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出事的餐厅离荷塘月色比较近。

  一家人回了荷塘月色,宋词一直坐在床边守着果儿。

  安安在又累又困中,也躺在了妈妈的身边睡了过去。

  医生说果儿只是暂时晕阙,睡醒一觉就会好。

  宋词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都怪我!”

  “我知道平平**。”

  “可是哪怕我能跟在他身后几步。”

  “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平平还那么小……”

  宋词内心忍受着强大的自责,内疚。

  说话时,唇齿颤抖,早已哭成了泪人。

  向深皱着眉头站在宋词身边,搂着她的肩把她揽入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身前。

  另一只手落在她的头上,一下又一下地抚摸,以给予安慰,“宋宋,事情都这样了,你别自责了。我会让他们加大力度去把平平找回来的。”媒体,网络,新闻,微博都已经出了平平被掳的消息,找一个孩子还是比较容易的。

  宋词说话时哽嗯着,“到现在还没有收到勒索电话,不知道是什么人掳走了平平。”

  要是要钱还好,拿怕要他们全部身家都没问题。

  就怕那歹人会要平平的命。

  宋词又想起以前,自己痛失小婧婧那会儿,整个人一瞬间就塌了。

  想想果儿,失去平平,也一定是痛心疾首吧,“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这个时候,向远回来了,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房间里。

  看着果儿和安安母女睡着,一旁的老爸老妈情绪很差,他心里也不好受。

  “妈,你别自责了。”

  向远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老妈。

  说责任在自己身上,是自己招惹了那伙人吗?”

  如此一来,老妈岂不是更担心。

  所以,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终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宋词从向深的身前抬头,泪眼模糊地望着儿子,“是我不好,对不起,我把平平给你弄丢了。”

  向远从床头抽了一张纸巾,蹲下身替宋词擦了擦泪。

  动作特别轻柔小心,就像他小的时候被妈妈呵护时那样,充满了爱。

  这让宋词的心温暖了许多,望着儿子又连连说了几声对不起,说是她把平平给弄丢了。

  向远紧紧皱了眉,把妈妈的手牵在掌心里拍了拍,“妈,你和爸每天帮我们带孩子如此辛苦,我又怎么能怪你。”

  又抬头望向向深,“爸,你把妈带下去休息一会,果儿这边有我。”

  向深点点头,扶着宋宋起身,两人步履沉重地走出房间。

  宋词还有些担心果儿,回头望了望,已见向远坐到了床头。

  有向远在,她也放心多了。

  可能是因为劳累过度,又担心过度,宋词也有些体力不支。

  若不是有向深扶着,恐怕她是连从果儿房间到自己房间的这几步,都没办法挪步。

  向远怕房间空气不好,特意去开了窗。

  有徐徐凉风吹进来,还有阳光挤进来。

  照在果儿的脸上,那般恍惚。

  他细细地看了看果儿,她好憔悴,好无力。

  睡着的模样,像是一朵被太阳晒焉的花朵儿。

  痛楚的目光又望了望果儿身边的安安,长得和平平一模一样的小妞。

  还好,掳走的是平平不是安安,像安安这样娇气的孩子要是被掳了,一定会遭受更多的折磨吧。

  他相信,平平是自己的儿子,遗传了自己的坚强**,不会让他失望。

  他在房间里坐了一个小时,中途向深让他喝粥,他没有心情,只是静静地守着果儿。

  安安倒是中途醒了,被爷爷抱出去了。

  小安安还是懂事的,知道家里发生了大事,吃东西时一点也不香。

  只是喝了一口粥,就朝着向深摇了摇头,“爷爷,我不吃了。”

  向深勺了一口又浓又香的八宝粥,粘稠的粥粒又倒流回碗里。他在碗沿边上轻轻赶了赶,又递到安安的嘴边。

  一边只,一边哄,“安安乖,爷爷给你下了糖,你最喜欢吃的。”

  安安睁着大眼睛,眼里水灵灵的,却写着悲伤,“爷爷,我吃不下。”

  向深皱眉,安安拽着自己的公主裙,眼泪大颗大颗往下砸。

  这说哭,就哭了,“哥哥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有没有饭吃,坏人打不打哥哥?”

  向深一阵哽嗯,想起与安安一模一样的平平,忍不住泪眼模糊。

  “安安乖,哥哥只是走迷路了,很快就会回家的。”

  “爷爷你骗人,哥哥是被坏人抱走了,电视上经常说拐卖儿童。”

  向深沉沉的叹一口气,抽出一只手来抚了抚安安的小脑袋,“爷爷和爸爸一定会把哥哥找回来的。”

  安安咬了咬唇,想大声哭,最后却只变成小声的抽泣。

  大抵是因为,她怕自己哭得太大声,就不乖了吧。

  屋子里的向远一直静静地看着果儿,果儿还是没有醒。

  这个时候,向远的公文包里传来了手机响声,他心一紧。

  赶紧身起,掏出公文包里的手机一看,是一个未知的号码。

  如果是组织上打来的电话,一定会打他另一部薄如纸片的那部。

  可是,是这部普通手机来了电话,说明不是组织上打来的,而且是未知的。

  难道,是乌鸦?

  向远怕果儿突然醒来听见。

  所以,拿着电话赶紧走向了浴室。

  然后将浴室门反锁。

  这才紧紧握着电话,“喂,乌鸦,你说话,说话。”

  那边的声音很冰冷,很无情,隔了半响才有回话。

  这一听,却是一阵英文,向远也赶紧用英文和对方谈话,“乌鸦呢,让乌鸦听电话。”

  乌鸦的声音,向远听得出来,是个黑人,只是代号叫乌鸦而已。

  “你还没资格和我们老大讲话。”

  “老大让我通知你,你儿子在我们手上,再等电话。”

  向远有些急了,可是对方已经挂了电话,他想再打过去,可是这个未知电话是不允许打入的。

  从手机里传来的,只是一片忙音。

  让他再等电话,至少说明儿子没事。

  尽管儿子确实比一般的孩子要懂事,要**,要有胆量。

  可是,儿子面对的,可不是一般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