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深也跟着起了床,见宋宋衣着单薄。

  他赶紧把自己的风衣披在她身上,还特意替她扣了两颗扣子。

  两夫妻同时望着向缘,似在审视。向深坐在沙发上,紧紧的蹙着眉头,“向缘,你怎么回事?”

  向缘吱吱唔唔。

  这时,向深放在卧室的手机响起了。

  这么晚了,还会有谁给他打电话,而且还是他私人号码。

  知道他这组号码的,无非就只有那么几个人,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宋宋,缘缘,正荣,儿子向远,姐姐姐夫。

  所以,向深很快就起身去书房拿手机,可是身后的向缘却制止道,“哥,这么晚了,肯定是骚扰电话,你别接了。”

  向缘其实猜测到了,可能是正荣,所以不想太窘迫,就不愿意她哥接这通电话。

  等下正荣哥问他,她有没有在他们这里,那怎么办嘛?

  向深说,这是私人号码,怕亲人有急事,就去书房接了电话。

  宋词见向缘满额头是汗,神情还特别的紧张,赶紧把冲好的蜂蜜水递过去给她醒酒,“缘缘,你今天是怎么了?”

  向缘接过水杯,却并不喝,而是不眨一眼的望着从书房里缓缓走来的向深。

  电话开的是免提,很快就传来了正荣的声音,“阿深,缘缘有没有去你那里?”

  向深和宋词不约而同的望了向缘一眼,最后,向深抽回目光,淡淡道,“她在,刚来。”

  那边,似乎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又说,“阿深,我在交警队,你过来一下。”

  向深皱眉,“你怎么在交警队?”

  那边又说,“醉驾,刚好被交警撞上了。”

  向缘坐在沙发上,显得有些坐立不安,连手里的水杯都端不平衡,还把水洒到了地上。

  向深挂了电话,望向向缘,“你和正荣一起喝的酒?”

  向缘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和正荣哥一起喝酒,我只是和公司的同事聚会,喝了几口酒而已。”

  向深皱眉不语,那疑惑的目光似乎是在说,她这样子像是喝了几口而已吗?

  不过,向缘说是跟同事一起喝,那就是吧,反正向深和宋词暂时也想不到,缘缘会和正荣一起喝酒,而且两人还会酒后乱性。

  向深起身,去拿公文包,说是要去一趟交警队。

  宋词赶紧给他找来一件风衣,替他披上,还在门口相送,并深情的望着他,“老公,开车注意安全。”

  向缘是后悔莫及,早知道就不该来哥哥嫂子家的,她是羞得没脸见人了。

  可是,走的时候太慌张,连包包都忘记拿了,身上又没有钱,哪里能打车回大观园嘛。

  她只是看着荷塘月色离正荣哥住的别墅区只有几步脚,这才往这边来的,要是知道正荣哥会给她哥打电话,她是死也不会来荷塘月色的。

  等向深这一走,宋词又坐到向缘的身边,满眼疑惑地望着向缘,“缘缘,你真的不是和正荣一起喝的酒?”

  向缘把装着蜂蜜水的杯子放到茶几上,很尴尬的掳了掳耳边碎发,苦笑着说,“我怎么可能和正荣哥一起喝酒。”

  宋词歪着脑袋,斜睨着向缘,严肃道,“可是正荣为什么要问你哥,你来我们这里没有。”

  向缘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好一味的傻笑,“谁知道呢。”

  说完,向缘赶紧起身,“那个,嫂子,我没有带钱,你借我几百,我打车回去了。”

  宋词看她走路都偏偏倒倒的,哪敢让她一个人回去,非要留她在这里睡,她却说必须要回去。最后二人决定,等向深回来后,再开车送她回大观园。

  可是,向缘去客房暂时休息的时候,就彻底睡了过去。

  第二天,向缘一觉醒来,就已经是大中午了。

  她赤着脚从客房里走出来,看见哥嫂和正荣三人,围坐在沙发前。

  这一望,迫得她心跳加速,赶紧又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了过去。

  宋词起身,去楼上把已经找好的衣服拿来,在客房门前敲门,“缘缘,既然醒了,就出来洗洗澡,不然你一身都是酒味。”

  房门里的向缘靠在门板上,抚着自己心跳加速的胸口,不敢吱声。

  正荣哥该不会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哥哥和嫂子了吧?

  那怎么办,怎么办,她还怎么有脸见人?

  宋词在催促,向缘轻轻开了门,从门缝里露出个小脑袋来,“嫂子,我可不可以不洗澡啊。”

  “你承受得了你身上的酒臭味,你就不洗吧。”宋词耸耸肩,昨天半夜三点,向深领着正荣从交警队回来的时候,正荣还拧着缘缘的小背包,是大红色的双肩背包。正荣只说是向缘落下的,没说别的。

  可是宋词想不明白,缘缘为什么要撒谎说没有和正荣一起喝酒呢?

  向缘闻了闻身上的酒臭味,还有昨天晚上那里被正荣哥入侵过,所以还是决定赶紧去洗个热水澡,把自己洗干净一点。

  开门的时候,她看也不敢看正荣一眼,直接就拿着宋词手里的衣服冲向了客厅的浴室。

  她这一洗澡,就直接洗了一个多小时没有出来,当真用的都是她哥她嫂子的水和气,所以一点也不心疼。

  只有正荣知道,她为什么要洗那么久,可是她越是避着不见他,他越要在这里坐着久等,因为他有话要和缘缘说,而且必须说。

  最后,向缘终于从里面出来,穿着宋词的t恤衫和短裤,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赶紧说,“嫂子,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坐在沙发上,始终阴沉着脸的正荣,缓缓起了身,“你的包,昨天落在我那里了。”

  向缘心一紧,脸颊不由泛起红潮,而且直接红到了耳根后头,她不敢看他们,埋着头走过去,拿着自己的包包就走。

  身后的正荣依旧阴沉着脸,赶紧说,“我也正好要走,我送你。”

  向缘赶紧拒绝,“不用了,不用了,我们不同路的。”

  正荣望着她,坚持,“我送你。”

  向深和宋词相视一望,等正荣和向缘走后,都觉得莫名其妙的。宋词笑了笑,“这两个人是怎么了?”

  向深皱了皱眉,依着他锐利的眼神和准确的判断力,他似乎是猜测事情的前因后果。

  不过,向深却什么也不说,或许过不了几天,宋宋就会知道正荣和向缘究竟是怎么了。

  他温柔的把宋宋揽过来,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昨天晚上你回来得那么晚,刚要那个缘缘就闯进来了。我们要不要继续昨天晚上未做完的事,而且,儿子去上学了,没人会打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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