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uta方面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想当的咄咄逼人,负责人礼貌的朝霍朗伸出右手,“我是来负责这次赔偿谈判的代表。” 霍朗微微一笑,巍然不动,目光极轻的在对方的手掌上滑过,“谈赔偿是律师该做的事情,我来是为你们解决当下最要紧的问题,如果问题可以顺利解决,你们得到的利益远远不止向我们索要的赔偿款。” 其实这件事想要完美解决,绝对不可能,霍朗根本没有心情为他们考虑该怎么赚钱,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kuta的视线从si身上转移,他的目的是不给si留下任何污点,至于别人闹成怎么样的鸡飞狗跳,他根本不关心。 虽然他说话的态度语气令人十分的想脱了鞋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但他毕竟也是个副总,那人还想维持自己的气势,于是笑也没笑好,装也没装住,脸上抽了似的做了一副怪异的表情,讪讪的坐下。 关于kuta和si,霍朗给的唯一的解决方案是:我们可以免费提供全新的15到20种设计案,但不接受修改调试。 理由很简单,你没有证据证明原稿是我们泄露出去,说白了,这是耍赖,但你奈我何?为你提供新方案完全是我心慈悲,在第一时间为你们解决这棘手的问题,才不至于让你们用牛皮纸箱来包装你们的奢侈品。 当然,kuta可以选择拒绝接受,那么你们就另请高明再设计,si不予以任何赔偿,如果你拿得到我们泄露原稿的证据,好吧,法庭见。 而关于kuta和那家胆大包天的山寨洗化用品公司,霍朗给了他一个十分具有建设性的提议,那就是和他们纠缠,打官司,通过媒体来做口水战,这种带着争议出现的造势手段,无疑是比干巴无谓的发布会来的枪眼得多。 他举了一个非常经典的案例,虽然这个有关这个案例的一些人事是他非常不愿意提及的,但却是此时最佳说服武器。 那就是他一直不曾联络过的亲弟弟,霍霆的公司,otai电子。 霍霆是怎么样在一夜之间见将名不经传的小企业发展成当今国内甚至国际都首屈一指的大品牌,也不过是讨了这样一个巧。 当时一个国际顶尖电子品牌刚刚发布一款投入市场的全新概念手机,其声势浩大几乎相当于一次电子界的盛世革新。 就在新品风靡畅销之际,otai突然像媒体曝光一系列件,就是该新品的品牌商标在国,日本,韩国以新马泰和越南的持有人是这一件全员不足100人,无自主工厂的otai所有。 也就是说,otai被国际顶级品牌侵权。 就是这样一场官司,让otai一夕成名,他们在同一时期发布了自己的最新产品,只用了500万,连一台像样的综艺节目都无法冠名的金额,做了一场旷世奇秀,而且广告费,也最终由那家品牌公司所承担。 现在的kuta所面临的局面,其实不过与当时那家顶级品牌所遭遇的差不了多少,说的通俗一些,这很坑爹。 一旦发生口水战争,kuta无意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让那个洗化品牌一夜成名,而kuta的新品一旦上市,就有可能面临着对那个品牌的巨额赔款。 这是一场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战争。 但同时,会将自己的品牌推向一个全新的热度和高度。 一个品牌的新品发布是不可能占领报纸头条或者主版面以及各大站首页,可是一家具有名气的企业和另外一家善于抄袭偷袭的小企业发生了战争,这无意会吸引众多眼球,虽然事实是,大家都在看你们的笑话。 这个问题绝对不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必须将kuta推向一个作死的节奏,就是用最快的时间去抢注那个包装,新品发布会照常,沉默的等待着媒体来捕风捉影,紧接着,就是狂抄的时刻。 