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小折耳,霍朗和阮阮回到车上,他掏出手机找到记事本,飞快的输入了今天的账目。
阮阮一直就在旁边默默的看着,等他收好手机,她才特别不解的问道,“你怎么还记账?”
“嗯,兴趣爱好所在。”
巫阮阮原本是想要回家的,不过霍朗不送她回去,直接把人带到自己住的酒店,一路牵着手领回房间。
巫阮阮笑米米的扒开糖纸,放进嘴巴里,边嚼边说,你猜错了,我吃吧。
他含着奶糖,在街上慢慢的行走,看到一家很小的兰州面馆,照片有些油腻腻,门口还立着几张破烂不堪的折叠桌子,几个红色的塑料凳子,感激来也是岌岌可危,小小偷都不愿意瞻顾的东西,但门口的白色大垃圾桶扔满了一次性卫生筷子和餐巾纸,这说明它虽然看起来并不干净,味道却是非常好,生意也很好。
“噢,那你的意思是,我是一个成熟稳重的流氓?”
霍朗住的酒店环境很好,是他母亲的秘书为他预定的,当然钱也不用他花。
阮阮看的太专注,根本没注意到屋里站了一名半罗男,她一眼扫过去,愣了好几秒,他身上还挂着点点水珠,肌肉的轮廓十分明显,腹肌紧绷,两条人鱼线从腰间延伸到浴巾之下,两臂的纹身让他看起来极具野性,她脸色一红,捧着瓷碗转回目光到电视上,淡淡回应了一句,“老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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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朗围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时,就看到了这副动人的场景,像盛开的小花一样的巫阮阮微笑的盯着电视,笑的时候两只脚尖会搭在一起来回的交错,这小动作如此可爱,让霍朗的眼底瞬间就蒙上了笑意。
和谁在一起呢?
巫阮阮坐在纯白巨大的床上,靠着床头,手里捧着霍朗让酒店做好的小米粥,还放一点点白糖,小口小口的喝着,电视放着不知道在演些什么的法国喜剧电影,台词说的嘀哩呱啦,人物动作和表情都极其夸张,双手捧着小碗咬着瓷碗的边缘,低低的笑。
巫阮阮终于把脸从碗里抬出来,尴尬的看着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他突然快的捏住了脸蛋儿,刚才还一派温和的人突然变成了平日里冷峻高高在上的男人,他面无表情的淡声道,“我哪里老,你左一声老流氓又一声老流氓,啊?”
伟岸的霍总擦着头发的动作突然顿住了,他随手将毛巾一扔,几步走到床边,巫阮阮还以为他要捏自己的脸,差点直接把脸埋进碗里,谁知他只是非常温和的在她头顶揉了揉,在她旁边侧身坐下,靠的很近,他的洗发水有古龙香水的味道,可以压低的磁性声音配上他魅惑的语气,好像有只小猫挠在阮阮的心里,“其实,我刚刚问你的,不是我好不好看,是电影……”
“潜规则吗?”她在他的臂弯里转过头,凝望他的眼睛。
洗衣店的门口有一间木质的小狗窝,白天的时候,也许这里会有一只总也洗不干净的白色小狗,身子一半在外一半在里的趴着,有人路过,它会懒洋洋的抬一抬眼皮,走到这里,阮阮会把剩下的一小块蛋糕扔过去,要是扔的远了,还会用脚尖一点点踢过去,风一过,会吹起她栗色软绵的短发,她抬手轻轻别在耳后,背着自己的小包,挺着圆溜溜的肚子,安静的走回家。
他端起冰凉的咖啡,放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低温刺激了他温热的口腔,令他微微回神。
司机裹紧身上的棉服,扫了一眼后视镜,不明白为什么自家的少爷总是一夜一夜的来这里看少奶奶,也从不见他找过她,就这么出神的望着那窗口,好像少奶奶吊死在上面了似的,那有什么可看的呢?
“我心平气和的,和你商量一件事,你能答应我吗?”
霍朗松开手,不在为难她,端走她手里的瓷碗放到床头的矮柜上,“既然你说我是流氓,我得干点流氓该干的事,才不枉费你给我起一这么动听的名字。”
“巫阮阮啊……”
霍霆微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奶糖,摊在掌心里,淡蓝色的包装纸衬得他手心干净白希——
“那就不商量了,我命令你。”
这大床上铺的是羽绒被,蓬松的很,边缘的地方看着高高鼓起,其实虚宽,真正的床垫边缘要比看到的窄,巫阮阮一边扭头朝他笑一边往边上怕,一巴掌按空,大头朝下的往下摔,霍朗眼疾手快的一把拎住她的后衣襟,生生将人拉回来,直接抱进怀里,带着她重重仰面躺回床上。
早起锻炼的老人们一个个摩拳擦掌,穿着厚厚的运动服向远处的广场走去,保安交接岗,公交车站空荡荡。
“我说的老,是成熟沉重的意思,不是真的老。”她眨了眨眼,轻声解释。
挂着橙色牌匾的蛋糕店玻璃门紧锁,店里还有些昏暗,他可以想象,阮阮会来这里买两块不加奶油的蛋糕,捧在手心小口的吃着,隔壁两家,是卖母婴用品的小店,门口放着飞机造型的摇摆车,阮阮会一边车着蛋糕,一边看在这里摇晃的小孩子,听着摇摆车里播放的儿歌。
阮阮,你今夜未归,是去了哪里呢?
