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朝宋词娇羞的笑了笑。

  “妈妈,知道了,我也不想太早当妈妈。”

  她也终于明白,前段日子,自己撞见老爸和老妈的激情,老妈是怎样的窘迫。

  这种窘迫,不就是此时此刻,她现有的心情吗。

  所以,赶紧催促,“妈妈,老爸还在车上等你,你快上车吧。”

  宋词这才上了车,身后几米远的向远缓缓走过来,“你和老妈说什么悄悄话了?”

  果儿回头,插手裤包中的向远一身云霞浮光,他站在这冬日晚霞下,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俊儒之气。

  看得果儿一阵痴迷的傻笑,“我跟妈妈说,我还不想太早当妈妈。”

  以后,她可是要给向远生儿育女的。

  向远从裤包里抽出一只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傻乎乎的。”

  正是二人浓情蜜语时,几十米开外向深的车子又驶了过来,而且车速之快。

  紧接着,向深从车里面擦出头来,“上车。”

  果儿和向远一阵错愕,向深赶紧又说,“妈妈好像急性阑尾炎发作了,快上车。。”

  等他们爬上车,向深也不顾他们坐稳了没有,直接就开往医院。

  刚刚道别,短短和两三分钟时间,宋词已经疼得满脸苍白,大汗滚滚。

  果儿挽紧她的胳膊,触手滚烫,“妈妈,你怎么这么烫?”

  宋词没有回答,而是卷缩成团倒在果儿的双腿上,疼得一身都跟高烧烧了四十度一样。

  若不是左右有向远和果儿护着,她很可能痛得滚向了车座下面。

  果儿心疼死了,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砸,痛声安慰着。

  “妈妈,你不会有事的。”

  “妈妈,你忍一忍,很快就到医院了。”

  “妈妈,你痛就咬一咬我吧。”

  果儿把一只手伸到宋词的嘴边。

  从宋词那苍白的双唇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我没事,放心。”

  虽然她没有咬果儿,可是果儿难感觉到她抓住她手腕的力道。

  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可是她不能帮宋词分担丝毫的疼痛。

  “妈妈,你再忍一忍,会没事的。”

  一旁的向远,到底是热血男儿。

  虽是同样心疼宋词,却显得更冷静,“果儿,别让妈妈说话,让她休息。”

  驾驶室的向深,只顾着将车速开到最快,也不顾得闯没闯红灯,反正只要不撞着人就行了。

  约莫过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到了医院。

  向远坐在后排,所以直接抱着宋词就往医院冲。

  可是,就算是急性病,也一样要经过一番检查,才能最终确诊。

  血常规,尿常规,腹腔镜检查,超声检查,结肠充气试验,腰大肌试验,闭孔内肌试验,一样也没有少。

  所以,这一圈检查下来,宋词受了不少的罪。

  一旁的果儿着急死了,恨不得那个受痛受累的人,是自己。

  最后,终于确诊宋词确实是急性单纯性阑尾炎,然后被推入手术室,立即进行手术。

  一家人在手术室外苦等着。

  向深是最着急的那个人,走走停停,一会儿又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干等。

  那模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向远拍了拍向深的肩,“爸,妈妈不会有事的。”

  这一场手术,直到夜里九点才结束。

  宋词打了麻药,回到了病房仍旧是睡眠状态。

  向深看两个孩子等得也久了,就让他们先回去。

  可是,果儿说什么也不想走,最后还是向远把她拉上车的。

  上了车,果儿在车后排趴在向远的车座上,瞪着他,“向远,你有没有一点孝心,妈妈都没有醒,你就走了。”

  向远没有经常开向深这辆霸气的悍马suv,可是开起来却同样顺手,“老爸在,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认为老爸会照顾不好妈妈吗?”

  相反,他们两个在,还会妨碍向深。

  而且,割个阑尾炎而已,并不会危及生命。

  回到家里,果儿把早看房前的激情给抛之脑后,没有心思再那个。

  向远倒是忍耐着,心想果儿肯定还在担心老妈,所以也没有主动。

  这一夜,各自入眠。

  向远想搂着她睡,她很快就推开了他。

  说心情烦得很,让他别惹她。

  黑夜里,向远叹了一口气。

  看着果儿侧过去缩卷成团的身子,心疼道:

  “果儿,妈妈只是小手术,不会有事的。”

  “再说刚才打电话给老爸,不是确认老妈已经醒过来了吗?”

  果儿抱着枕头,“我想听妈妈的声音,想陪在她身边。”

  向远又叹一口气,把她扳过来,轻搂着她的肩说:

  “妈妈刚刚做完手术,没有力气跟你讲话。”

  “明天你去医院也别和妈妈讲太多话,让她多休息。”

  果儿想了想,“我明天要早点起床,早早去医院照顾妈妈。”

  向远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那你还不早点睡。”

  这一夜,果儿却是很难入眠,翻来覆去,吵得向远也没有睡好。

  第二天,向远还没起床,果儿就已经在厨房前捣鼓了。

  特地查了百度,看急性阑尾炎术后的饮食注意事项。

  然后给宋词煮很稀的流食小米粥,又给向深煮了两个鸡蛋,拿了牛奶和面包。

  向远想,果儿是真的懂事了吧,以前她哪里会做这些,所以甚是欣慰。

  因为向远还要上班,送果儿去医院后,看老妈的精神明显比明天好些,和老妈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倒是果儿,一整天都陪在医院里面,和向老爸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宋词。

  病房里虽然开了暖气,可是宋词打着点滴。

  冰凉的液体缓缓流入她的体内,而她的那只插了留置针的手掌露在外面。

  向深一摸,触手冰凉,“果儿,去给妈妈买一个暖水袋回来。”

  果儿诧异,“不是开了暖气吗?”

  向深到底是比果儿更细心,抚着宋词的手,朝果儿笑了笑说,“妈妈输液的这只手冰凉的,要用暖水袋。而且输完液也要热敷。”

  果儿点点头,风快的去了医院外的小卖部。

  拿着暖水袋再回来的时候,从门缝里看见的是老爸老妈恩爱的一幕。

  向老爸的额头轻轻的靠在老妈的额头上,与老妈耳鬓厮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