在那白热化的一点时刻,kuta新品以全新包装重新站在公众以及媒体面前,这种实力和自信,只有kuta能做到,而对方毕竟不是otai,没有霍霆这种狠角色,恐怕连打官司的钱都需要去贷款,显然会陷入一片焦头烂额。 这两种事态无论哪一种,似乎都没有si的存在感。 如果kuta执意要和si纠缠到底,那最后的得利的,不过也是si,因为si也可以借着kuta的名气来炒作自己一把,沈茂会十分的喜闻乐见,而si需要付出的,仍然没有赔款,最多是几个负责人包括巫阮阮的裁员那。 那么这些百转千回的计谋,说到底,还只是为了保全那一个人,当然不是保全她这微妙的设计助理工作,而是要保全她的名声,这才可以让她走的更长。 至于kuta会不会接受这两个意见,霍朗却表现的全然不在意,他自始至终所展现给kuta负责人的,都是我心地如此善良、如此的古道热肠,我对你已经竭我所能,仁至义尽。 他的发言时间十分钟都为用上,然后用了三杯咖啡的时间,来等待kuta方面的决定。 kuta的态度很强硬,但抵不住霍朗的态度更强硬,连kuta都会留有商榷的余地,他却一丁点都没有给对方留出这种退步的空隙。 “如果采用新的设计案,我们需要当时弃选的另一个设计主题。” 霍朗眉梢一扬,放下手的咖啡杯,“恐怕不行,已经被eyou签走了,如果你们真的十分感兴趣,我可以帮你们联系一下,eyou的总裁是我的大学同学,他这人就对钱感兴趣,只要价格合理,忍痛割爱并不是问题。” 他在说这些话做这些小动作时,安茜的目光一直追随着。 这样一个运筹帷幄的高高在上的男人,为什么会喜欢巫阮阮呢? 破天荒地的,在会面结束以后,霍朗主动提出请童晏维和安茜吃饭,安茜不知道霍朗是多么一毛不拔的这么个人,但童晏维知道,霍总请客之难,难于上青天啊。 待到结账的时候,霍朗一听将近四百块,直接将钱包重新放回上衣口袋,用下颏点了点晏维,“去结账。” 童晏维正吃着东西,立马筷子一放,拎起公包就去了前台。 霍朗看着桌子上还剩着不少菜,勤俭节约的慈悲心又开始作祟,他瞅了瞅安茜,“怎么不吃?巫阮阮说你怀孕了,孕妇怎么就吃这么点?” 安茜腼腆的笑笑,“我饭量一直这么小。” 霍朗点了一下头,他还以为所有的孕妇都应该像巫阮阮那么能吃,他的脑海又浮现阮阮鼓着腮帮闷头吃东西的样子,是老人们嘴里所说的有福气的模样。 巫阮阮啊,巫阮阮。 你是什么样的姑娘,让我离开顷刻,就忍不住想念。 ———————— 霍朗当真从酒店搬走了。 沈茂给他准备的房子虽然很完善,但是总透着一股新装修的味道,开门后扑鼻而来的奇怪味道让他忍不住皱眉,他打电话问沈茂,你缺钱吗?你缺房子吗?你就没有一套带人气的房子吗? 沈茂沉默了半天,回应他,你却钱吗?你却房子吗?你就买不起一套带人气的房子吗? 霍朗想了半天,说,我想把si买下来。 于是,他住进了原来童瞳住的房子,装修的很不错,重点是屋子里除了清新剂的味道,闻不到其他。 昨天一夜未睡,他进卧室补眠,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下午六点,屋子里飘满肉香。 安茜和童晏维一人端着一个盘子从厨房出来。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安茜走去开门,进门的人是极面善的,朝她微笑,“你是童小姐吗?” “我不是,童小姐是谁?” 童晏维两步窜到门前,警惕的看着门外的人,童瞳从来不会告诉别人自己住哪,也从来不带朋友回家,除了巫阮阮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家,所以他并不觉得门外的人是童瞳相熟的人,“没,没,没童小姐。” 霍朗随手从沙发上拎起自己的毛衣套上,走到门口,看着门外穿着西装革履微笑得体的一男一女,看又了看一脸警觉的晏维,“我是房主,姓霍,这里没有童小姐。” 他下颏先是扬向安茜后扬向晏维,“她姓安,他不是小姐,你们是谁?” 