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还是阴沉着脸,依旧坚定,“不行,二十多天我就回来了,不会很久的。”

  果儿整个人都靠坐在椅背上,彻底垂头丧气,“那我就绝食二十多天,你就等着回来替我收尸吧。”

  向远有些无可奈何,他知道果儿的脾气,可是带她去部队多多少少不方便。

  结果,整个用餐过程,她再没有吃一口东西。

  回格调城的路途中,她不理向远,向远也不理她。

  估计,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在向远这里根本行不通。

  所以到了最后,果儿决定改变策略,追上离她两三米远的向远。

  紧紧的拽着他的胳膊,似乎整个人的重量都要落在他的胳膊上,“向远,你就带我去吧,求求你了,我真的会很乖很听话的。”

  向远倒是没有再继续往前走了,虽然停了步,却看也不看她一眼,“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果儿装哭,“向远,你去那么多天,我会想你想得没心思复习的。跟你在一起,我才能静下心来。”

  向远从她手中抽出胳膊,“愿不愿意看书是你的事,下学期再不及格,没有人会帮你擦屁股。你要是想退学,大可不看。”

  果儿努了嘴,哼哼唧唧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去就不去。”

  她虽是这么说,可是回到格调城后,又求了向远一遍。

  向远还是不同意。

  这一天晚上,两个人都互相不搭理。

  第二天,果儿又以绝食威胁,一整天都滴水不进。

  她可是个十足的吃货,别说一整天不进食,就是一顿不吃也会饿得头晕眼花。

  结果,从昨天晚上一直饿到今天晚上,等向远回来的时候,她已经饿得没有力气了。

  可是却还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见向远回来没有和她打招呼,她也不理他。

  然后回到卧室,继续倦缩在床上,用被褥将自己蒙头盖面的盖起来。

  大抵是因为被子太厚,她肚子咕噜咕噜叫,向远却没听见,继续在衣橱处收拾着行李。

  果儿实在是按捺不住了,直接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向远,你真的不带我去?”

  向远泰然自若的坐在床头叠着衣服,然后将叠好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放进行李箱。

  她发现,他带的衣服都是以前在部队穿的军装。

  真是奇怪,明明已经离职了,为什么还要带这些衣服去?

  虽然说,他曾经是个少将,可是离职后他肩上的徽章应该归还给部队吧。

  为什么向远还留着这些徽章呢?

  她也不懂,没多想。

  只听他淡淡应道,“我说了,不用一个月就会回来。”

  果儿下了床,哼了一声,就抱着被子去了客厅,“今天晚上我睡外面。”

  向远也没拦着她,心想她这样的孩子脾气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改。

  等她出去没两秒钟,突然传来倒地的响声。

  向远一阵紧张,走出去一看,果儿整个人扑倒在客厅里。

  赶紧箭步奔过去将她抱起来,他明明在她眼前,她却看不见。

  果儿抚了抚疼痛的额头,皱眉问,“向远,你关灯了吗,怎么这么黑?”

  向远蹲在地上搂紧她,“没关灯,你摔到哪里了?”

  头晕眼黑了约莫半分钟,视线里终于缓缓有了光亮,而且越来越亮。

  于是,又说,“向远,我是饿晕的,我一天都没东西了,而且没喝一滴水。”

  向远以为今天早上他去上班的时候,她以绝食威胁只是说说闹闹,没想到她认了真。

  真是拿她有些无可奈何,“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点。”

  果儿觉得委屈,眼泪哗哗哗往下砸落,“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你那么久,别说二十多天,就是一天也舍不得。”

  向远把她抱起来,连同被子一起把她放在沙发里。

  然后转身,“等着,我去给你弄吃的。”

  果儿无力的拉了拉他的袖子,“你不带我一起去,我是不会吃东西的,就让我饿死吧。”

  向远沉沉叹一口气。

  果儿咬了咬又干又没血色的唇,“向远,我真的不想分开那么久。”

  这丫头真的是太任性了,他发现自己虽然意志坚定,却拿她没有办法。

  如果爸妈在家,还能把她托给爸妈。

  外公外婆也老了,姑姑姑父也去度假了,姨妈妈父也很忙。

  总不能把她托给陈程那小子,那岂不是羊入虎口,不知道陈程那小子还打着果儿的什么主意呢。

  最后,他只好无可奈何的叹一口气,“好吧,明天早上带你一起去。但是先说清楚,你必须听我的。”

  果儿突然欢呼雀跃,却因为实在没有力气,而笑得有些无力,“真的!真的!真的!”

  向远轻轻含首,“真的。”又皱眉,“但你必须听我的,不能到处乱跑,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部队里可不是能随便逛的。”

  果儿点头,“放心,我绝对听你的,会很乖的。”

  向远又捏了捏她的鼻尖,“饿吗?”

  她正要回答,肚子里突然传来好几声咕咕声,刚好帮她回答了。

  向远瞪了她一眼,“你坐在这里,先给你冲杯蜂蜜水。”

  没过两分钟,他就端来了一大杯蜂蜜水递给她,然后就去给她煮面了。

  她窝在沙发里,一边喝着温热的蜂蜜水,一边看着开放式的厨房前,他那忙忙碌碌的身影。

  不知道是不是水很甜蜜,反正她的心瞬间暖暖的,特别甜。

  刚才还空落落得像猫抓一样,这会儿完全如同是泡在了蜜罐子里,快要把她甜死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向远端着一碗鸡蛋面走过来。

  客厅里没有开空调,冬天刚起锅的面也不烫,他把碗捧在手里,皱眉问她,“还有力气吗?”

  本来喝了蜂蜜水,她已经有力气自己吃面了,却摇头撒娇道,“你喂我。”

  向远紧皱眉头,“下一次你再绝食抵抗,我不会再管你了。”

  果儿张开嘴,大口吞下他喂来的面,“那你得答应我,走哪里都得带着我。”

  向远沉声说,“如果是出席宴会,我肯定会带着你。”

  果儿:“那你还会突然离开这么久吗?”

  向远:“不知道。”

  果儿:“不管,反正我不想分开那么久,以后你走哪,我跟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