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缘缘对面铺的宋词,抱着枕头盘腿床前,一想到临街前缘缘和正荣那恩爱的模样,心里就特别的踏实,却忍不住好奇,“怎么样,你们想什么时候要孩子?”这一想,又不对,于是嘶了一声,“嘶……我是不是应该先问你,你们洞房成功了吗?”

  缘缘也脱了鞋,盘腿而坐,扬在她嘴角的笑意堪比列车外的艳艳秋阳,“嫂子,那种事情是水到渠成的好不好,总不可能一直不成功。”

  这欢快的声音让宋词心中一荡,捕捉着缘缘的每一份欢喜与娇羞,目不转睛的睨着缘缘,“哟,哟,哟,还从到渠成呢!”

  真不知道是谁前段时间,总是来朝她诉苦,说是每一次都洞房不成功,还要她教她秘诀呢。

  不过宋词想,她给缘缘的那些欧美碟片,一定为他们二人添加了不少的情/趣吧。

  “嫂子,你又笑话我。”

  “我哪有,我只是觉得现今的缘缘,似乎更有女人味了。”

  “嫂子,你还说你没笑话我……”

  “好啦,言归正传,你们准备要孩子了吗?”

  “我公公婆婆催得要死呢,公公走的时候还给我留下了任务,要我早点上他抱上孙子。嫂子你知道吗,为此他们还特地拿了钟氏百分之五的股份给我,搞得我现在精神都紧张了,好想一口气就给钟家生一个大胖孙子。”

  “那是一口气能生的吗,得顺其自然,孩子也得要和你们有缘分,别急,只要你和正荣不避/孕,孩子自然会来的。”

  两姑嫂在去s市的路程上,一路说聊着,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去到s市的时候,正好是第二天的清晨,一大早。深秋的阳光很温柔,让缘缘和宋词去往这个病人的路上,特别的有信心,总希望能给这个病人带去更多的帮助。

  可事实上,远比他们想象中还要难。

  因为这个叫刘强的渐冻症病人,身在农村,从s市的火车站去往县城的照壁村,又花了两个小时,本以为有村长的带领,可以很快就见到病人,没想到到了家门口,却被刘强的家属拒之在外。

  倒是这个村子,绿油油的一片山水,很是清秀,让她们屡受杜绝而烦躁不堪的心,有了些许安慰。

  村长带着缘缘和宋词还有工作人员站在刘强家的院子外,一大堆人等着,可是刘强的老婆却让一个男人牵着狗在外面吓唬她们,还大吼大叫的。

  “刘强呆在家里好好的,去什么大城市治疗,这病能治的吗?”

  “我是刘强的老婆,我还照顾不好刘强吗,用你们瞎操什么心?”

  “都给我滚,滚得远远远的。”

  这刘强老婆的声音,听起来像个悍妇,叉着腰,指挥着牵狗的男人驱客,偶尔还能从她的眼里看出些许暧昧,对牵狗男人的暧昧。

  缘缘是个爆脾气,站在艳阳下一脸的不耐烦,若不是宋词拉着,她还真的会不顾前面有凶狗嚎叫直接给冲上去,却还是忍不住与女人对骂,“我说你这个人,我们好心帮你丈夫治疗,你怎么还恶心拒绝。刘强明明可以得到更好的治疗……”

  “哟,哟,哟,哪里来的野女人,你是刘强外面的野婆娘吗,这么替刘强着想?”

  “你怎么说话的?”

  “我就这么说话的,怎么,不愿意听就赶紧给我滚。”

  连村长都过来拉缘缘,直到她们上了一辆面包车,村长才从副驾驶室回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们就别想给刘强帮助了,他老婆就是靠着刘强这病,能从国家拿些补助。他都和那野男人勾搭在一起三年了,哪还有心思给刘强治病。”

  缘缘坐在后排,本是挽着宋词的手突然握起了拳头,“就是那放狗的男人?”

  “嗯,他就是刘强老婆的野男人,刘强挺老实的一个人,就是这个病把他给害了。”

  村长又和她们聊了些事情,说起刘强老婆如何放纵刘强不管,让他一个病人向在床上,月余日不给他翻个身,身上烂了。

  ……

  从村上回到镇里的宾馆,缘缘仍旧还气不过,在屋子里徘徊跺步,咬牙切齿,“嫂子,你说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自己的老公都病成那样了,竟然还利用老婆的病领取国家的补助,还在外面偷男人,这女人真他/妈贱……”

  宋词没有听缘缘的叨叨,拿着手机垂头给向深发着微信,气不过的缘缘走过来,一把抢了她的手机,扔在床头,“嫂子,你有没有听我说话,难道你就丝毫不为刘强老婆的无耻行为感到气氛吗?”

  “怎么会?”宋词松开盘在床上的双腿,拉着缘缘坐到自己身边,重重的拍了拍她的肩,“你没看我在给你哥发微信吗,我把这边的事情告诉你哥了,他应该能想想办法的。”

  “你的意思是说,要通过法律的手段?”

  “嗯,如果村长说的属实,你哥会想办法取消刘强老婆的监护权,我们就有办法把刘强接回d市治疗。”

  “那我哥想到办法了吗?”

  “我这不是还在给你哥发微信吗?”

  “……”缘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刘强怎么那么可怜,得了那样的病,而且还遇上那样的老婆。”

  缘缘原本怒火冲天的目光中,突然有了一些怜悯和悲叹,由近及远的望向窗外并不是很繁华甚至有些落后的小镇,总觉得夕阳照在这片宁静的小镇上,显得是那么的悲凉。不知道这些家家户户中,还有多少不幸的人。

  她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在唏嘘,“嫂子,你知道吗,如果那个时候庄吉哥哥会接受我,我一定陪他走完每一日,悉心的照顾他,哪怕他和刘强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没有设计天赋,没有作何才华,我都会不离不弃。只是那个时候,庄吉哥哥他……”

  庄吉他,忘不了宋词,也不想耽误了缘缘的幸福。

  这些,她们都知道。

  提及过往,总是让人难过,缘缘突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的吐出来,胸膛高低起伏时,已将那些烦恼抛之脑后,然后泪光迷离且强装笑意地望向宋词,“嫂子,不说那些不愉快的事了。如今我已经有了正荣哥,就算以后正荣哥不是钟氏集团的公子哥了,我也会和他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经历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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