“不,你先休息,我下去走走。”他温和交代,独自下了车。
“嗯?”
不得不说,霍总的这个兴趣爱好真不是一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存在,和他的外表极其不符,谁能想到一个满身名牌一身套装动则几万的男人会爱好记账本。
霍霆扒开糖纸,放进嘴里,淡淡的奶香在唇齿间蔓延,很想阮阮身上的味道,她总是带着这样的奶香,人长的白白的,眉眼温和,巴掌小脸尖尖的下颏,却有点点婴儿肥,让他总想去咬一口。
他妈大概觉得按着霍朗这种吝啬的性格,除非花别人的钱,花他自己的他可能会找个条件好一点的露天阳台。
我手心有糖,你要能猜对是一块,我就给你吃。
霍朗也侧身,和她四目相对,“潜规则个屁。”
见到保安会微笑,见到相熟的邻居会微笑,见到围着她转指着肚子问弟弟妹妹的小孩子会在口袋摸出一块糖,说,你猜,猜对了我给你糖。
阮阮,你看我有多了解你,不和你生活在一起,却能知道你在做的每一件事情。
他伸手去脱巫阮阮的上衣,她却笑着爬开。阮阮知道,霍朗只会嘴上说说狠话,不会真的为难自己。
随性的司机突然醒过来,抹了一把脸,“少爷,回去吗?”
他将被子放进身侧的杯架里,打开车门。13acv。
这早晨太过安静,令他黑色皮鞋踩在水泥地面发出的轻微声响都显得格外清晰,偶尔几辆自行车从路边飞逝还能带起一阵风声。他双手插着口袋,慢悠悠的在小区外散着步。
“你这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心平气和。”她点了点他的唇。
“好看吗?”他缓声问,用毛巾擦拭着自己乌黑的短发。
脸色苍白的男人靠在真皮座椅里,满目血丝的望着那个一夜未亮灯也未拉上窗帘的窗口,手里握着一杯已经凉透的咖啡,纸杯没有盖上,咖啡也没有喝几口,被他垫在手心,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变,一整晚。
你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的时候,是否还记得,你曾经爱过一个男人,名字叫做霍霆吗?
“嗯……”
眼睛干涩的好像可以眨出沙,每一次呼吸,都像一次无奈的叹息,一夜,像有一万年那么长。
天空从漆黑到深蓝,再到青白和湛蓝,垂头而立的路灯光芒已经不能再照亮任何地方,瞬间熄灭。
如果当初你没有和我母亲签下那份不平等的婚姻条约,现在也是小富婆了啊,傻瓜。
他揽住她的腰肢,声音带着性感的蛊惑,说,“别再作死了,就算要作死,也不能日作,要调整频率,你要觉得自己已经作死多年改不过来,那你就慢慢习惯着由日作改成月作,等适应了月作,就可以改成年作,你每天一作……”他在她圆润的小耳朵上轻轻捏了捏,“我会担心。”置小回车兴。
霍霆抿了抿身上浅灰色的大衣,将颈间的羊皮搭扣按上,希望能多一些的阻止这冬日清晨的寒凉。
可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把日子过成这幅样子,现在,还不是给予的时刻。
霍霆的世界像舞台上的幕帘重重拉上,黄昏已过,夜色深浓,汽车穿流,人声喧嚣,阮阮从拥挤的公交车上下来,远远的走向这家小面馆,她很认真的挑了一张看起来不会坐上去就摔跤的塑料凳坐下,对着已经翘了边的菜单仔仔细细的从头看到尾,在心里踌躇着是吃牛肉面还是刀削面,点餐后将手机立在桌子上,打开下载的韩剧,等待面条上来放到她的面前,升腾袅袅热气,蒸得她睫毛湿漉漉,单手按住自己的领口,轻吹两口,热乎乎的吃完。
两块。
阮阮眯着眼睛微微一笑,“嗯……反正你一直都是命令我。”
你对他微笑的时候,会不会想起,你曾对我说过,我见到你眼睛自己就弯起来啦,不归我管。
阮阮,你的眼睛,你的心,现在归谁了……
【28号,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