门外的人只是说了一声抱歉,就转身离开。 霍朗关上门,“吃饭吧。” 他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但是凭直觉,他相信来者不善,他可不觉得童瞳会有看起来那么正经古板的朋友。 霍朗吃完饭正欲起身离开,安茜以为他要盛饭,紧忙站起来,“我帮你……” 结果眼前一黑,天地颠倒的栽到一边,霍朗本能的出手,一把接住了她,他迅的将人抱到沙发上放平,叫了两声,“你怎么回事?” 安茜虚弱无力的半睁着眼睛,半天没说话。 童晏维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看着霍朗将她抱走,看了看安茜座位前的空碗,默默吃了口饭。 他忽然觉得,这世界,除了他姐姐和巫阮阮,没有人善良。 “如果你不舒服,让晏维送你去医院,还有,你要确定你的身体是否能接受现在这份工作,不要勉强自己,毕竟你的情况特殊。” 安茜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虚弱的摇头,“不好意思霍总,可能是下午打扫累了点,我平时身体没有这么差的。” 霍朗点点头,“那你休息一下,一会让晏维送你回去。” 童晏维在餐桌边积极相应着,“嗯!好。” 霍朗原本就不喜欢这安茜,现在她这模样,就更不讨喜了,他是个很奇怪的人,会对任何生灵有天生的同情心,却不愿意在自己心里还有一个女人的时候过多的去关注其他女性。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专情,专情的人,往往都很绝情。 他觉得安茜在故作娇弱,因为同样是孕妇,虽然她没有阮阮的肚子大,气质身材也不错,但是无论从身高和体格上来看,相较于巫阮阮,她都是个膀大腰圆的主。 看看阮阮的小手腕,在看看安茜的手腕,可以说相当圆润了。 不过,她手上带这东西,真不是一个孕妇该带的东西,按理说,想她这种单身的女孩子,就算求佛牌,也最多求财求平安求姻缘,可她居然求来拉胡神,专克小人,她一个不在职场不在官场的人,何来小人呢? 后来安茜是几点走的,霍朗不知道,因为他将人抱到沙发之后,就回了卧室。 他从不开着台灯百~万\小!说,除了加班,晚上的时候他坚决不看纸质印刷的东西,当然别的媒介上的字他也不爱看,他打开电视找了一台综艺节目,这童瞳生活奢侈,房子相当的大,卧室宽敞的能建游泳池,导致电视距离床会特别的远,他靠在床头,煞有一种在高级vip电影放躺着看电影的错觉。 霍朗就保持着这样半靠着床头的姿势睡着了,鼻梁上还架着眼镜,直到清晨手机闹铃想起来,他才猛的从梦惊醒。 他本能的向身边捞了一把,急喘着坐直了身体,他梦到躺在他的身边一直反复循环周而复始的念叨着:霍总,我肚子疼…… 你肚子疼,就去医院,关我什么事。 连着几日,霍朗不是外出约客户喝咖啡,就是回家喝咖啡,直到展馆项目启动。 这天极度不好,有多不好,童晏维当时瞥了一眼霍朗的脸,觉得这天气差到和他们霍总的脸一样啊! 空旷的展馆内里还是丑陋的毛坯,到处漂浮这一股灰土的味道。 安茜穿着一双小平底鞋,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在这毫不风花雪月的地方懒散的走着,她和职责和童晏维不一样,童晏维负责统筹安排,她负责具体执行,为什么呢?因为她不结巴。 她手里的手电在地上照了照,一快被遗落的石膏板碎的三四块,“小心这有东西。” 霍朗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安茜刚要重复,突然脚下一滑,身体快向后仰去,霍朗来不及做任何判断,直接拧过身伸手去捞她的人,台阶之上的步伐不够稳,只能是一手揽住了安茜,最后,力气不够拯救两个人,他只好同她一群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