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从衣橱里拿出白如雪的衣服。

  一边走向浴室,一边回答果儿的问题,“你睡床,我睡沙发。”

  等他去浴室里洗澡,她迅速地跳到了大床上,反趴在床的中间,摆出一个大字。

  无疑,她是要把这张床霸占了。

  虽然说,酒店的床再大再软,也比不上家里。

  可是,一想到接下来她要回到学校里,去睡那上下铺。

  而且,八个同学同处一室,共用一个卫生间洗浴室,那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像她这样在家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住得习惯集体宿舍,而且宿舍里没有洗衣机,没有空调,没有浴缸。

  所以,等向远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

  她开始了她喋喋不休的报怨。

  向深始终阴沉着脸,不置一词。

  他做他的事,她吐她的槽。

  最后,果儿跟着晒衣服的他去了阳台,可怜巴巴的哀求,“哥,我没有手机用,你就行行好,给我买个手机吧。”

  向远继续晒他的衣服,没有理她。

  她继续巴巴地望着他说,“只要是智能的,便宜点都可以。”

  听闻他一声不吭,她急了,“哥,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他提起自己的迷彩衣,抖了抖,还甩了她一脸都是水,“爸没收你的手机,用意为何?”

  她不高兴的抹了抹脸上的水渍,睨他一眼,“你怎么甩我脸上了?”

  他把衣服用晾衣架高高的挂起,然后回头满眼阴鸷的望回来。

  这眼里的寒冷目光,似乎是一个极大的漩涡,让果儿心里发慌。

  “我问你,爸没收你的手机,用意为何?”

  果儿努了努嘴,“还能有什么目的,不就是想收拾我一顿吗。”

  向远无奈的叹一口气。

  看来这丫头,心态还是没有摆平。

  这是要收拾她吗?

  明明是让她端正态度,让她学会吃苦,将来踏入社会才不必吃更多的苦。

  所以,他的脸色更加阴沉起来,“要手机,不可能。”

  “哥,你不给我买手机,咱们就绝交。”

  “下辈子绝交都没关系,手机,不可能。”

  此时此刻,向雨果的脸上写满了仇恨。

  那目光,怨气之深。

  从她鼻息里传来哼哼的声音,似乎愤愤不平。

  又好像要说,行,你有种,你等着瞧。

  而向远,也同样目光凌寒的回望她,两人眼神交汇,无声胜有声。

  哼,你等着瞧。

  我就等着,看你有何本事。

  他不眨眼。

  她也不眨眼。

  最后,向雨果实在是斗不过向远,眨了眨眼,长长的叹一口气。

  来硬的不行,她只好服软,上前挽着向远的胳膊死缠烂打,“哥,求求你了,你给我买个手机,哥,你对我最好了,你最疼我了。”

  向远冷眉微蹙,轻轻低吼,“放手。”

  果儿继续装可怜,“哥,求求你了。”

  向远直接推开她,“大学四年对你来说,不是可能再是享受。要手机,可以,自己去打零工挣钱自己买。”

  最后,果儿又皱了皱鼻子,哼声说道,“哼,向远,你有种,你给我记好了。”

  第二天,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果儿拿着公用电话卡给宋词打电话。

  电话那头,是宋词的细声软语,“果儿,在学校里面还适应吗?”

  果儿握着电话装着委屈,“不适应,一点都不适应。学校的床很小,半夜还有磨牙的声音,也没有洗衣机,现在哪个大学生没有手机,可是我却穷得只有一张电话卡。还有,别人军训完了都可以穿着漂亮的衣服钓凯子,可是我只能穿爸爸给我准备的烂衣服。妈妈,我简直是下了地狱,你快救救我吧。”

  电话那边的宋词听她这阵话,就知道她是故意发牢骚,“果儿,大学四年,你就只有靠自己了,谁让你这一次把你爸惹得这么生气,你自己好自为之。”

  果儿开始装哭,眼里却根本没有泪水,“妈妈,你真的不救我吗?”

  隔着电话,宋词似乎能看见她装哭的机灵模样。

  所以,忍不住想笑,“我也无能为力,这十多年来妈妈一直宠你,疼你。可是我发现我错了,这么宠下去,你早晚要翻天。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连唯一心软的妈妈都不管她的死活了,她咬咬牙,狠狠的挂了电话,“好,宋词,你有种。”

  荷塘月色那边,宋词和向深正在用午餐。

  向深扒了一口米饭,抬眼望来,“果儿又在耍什么花招?”

  宋词伸手去舀汤,长长的叹一口气,“她让我救救她。”

  向深皱眉,“别再惯她的坏毛病了,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上她的当。”

  宋词继续叹气,“可是向深,果儿从来没有受过苦,突然对她这么严厉,她会不会有逆返心理?”

  向深半是责备,半是无语,“你要是早对她严厉一点,我至于这么对她吗?”

  宋词叹气不说话,看来自己的教育方式确实是出了错,要不然果儿怎么那么娇气。

  军训的第二天,依然只是列队训练,没有什么重的体力训练。

  对果儿来说,还算能承受,只不过她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小动作。

  以至于她被多次点名后,许多人都认识她了。

  再加上昨天晚上向远在食堂门口把她带走,她又一夜未归。

  第二天早上,她又从向远的路虎车上跳下来。

  所以,学校里总有些流言蜚语被风一样的传开。

  以至于她总是会听到一些窃窃私语。

  有说她来这所学校是有背景的。

  还有说她也不是什么正经女子,竟然开学第一天就出去和男人开房。

  这个男人,当然是向远。

  “别和她坐在一起,她是向教官的人。”

  “害我们空欢喜了一场,那么帅的男人,竟然看上了她。”

  “唉,好好的白菜让猪给拱了,太可惜了。”

  来食堂a的人,多半都是新生,黑丫丫一片,全是人。

  这种场合,要是出个什么打架的,肯定会有很多看热闹的人围上来。

  可是向雨果顾不了那么多,她的手又痒痒了,好想打人。

  所以,端着她所谓的“猪食”加“狗盆”,直接走到刚才说好好的白菜让猪给拱了的那伙人前。

  “什么好好的白菜让猪给拱了,谁是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