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缘缘与正荣说笑着补身子的事时,已经从厨房的门口飘来了一阵,夹带着中药的肉香味。缘缘嗅了嗅鼻子,微微闭眼,脸颊边浮出一阵食欲大开的笑意,再睁眼时拍了拍正荣未受伤的左臂,“正荣哥,你的福利来了。”
钟妈妈端着正荣的汤走过来,直接去了餐桌前,一边走一边喊正荣该喝汤了。他长长的叹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这老妈还真的以为他的身子差吗?便附到缘缘的耳边,半眯着眼贼贼的笑了笑,“晚上,我再慢慢给你的福利。”
这声音除了低若蚊声,便是暧昧至极,直到看着正荣起身朝餐桌走去,这才明白他的意思。
意思是说,喝了这个汤,晚上便会不饶过她吗?
餐厅大门的那边,钟妈妈站在餐桌旁,手里的炖汤已经搁到了桌上,朝这边望来,“你们小俩口说什么悄悄话呢,还不能让我听见了。”
“妈妈,没什么啦。”远处是缘缘的声音,可是正荣坐到餐桌前时,笑了笑说,“说喝了你的汤,你的孙子马上就要到了。”
听了这话,钟妈妈笑得可欢了。
……
晚上吃过晚饭后,正荣因为公司的事,足足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缘缘一个人洗了澡坐在床头看了会公司刚给她寄的产品样册,都是一些美得让人不忍移目的婚纱照,大多数婚纱是公司自己设计的。
她这才想起来,结婚太过仓促,没来得及蜜月,没来得及拍婚纱。
如果最近这段日子怀上了孩子,就算正荣有时间陪她去,也去不成了。
要是把蜜月和拍婚纱的事情拖到生完孩子以后,她会不会身材走样,到时候拍出来的婚纱照,就没办法记录她现在这般美美的样子了。
于是,长长的叹一口气,那落在模特的婚纱照片上的目光,本是羡慕和欢喜的,突然因为这一声长长的叹声,变得难过起来。
合上这本样品册,随手放在床的一边,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知不觉的,淡淡的灯光下映来一个挺拔的英姿俊影,抬头已看正荣已经挂了电话从阳台上走回来,坐到她的身边,用左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啦,什么事情这般不高兴?”
侧眼一看,她身侧刚刚丢下的一本精美的册子,琉璃封面上的模特婚纱像一眼映入正荣的目光里。
他大概是知道她为何叹气了,摸着她脑袋的手落到她的脸颊边,轻轻的抚了抚,“还在为我们没有拍婚纱照,没有度蜜月的时候而难过呢?”
缘缘抬眼,轻轻的努了努嘴,“我哪有生你的气。我只是觉得好遗憾。英姐说我能怀孕了,我想我应该很快就能怀上了。一旦怀上孩子,我们哪还有机会去拍婚纱照和度蜜月。而且过几天,我一个月的婚假也要到底了,得回去上班了。”
正荣抚着她脸颊的手微微一缩,勾起拾指刮了刮她的鼻尖,“不喜欢上班那就不上喽,我养你。”
“不是不喜欢上班,我很喜欢上班啊,我是说我们的蜜月和婚纱照,将会遥遥无期了。”
“拍婚纱照如果太仓促,也拍不出效果。最近我确实挺忙的,不如等我们的儿子或者女儿生下来后,一起拍?”
“那还叫婚纱照吗?还有,到时候我变胖了怎么办?”
“胖子有胖子的可爱处。”
“我才不想变胖。”
每个女孩都有自己的婚纱梦,当初正荣哥太想娶缘缘过门,竟然把他们一夜醉情的事情告诉给了钟妈妈钟爸爸,还有向深和向爷爷向奶奶,以至于让他们必须结婚在一起。而事实上,当初缘缘已经有些感动,愿意嫁给他了,只是结婚的时候真的太仓促。
大抵是因为双方的亲人,都太想看见他们在一起了吧。
因为,婚纱梦给耽搁了吧,仅仅是结婚那天穿了一下,连张照片都没留下。
前些时候,缘缘还看见嫂子宋词和哥哥向深,坐在自家的阳台藤椅上,一起翻起婚纱照,孕妇照时,那幸福甜蜜的样子呢。
以后,她和正荣哥,哪有什么照片可翻看。
想想,两人满头苍发的时候,能从在椅子前,靠着正荣哥的肩头,一边翻看年轻时的婚纱照,看着嫁他时的甜美笑容,看着他娶她时的心甘情愿,那将是一件多少浪漫的事情。
诚如那句歌词: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好浪漫啊。
她又叹了一口气,看正荣哥有些心疼地望着自己,不由露了个笑脸,伸了个懒腰,“好啦,正荣哥,我不纠结了。婚纱照以后照,就以后照吧,你公司的事情要紧。而且你现在右臂受伤了,就算有空也没办法拍婚纱照。”
她这般的善解人意,倒是让正荣很是开心,却觉得真的对她有愧。
缘缘掀开薄薄的被子,细腰瘦背离开床头的靠垫,跳下了床,“好啦,正荣哥,我该给你洗澡啦。”
这些天,他的胳膊受着伤,缝合的十几针还没有完全愈合,伸张特别不方便,洗澡的时候更不能沾水,所以都是她帮他洗的。
说起洗澡,正荣心里本是很高兴的,自己的女人照顾自己,那是多幸福的事啊。可是缘缘太调皮了。便同样站起来,在她身旁,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左手虎摸着她的脑袋,“洗澡时不许再调皮了。”
缘缘想想就忍不住想笑,“我哪有调皮啊。”
而实际上,这几次她给正荣哥洗澡时,确实是真的很调皮,也难怪正荣哥的脸色这么阴沉。
嘴角忍不住往上一扬,转了身欢欢喜喜的先去准备他的浴巾和换洗的衣服,这才看他也进了浴室。
两人早已有了夫妻之实,缘缘看着未着衣缕的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小心翼翼的拿着花洒在他身上喷水,不敢碰到了他的伤势,毕竟他的右臂缝了十几针,伤疤像是一条巨大的蜈蚣一样趴在他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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