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你怎么了?”

  “头晕,好晕……眼睛突然一片漆黑。”

  对泡辣椒失去兴趣,并且吃什么吐什么,已经两天不沾食物的她,当然会晕了。

  陈程跟着蹲下来,温热的掌心落在她的后背,轻轻拍了拍,“要不我背你?哦,不行,你怀着孩子,不能压着肚子,我抱你去医院吧。”

  安小米感觉着身后宽大的掌心在安抚自己,努力抬起头来挤了个笑容,“我想自己走走。”

  这是她孕吐以来,第一次对他笑,他心底似蜜糖化了,却还是心疼她,“小米,早知道怀孕这么辛苦,我就不该把套/套上扎上针眼。如果这一胎不是男孩,不管爸妈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再生了。”

  安小米又挤了个笑容,削瘦的她,看起来笑得好苦涩,“你说的。”

  陈程重重的点了点头,落在她背上的手又轻轻的拍了拍,“嗯,生完这个孩子,我们就再也不生了。”

  安小米又努了努嘴,“阿程,可是我连这个孩子也不想生了。”

  陈程假装皱眉,望着她的肚子说,“宝贝,怎么办,妈妈不想要你了。”

  妈妈!

  妈妈?

  他跟肚子里的孩子提到这个词时,安小米突然觉得好幸福。

  她是他孩子的妈妈。

  和他结婚的时候,她可是想也不敢想,他们会发展的这么快。

  还以为,对爱情那么无望的他,需要她花很大的精力才可以打动他。

  没想到,这么快她就是他孩子的妈妈了。

  想着,想着,她就感兴的落了泪。

  可是陈程一看见她落了泪,还以为她很难受,赶紧屈起拾指替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她的眼角,“怎么了,很难受吗?”

  安小米摇了摇头,尽管他还在替她拭泪,可是确角处却有湿湿咸咸的泪水味,“不是,阿程,我要替你生这个孩子。不管接下来有多辛苦,我都要生。他是我们俩的孩子,是我们俩的孩子,就算以后又怀上了,我也是会替你继续生的。”

  陈程也很动容,替她拭泪的手不由滑落到她的鼻梁处,轻轻勾了勾她的鼻尖,“傻瓜,你这么难受,我怎么会让你成为生育的工具。我答应你,我们只要这一胎。”

  安小米将他落在自己鼻尖上的手握在自己掌心,起了身,“先好好生这一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走吧,我们去医院。”

  陈程侧头,冲她笑了笑。

  她也回笑,彼此相望时,眼里满满都是爱恋。

  冬末初春的风,吹打在两人的身上,除了有一丝丝的寒凉之意,更多的是清爽。

  这风吹得安小米的心越发像是明境一下,她深深的知道自己内心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那就是陪着阿程。

  一生,一世,与他携手,与他终老。

  这中间,不管怀了多少个孩子,她都会替他生。

  因为她觉得,阿程其实是个骨子里很孤独的人,如果有她,有孩子们陪着他,他一定会很幸福的。

  ……

  去到医院的时候,陈程以为这不是专业的妇产医院,来这里产检的孕妇应该不多,也不必辛苦的排队。

  谁知道,依然是人满为患。

  可是这里又没有熟人,让这么难受的安小米排队,他真是于心不忍。

  安小米看见妇产科门外等候的人那么多,排除显示器上,才叫号到第十九位,而她挂的号,已经是排到一百多位后头去了。

  唉,排队,愁死了。

  尤其是她这样的,又在孕吐期,而且闻着这难闻的消毒水味,就更别提了。

  “阿程,我们去外面等吧,反正还人一百多号人。”

  陈程牵着她的手,握得更紧,与她一起离开。

  安小米见他不是要去外医院外,而是问了问护士前台,去了院长办公室。

  她十分不解,“阿程,去院长办公室做什么?”

  陈程只顾牵着她往前走,“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到了院长办公室,他让她在门外面等候,她也只好乖乖的等在外面。

  这家医院的院长是多年的外科医生,平时不主刀,除非特殊情况。今天刚好在办公室,陈程敲门进去的时候,里面没有人。

  瞧了瞧这办公室的环境,看起来装饰的和普通办公室没什么两样,可是那院长的手上却是戴了一块百达翡丽的名腕表。

  陈程在心里暗了暗,一个院长能带几十万的名表,想来也是有不明收入的,如此以来就好办了。

  他礼貌的递了一张名片上去,不想浪费时间,开门见山道,“张院长,我是xx公司的两大股东之一。今天来您这里,主要是带我太太过来看妇产科,不知院长可否行个方便。我看贵院虽是医疗设备齐全,似乎是有些旧了,我愿意以我公司的名义捐出一千万的资金,供贵院购买新的设备。当然,院长如果能赏光,鄙人一定抽空陪院长好好吃一顿家常便饭。”

  最后这个家常便忽,陈程说的别有深意,明眼人都知道那是暗指私下送礼。

  这院长戴得起百达翡丽的名表,一定不是个廉明的人,当场眼冒金光,“陈太太已经在医院了?”

  陈程点点头。

  张院长:“那我安排妇产科的主任亲自接待一下。”

  陈程:“麻烦张院长了,我现在就安排公司给贵院汇款。”

  ……

  安小米见陈程和院长出来的时候,两人脸上都挂着笑容,看起来聊得十分不错,她似乎猜到了什么。

  最后由院长亲自带去见妇产科主任,就更猜到陈程的意图了。

  这一来,她免去了排除,一个小时不到就输完了营养针,妇产科的主任和院长还亲自送他们离开。

  输了营养针,虽然不是很快就减去了她的不适症状,却感觉没那么饿了。牵着陈程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迎着午后的清风,她细致的打量着他的侧脸。

  明明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却什么也不说。

  “阿程,你又给医院捐了多少钱?”

  “没捐钱啊。”

  “才怪,你没捐钱,院长怎么可能亲自接待。”

  “呵呵,这点都被你看出来了,是捐了点小钱。我想以家医院离家近,我就陪着你来,反正你也不想坐车。捐点小钱,以后来看医生才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