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缘缘的声音很是轻快,想来她说的不疼也是真的,不然她也不会显得这般轻松,正荣这才放了些心,揉揉她的脑袋说,“睡了吧。吃了宫血宁片,你会舒服一点的,晚安。”

  缘缘也道了一声晚安,见正荣翻身关了床头的灯,屋子里瞬间暗了下来,待他躺回身边时在她耳边又说了一句睡吧,这才闭上了眼。

  没过一会儿,便适应了屋子里的若隐若现的黑暗,不知是她视力好,还是他脸上的轮廓太清晰,她仔仔细细的盯着他的睡颜看了一会儿,好帅的一张脸,尤其是在黑夜里那高挺的鼻子,让她情不自禁的想到了性感二字。

  都说男人的鼻子大,那方面的功能就特别强。

  正荣的鼻子不仅大,而且高挺有形,性感迷人,那方面是不是更强?

  可是,他三十三了,却一直没有碰过女人。想起方才他啃猪蹄似的亲吻,就忍不住偷笑。

  “什么事这么高兴呢?”正荣依旧闭着眼睛,却伸手抄到她的脑后,揽住了她的肩让她靠进了他的怀里,“还不睡?”

  这声音听起来很有精神,想来他也是不困的,只是在装睡吧了,缘缘手往前一抬,指尖落在了他的鼻尖上,“正荣哥,其实我应该感谢许胜男的。”

  正荣这才睁开了眼睛,在若隐若现的黑夜里,瞧见她那双大大的眼睛熠熠泛光的落在自己的脸上,不由伸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却并不支声,想听听她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

  缘缘抬起脑袋来,手肘着床拖着自己的下巴,依旧美目盼兮的望着他,“如果不是她一直不肯接受你,也轮不着让我机缘巧合的嫁给你。我也不会知道,原来你是个真正的绝世处/男。”

  正荣又拉着她的胳膊,让她落入怀里,两只手满满的圈在她的后背,将她紧紧搂着,“你应该感谢你哥,若不是他一直拒绝胜男,让我以为我还有希望,我可能早就转身去找别人了。我身边又不是没有别的追求者,只是一直以来都以为我可以打动胜男。”

  正荣的追求者们,缘缘是知道的,以前为了替他挡那些爱慕者,她还调皮的帮过忙。想想,他们家正荣还算是比较多的异性缘,怎么就一直是个处呢,真是难得,难得。

  “许胜男人品那般有问题,你怎么对他执念那么深,傻傻的以为你会感动她?”缘缘的脑袋在他胸膛上移了移,最后移到他的手腕里,这样躺着才舒服一些,又歪着脑袋望着他,正好他也投来一抹讶意的目光。

  她赶紧解释,“正荣哥,我可不是想诋毁许胜男。我知道,每个人第一次喜欢的人,都会很难忘。我只是在说事实,许胜男真的很贱,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要毒杀的。”

  正荣还是不说话,只是有些唏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却什么也不说。

  “正荣哥,不喜欢我说许胜男的坏话吗?”

  正荣揉了揉她的脑袋,“不是。”指尖插入她的柔发里,细细摩挲,很是温柔细致,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只是我觉得,以前你和胜男也算是无话不谈的闺蜜。就算胜男真的做错了很多,你又为什么不谅解她呢?像阿深和宋词一样,选择放下和原谅。”

  缘缘的声音陡然拔高,“我哥才不会原谅她呢。要不然也不会把她送进监狱。”

  正荣叹一口气说,“不,你不了解阿深。阿深不是因为恨她,而是因为他是个优秀的律师,他那么做只是职责所在。阿深懂得放下,懂得宽容,懂得理解。”

  “你的意思是说,要让我也懂得理解,宽容?对许胜男,没门。”

  “缘缘,我只是不想你心里太累,并没有别的意思。”

  “正荣哥,我不是因为许胜男是你曾经深深爱过的人,就针对她。而是我这个人嫉恶如仇,爱就是爱,恨就是恨,要不然那一次也不会和许胜男打架,打到警察局去。”

  那一次,正荣是记得的。当时向深有事,没有去警察局保她们,是他去的,看着二人身上都负了皮外伤,似乎打架的时候打得很厉害,胜男身上的伤更重一些,可想而知当时缘缘下手是有多重。

  正荣想了想,作罢,以缘缘这样的性格,劝她不去憎恨别人,是不可能的,她确实是个嫉恶如仇的人。若是把她放在古代,那肯定就是一路见不平快意江湖女侠。

  于是,揉了揉她的脑袋说,“缘缘,睡了吧。”

  这一次,缘缘却彻底没了睡意,抬头哼哼叽叽地望着他,“正荣哥,我不管,反正你娶我的时候说过要对我负责。如果你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哼哼,到时候小心我灭了你。”

  听闻她半是调皮半是威胁的话,正荣心情大好,摁着她的后脑袋入了怀,“你这是表明,已经开始在意我了吗?”

  “废话。”缘缘就是闲不住,又抬起脑袋来,眨眨眼望着他,“不在意你,我会答应嫁给你吗。”

  缘缘忍不住嘴角往上一扬,心情大好。

  要知道,他可是把她从女生变成女人的人,虽然那晚醉酒后,她并不知道那一次他们并没有真正圆房,可是他是第一个碰她身子的男人。

  像她这么保守的姑娘,其实也不会再去接受别人。

  突然心情大好,又往他怀里蹭了蹭,“正荣哥,不过我知道,依着你的人品,你肯定不会做作何对不起我的事的。”

  ……

  这一夜,缘缘睡得很是香甜。

  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破荒了,窗帘在深秋的晨风中波浪般的起起伏伏,风很凉。缘缘赶紧拉着被子把自己裹紧,起身盘腿而坐时,习惯性的看了看床头,本以为正荣哥会像往两天一样给她留下字条。

  可是,床头柜上什么也没有。

  她左望望,右望望,似乎已经习惯了早上起来就看见他留的字条,突然没有了反而觉得有些失望。

  心里空落落的,正荣哥怎么不坚持给她留字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