的低气压,在他身旁酝酿着。

  确切地说,夜北溟是从昨日傍晚,就已经在药堂等云笙了。

  今日比试,他心知云笙嘴上不说,心中必定是很牵挂云老将军。

  可云笙不是云府的人,也没有官职在身,她没有法子进入皇宫。

  所以夜北溟特地想了法子,以侍女的名义,替云笙要了个名额,让她几日后随自己前往皇宫观战。

  他听说云笙在医馆,就特意去了医馆,岂料过去扑了个空。

  云笙去法庙了。

  从云老将军寿辰那一日后,夜北溟就隐隐觉得云笙有心事,她偏也不说出口,只是医馆和药堂来回跑动着。

  这也就罢了。

  她三更半夜去法庙干什么?

  那该死的小野猫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不来找他,倒是去找夏文煦去了。

  一个见面不过几次,整日虚伪和气的神棍有什么好见的。

  “夜狐狸,要下棋回你自个儿的地下去,”云笙看他一脸的便秘相,回想下,实在想不起来最近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她眼下正心烦着,没空猜测他的心事。

  “你找夏文煦做什么?”闷闷地,夜北溟憋出了一句话。

  “你怎么知道我找他去了?我找他问些医术上的事,你又不懂,”云笙哼了一声,再看看夜北溟的脸色更沉了。

  他被嫌弃了,小野猫居然敢嫌弃他。

  一想到她和夏文煦卿卿我我的讨论着医术的问题,夜北溟就觉得心中一阵酸溜溜。

  夜北溟猛然抓住了云笙的手,将她扯了过来,抱在了怀里。

  云笙吓了一跳,也不知夜北溟突然发什么神经。

  灰色的眸子,变得暗沉了起来,夜北溟凝视着云笙。

  他的俊脸,离云笙不过数寸距离,两人亲近到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喷吐到了彼此的脸上。

  “本王不准你和夏文煦再有往来,看来我这个扈从当的还不够称职,以后还真的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跟着你才对,”夜北溟霸道的口吻,让云笙一阵耳热心跳,她用力地推了推夜北溟,发现这厮的身子真硬,跟堵墙似的,一点都推不动他。

  “夜北溟,说起来,紫金矿脉的事是不是你捣的鬼,”云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她想来想去,就觉得上一次紫金矿脉事件时,夜北溟忽然出现,时机似乎很不对头。

  加之他那么腹黑,若是说唐渊的李绍被人截胡了,那第一人选,一定就是夜北溟。

  夜北溟邪邪地笑了笑,也不回答。

  他低下了头,额头抵住了云笙的脖子,将云笙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抱在怀里,他也是一夜未睡,可是一闻到云笙身上那股好闻的药草香气,他原本抑郁的心情,就好了不少。

  “真的是你!你好意思嘛你,自己惹的祸,要让云府替你顶包?那什么天阙子,应该找你比武才对,”云笙没好气着,想想自己费劲千辛万苦,还差点被狻猊给吃了,就只捞到了四分之一的紫金矿脉,夜北溟一个扮猪吃老虎,就拿了二分之一的矿脉,她心里极端不平衡。

  “你计较这么多做什么,本王的就是你的,”夜北溟鼻尖抵在了云笙的脖子上,云笙的皮肤很好,身上的香味和一般女人身上的脂粉味不同。

  天知道,他爱死了这种将这小野猫抱在怀里的感觉。

  许是两人魔法双修习惯了,云笙对于夜北溟亲昵举动的抵触心也轻了不少。

  云笙乍一听,还没明白,再一回想,怎么觉得这话这么暧昧,听上去倒像是在……

  “你属狗的啊,不要一直挠我脖子。既然你的就是我的,把那一半紫金矿拿出来,反正你是个闲事王爷,也用不到钱,哪里像是我,又是猎兵团,又是医馆,全都是无底洞,”云笙觉得脖子上一阵发痒,没好气地推开了夜北溟的脸。

  夜北溟却是早就预料到她的反应,轻巧地避开了她的手,将她手腕往了自己腋下一压,继续将云笙抱得紧紧的。

  魔法师的身手,在武者面前,果然是废得不能再废了,云笙哀嚎不已,真恨不得给夜北溟一个冰冻魔法,冻得这小子手残脚残的。

  可惜她也不敢啊,夜北溟其人,说真的,云笙从认识他到现在,就从没真正看穿过他的修为。

  无论是武者修为,还是魔法师修为,夜北溟永远不会露出真水平来。

  云笙只知道,他的实力很高,毕竟光是看法魂,夜北溟的法魂就比自己的大了足足一倍以上。

  “再等上些时日,本王自会给你。你放心,这一次,云老将军不会有事,”夜北溟见了云笙气鼓鼓的模样,灰眸转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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