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

  “果儿……”

  连傻子都听得出来,陈程喊病梦中,喊着果儿名字时,每一声都很深情又担忧,似乎是在梦里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果儿立即慌了起来,手从安小米的肩上抽回来,有些不知所措,“小米,陈程哥或许是说胡话,你别往心里去。以前,以前我们一起经历过噩梦。”

  这时,陈程又喊了几声,直到他的另一只手抓住了安小米后,才停了下来。

  可是安小米突然发现,陈程的手好烫,难道是发烧了,“果儿姐,阿程是不是发烧了,体温升高了?”

  果儿伸手拭了拭陈程的额头,果然好烫,赶紧去叫来了医生。

  医生过来一看,陈程的体温确实是升高了,“病人术后并发腹膜炎,发烧体温升高也很正常。我再给他开几瓶消炎的药,一起输液,明天情况就会好些。”

  折腾了一番,直到陈程的体温降下来,大家才放了心。

  期间向家,陈家,安家的人都来了,怕打扰陈程,又走了,留向远和安小米,还有果儿。

  安小米去上洗手间的时候,果儿跟了出去,不知道如何启齿,总觉得陈程手术在病梦中喊自己的名字,很对不起小米一样,又怕小米生气。

  而事实上,安小米的心里确实是有些不高兴,却并不是因为果儿怎么了。

  她只是悟出个道理,阿程那么快接受自己,或许真的因为自己的身上有果儿的身影。

  她,成了替身。

  知道身后有果儿跟着,安小米回了头,转了身。

  还是朝果儿强挤了一个甜美的笑容,“果儿姐,你有什么事吗?”

  果儿摇遥头,又点点头,终是不知道如何启齿,紧张的双手握在一起,左手搓着右手,右手搓着左手,“那个,小米,其实,其实陈程哥他并没有什么意思,可能是因为以前的某些事情还在他的记忆里,所以刚才他才在病梦中喊了我的名字。你可能不知道,有一次我被一个叫唐茹嫣的女特种兵劫持,她我的情敌,是向远负了她。那一次我差点死,是陈程哥在场帮我挡了子弹。陈程哥也因此昏迷了一两年。可能那件事情对陈程哥来说,记忆太深了,所以偶尔还会梦见,才,才在病梦中喊了我的名字。又也许,陈程哥刚才又梦见了那样的场景。”

  安小米静静的听着,还不知道曾经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从不问陈程和果儿的过去,只知道陈程曾经很苦很苦的爱着果儿。

  原来,还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用自己的身躯,去帮果儿挡子弹,那得是多深的爱恋?

  她以为,阿程是真的爱上了自己……

  原来……

  她不敢想,憨憨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果儿突然后悔告诉她这些,“小米,其实,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安小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着大大的眼珠子着,还踮了踮脚,似乎显得很轻松的样子,“果儿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或许你说的对,阿程哥不完全是把我当成你的影子了,就算是,我也愿意跟他在一起,我不在乎的,真的。因为我爱他。”

  “小米……”果儿紧紧皱着眉,互相握在一起的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是越解释,越乱,“……”

  安小米又踮了踮脚,笑道,“真的没关系的。如果我真的是你的影子,我愿意代替你去照顾好阿程。我也相信,人心是肉长的,终有一天阿程会发现我对他的真爱。果儿姐,你不必自责的,爱情当中没有谁对谁错,人的心根本没办法控制,喜欢也是没有理由的。只是,如果我能在你之前认识阿程就好了,可是好像我的年龄还不允许。”

  她这才突然想起,阿程好像说过,如果他能够在果儿之前认识她就好了。

  那个时候,她还开玩笑说,如果真是那样,那他认识的就是一个毛丫头。

  他也半开玩笑的说,那就当童养媳来养。

  想想,那时候,阿程说的话,有几分真?

  安小米的心,说不出的疼。

  为何自己不早生几年,为何不早认识阿程几年?

  又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果儿姐,我真的没事,我要去上洗手间啦,你也知道,怀孕后尿比较频。”

  果儿苦涩的笑了笑,“那你快点回来。”

  ……

  陈程是在快吃晚饭的时间醒的,当然,他是吃不了晚饭的,要等两天后才可以进一些流食。

  一醒来,看见安小米和果儿,还有向远,就冲他们微微的笑了笑。

  果儿赶紧在一旁说他这一病,可把安小米担心死了。

  陈程这才发现,安小米没有坐在床头,而是床尾处站着,赶紧朝她朝了朝手,“小米,过来。”

  见她微皱着眉头,有些心疼,“我没事的,你放心。胃穿孔而已,小事一桩,躺半个月就好了。”

  安小米走到床头左侧处,向远空出地方来让她,她这才落座,“谁说只躺半个月,得休息一两个月,以后还不许喝酒。”

  陈程眨了眨眼,“我都听你的。”

  这时,果儿望了望众人,“向远,晚上你在这里守着陈程哥吧,怕他又发烧。小米怀着孕不方便,几家老人也不可能来这里。我去给你带着晚饭来,顺便送小米回家。”

  陈程望向安小米,眨眼笑了笑,“你和果儿回去吧。”

  安小米立即拒绝,“我想再多陪陪你,你刚醒。”

  可能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果儿怕小米对自己有成见,所以也不勉强她和她一起回去,也怕在车上,两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就道了声别,离开了。

  临走前,陈程喊住她,“果儿,开车小心点。”

  果儿拧着包包回了头,“嗨,我开车肯定没问题的。你应该多关心关心小米,虽然你现在是病人,可是她也是个孕妇啊。向远,你在这里多照顾着。”

  从病房里出来,果儿的心情十分沉重。

  她知道小米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可是自己爱的男人,在病梦中喊着别人的名字,那是什么样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