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阮阮,如果你今天再想着逃跑……”霍霆停下手的动作,抬起眼眸一脸的警告意味看着她,“我就不会再有时间和耐心陪你耗下去了。”
阮阮清淡一笑,“我知道了。”
如果爱情不爱了,再多的曾经也不过是过眼云烟,顷刻便可风轻云淡。
撒娇撒泼,不是挽回爱情与婚姻的方式。
霍老太太抱着孩子从外面进来,看到沙发上已经放着阮阮的行李包,眉开眼笑,“哎呦我和你说阮阮,这次你可不能仙人跳了,约着那些好医生可不容易,咱们钱也花到位了,人也找到位,就差你到位,你放一百个心,我都交代霍霆了,咱们要安全第一。”
巫阮阮扯了扯嘴角,笑意未达眼底,她将两缕碎发掖到耳后,拿上自己的风衣,缓缓穿上,“让您费心了。”
于笑拿着一把剪刀,从厨房悠哉的晃出来,笑意盈盈的看着巫阮阮,“阮阮姐,听妈说你特别爱干净,坐小月子那得好些天不能洗头呢,你这发质可是软绵绵的,那么多天不洗那多难受,你又没有娘家妈,没人伺候,剪了得了,省得麻烦。”
巫阮阮将长发从风衣的领口拉出来,轻轻一抖,散在背后,连个正眼都没瞧于笑,“不用,我生燕呢的时候也……”她的话还没说完,于笑当即黑了脸,于笑不待见霍燕呢,相比生不出儿子的巫阮阮,霍燕呢才是她心头的那根针,霍霆那是宝贝的很,平时碰都不让她碰一下。
于笑手腕灵巧的一勾,拂起巫阮阮的半捋长发,齐脖剪下,动作迅。
巫阮阮只觉得头上一轻,耳边咯吱一响,再回头,于笑还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看她,手里却多了一把长发,微微的泛着栗色的光泽,她天生肤白,连发色都浅,上大学那会儿她追霍霆,愣是死乞白赖的说,霍霆你看你还上哪找一个比你还白净的女朋友啊,白人也没我白啊。
“这回不剪也不行了阮阮姐,一半更难看,这什么样子了?”
巫阮阮的发质是不算好,有些软绵绵的,和于笑那不做任何打理就乌黑直顺的长发很不一样,但以前霍霆总喜欢在她仰躺在他腿上时温柔的摸着她的发,他说如同绵密的蚕丝。
她红着眼眶转头看向霍霆,试图从霍霆的脸上找出那么一星半点的类似责备于笑的蛛丝马迹,可他只是淡如清风的扫过她们两人,径自穿着自己的毛呢大衣,然后是鞋子,然后拿起车钥匙,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这是牙打碎都要咽进肚子里的难受,巫阮阮硬是憋回两汪眼泪,一点悲凉煽情的东西都不敢想,脑子里刹那飘过的是“kuta的最新包装材质到底是选玻璃钢还是碳纤维,这两者尚未大量投入过包装设计上……”
阮阮莞尔,“既然剪了,就剪了,它早晚回长回来的,是不是?”她抽走于笑手里的剪刀,微微倾斜身体,瓷白的指尖合拢住剩余的一半长发,狠着心剪了下去。
三岁的小燕呢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阮阮的脚边,捡起地上一缕长发,举在手里跑到门口对着坐在跑车里的霍霆招手,委屈的看着他。
霍霆的睫毛几不可察的发颤,他拿出太阳镜带上,遮去半边脸,连按两声喇叭,催促着门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