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席话,听得安小米有些感动,转着眼珠子望着陈程真诚的容貌,心里暖暖的,“阿程,我和孩子会没事的,你就放心吧,拼了这条命,我也要保住你的孩子。”

  话音还没落,陈程立即捂住了安小米的嘴巴,“不许胡说,什么拼了命呢。你和孩子都不许有事。”

  安小米唔唔出声,陈程这才松开她的嘴,赶紧又说,“快,呸两下。”

  “你还这么封建啊?”

  “快呸,呸完了就没事了。”

  “呸,呸,呸,好了吧。”

  陈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安小米是没有办法理解他的心情,他看了这方面的书,说是孕妇在生产过程中也是有危险的,什么大出血,什么羊血栓,什么麻药过度,心脏衰竭的,还有医操作不当的,虽然机率很小,但是就是那万分之一的情况,让陈程心里怕极了。

  离预产期越是近了,他越怕。

  安小米又嘀嘀咕咕说,“没事的,我和孩子都会没事。”

  “你和孩子肯定会没事啦。”陈程虽是这么说,心里却隐隐担忧。

  眼见着,离预产期越来越近了,心里最轻松的其实是安小米,因为一想到快要生了,以后肚子就不那么重了,想想就开心。而且两边的家人,还人朋友们都跟她说,生孩子其实就跟生蛋一样,不怎么痛就生下来了。

  特别是杨美玉和陈静博,避重就轻的跟她说了说生孩子的情况,鼓励她,安慰她。

  倒是陈程的心里,极其的紧张。

  预产期倒数五天,四天,三天,二天,一天。

  这一天,最完了产检,一切正常,孩子早已入盆,只等有规律的宫缩情况,就可以住院等候生产了。

  医生还说,说不定今天就会生了,孩子要来就来,谁都拦不住。

  可是过了这一天,八月三号,一大早安小米早早起床,吃过早餐就坐在沙发上,摸着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儿子啊,儿子,今天已经是预产期了,你怎么还没发动呢?”

  她长长的叹一口气,身旁的陈程给她洗了饭后水果,虽然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补车厘子了,可是果儿偏好,杨美玉每每出去,都会给果儿买新鲜的回来。

  递了一颗车厘子过去,陈程安慰她道,“只要是预产期前后一周,都是正常的,别急。”

  安小米接过车厘子,咬进嘴里,“为什么不是提前一周,还要推后。看今天这个样子,一点阵痛的感觉都没有,是肯定不会今天就生了。”

  “反正一切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生都行,你就安安心心等吧。”

  这一天,又过了。

  安小米肚子里的孩子,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预产期过了二天,三天,安小米一点阵痛的感觉都没有。

  陈安两家人都住在了东方明珠,一来这里宽敞,二来大家都担心小米,三来小米一旦发作,所有人可以分工合作,才不免手忙脚乱,毕竟这是两家的第一个孙辈出生。

  这预产期过了的第三天,安小米和家人一起吃过早餐后,一如既往的去外面散步。

  身后,跟着陈静博和杨美玉。

  安小米挽着陈程的手,回了头,“两位妈妈,我都好久没有和陈程单独散步了,你们就回去吧。”

  陈静博:“那不行,万一你要是在散步的途中就生了,阿程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杨美玉:“是啊,陈程虽然看了不少关于生产的书,但是没有任何经验,我们还是跟着吧。”

  安小米:“两位妈妈,你们就可怜可怜我和阿程吧,自从预产期前半个月,我从来没有阿程单独呆过。我们就在附近转转,十几分钟后就回来。”

  一旁的陈程,一手插以裤包里,一手挽着安小米,“妈,妈,放心吧,我们走不远,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最终,两位母亲担忧的目送他们小俩口离开。

  东方明珠的绿化环境是特别的好,这里面种的树木都是稀有物种,还有一排排的四季白玫瑰,花香四溢,绿荫成片。

  安小米一会扯扯这朵小花,一会扯扯那片绿叶,边走边叨叨,“阿程啊,我们的儿子是不是太淡定了一点,预产期都过了三天了。不过,我也习惯了,说不定明后两天就生了呢。”

  “嗯,习惯就好。”

  安小米又伸出手去,想摘一朵白色的玫瑰花,谁料身子下面突然一阵潮湿涌来,可是肚子却不痛,“阿程,流出来了,流出来了,我不可能尿失禁吧?”

  陈程看了看,她身后一片潮湿,摸了摸,粘粘的,“不是,应该是羊水破了。小米,你先躺路边的椅子上,书上说羊水破了必须要躺着,我这就打电话。”

  两家人千算万算,本以为准备得够充分,却还是没有想到,安小米会突然破了羊水。

  去到医院的时候,虽然只用了十分钟的时间,但是一家人还是担心死了。

  安小米被推去做产前的各种检查,抽血,b超,心电图,缺一不可,因为生产过程中要打麻醉,要看胎儿的胎位。最后安小米被推了出来,待在待产室,医生说她的情况完全可以顺利的顺产。

  尽管安小米听不懂什么她的宫口已经开了几指,几指,也听不懂医生说的她的顺产情况多好,多好,但是医生和两位妈妈都那么安慰她,她也就放宽了心,没什么好紧张了。

  反而是陈程那边,在签着手术前的各种协议。

  他边签,妇科乎的张主任边说,“陈先生,这些情况我们都有必要告诉您,你签完字,我这就去手术室给您太太接生。”

  陈程似乎听不明白,也看不明白,那些密密麻麻的协议,让人头都大了。不过,有一条,张主任说得特别清楚,他不得不重复问一遍,“什么叫羊血栓的死亡率是百分之百?”

  张主任:“羊血栓是检查不出来的,我只是告知您,但是我们医院近二十年来,接诊的孕好几十万,只有一例这样的情况。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死亡率是百分之百。”

  陈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