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他找我干什么?”霍朗挑着眉问,他的眼神里已经给出了巫阮阮肯定的答案:就是你,你肯定什么都知道,你又开始作死,去给我招惹霍霆!
“我怎么知道他找你干什么,我就,就……”阮阮下意识的挠了挠鼻子,不再说下去。
“你就什么?”
“就前两天我发信息跟他说要见呢呢,他说没空,你眼睁睁看着我发的,我没单独联络过他,况且你怎么能确定他找你一定是因为我,万一他是想和你修复一下兄弟感情之类的……”
霍朗看她的眼神完全近似于在看一场笑话,他和霍霆有什么兄弟感情,俩人往一起一站,脸上分明写着四个大字——不共戴天。
电话再一次响起来的时候,霍朗瞪了阮阮一眼,没再犹豫的接了起来。
似乎都是在等对方先开口,就这么尴尬的等了十几秒,还是霍霆先说了话,“我想约你见个面。”
霍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沉默了片刻,“先预约,我最近很忙。”
“你什么时间方便。”
霍朗抬手握住他家小喃喃的胖脚丫,又陷入了沉默,最后回答,“元旦吧。”
电话那边的霍霆无奈至极,手指在方向盘上握紧又松开,“两点,我去si。”
霍朗对着已经挂掉的电话莫名其妙了一阵,连阮阮都跟着他一起莫名其妙起来,听起来这不算约见,分明就是一个通知,虽然这次霍霆的语气听起来没有很强硬,反而是十分的平和,好像他们僵硬的兄弟感情真是得到了有效的修复,于是霍霆就这么一个人愉快的决定了他们的见面时间和地点。
不过,霍朗的表情看起来可不怎么愉快,他是一个凡事都要掌握主动权的人,况且就算他十分不愿意接受霍霆这个弟弟,残酷的现实也硬塞给他了这么一个弟弟,一个当大哥的人,在小弟面前,怎么能如此被动呢?
这不科学。
偶尔萌呆多数时间冰雪聪明的巫阮阮也感受到了这种不科学,可是又无从下手来更正这种不科学,只好假装自己在非常认真的喂奶。
霍朗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摔,听得阮阮心惊胆战,这么好的手机她们家霍总就这么摔来摔去,暴殄天物,不懂珍惜。
“饿死了。”他重重的靠近沙发里,视线落在小喃喃的脸蛋上。
巫阮阮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的小喃喃,吭哧了半天,问,“那你是吃,披萨,还是吃……”
“还是吃……?”霍朗抬眸反问,眼里浮现一抹狡黠的光。
巫阮阮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那你老盯着喃喃,谁知道你是想干什么……”
霍朗打开披萨盒,拿起一块大口咬在嘴里,十分邪恶的低声笑了两声,“下个星期,我们搬家。”
“搬家?”阮阮微微一怔,环视了一圈他们的房子,“为什么要搬家?沈茂不给我们住了吗?”
“除非他活够了。”他眯了眯眼睛,“没有老婆孩子,睡哪都一样,有老婆孩子了,就得有个家,这不是中国人的老传统吗?”
他说话的语气着实不怎么温柔,听起来这老婆孩子好似他从别人家掳来的,透着一股霸气劲儿,可是阮阮就是爱听,好像一团刚刚被太阳晒过的棉花团一下子堵在了她心口窝,暖融融,软绵绵,她也不在意他们到底睡在哪里,故宫再大,只有她一个人,她也不想去睡,流动板房再简陋,只要能装下她们一家人,那也很好。
日子不就这样嘛,睡在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睡。
说走就走,阮阮还有些舍不得,她摸了摸沙发,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说,“下周就搬,那边打扫了吗?家具家电都买齐了吗?我要不要提前去看看家里还缺什么?比如*品啊,碗筷啊,生活用品我们不用采购吗?”
“卫生巾都给你买好了,你还要什么?”霍朗斜着眼眸扫了她一眼,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小喃喃突然放了两个屁,霍朗嫌弃的在她胖乎乎的小脚丫上拍了一巴掌,“你爹吃饭呢,你收敛点。”
阮阮给喃喃揉揉脚背,轻声道,“那我自己就可以买……咱们新家在哪啊?你买房子都没告诉我。”
她从来就没听过霍朗提起过要买房子这件事,这人还真够深藏不露。
霍朗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说,“告诉你有用吗?你能出钱还是能盖楼?”
阮阮撇了撇嘴,她哪买得起房子啊,她那点钱,买个厕所都得是放不下浴缸那种,“我是买不起,也不会盖,不过我能帮你参谋参谋啊,为你提供一下意见啊,我的作用也挺大呢,不要小瞧我,我不介意你叫我一声参谋长。”
“我办事,”他顿了顿,把手里最后一口披萨全塞进嘴里,鼓着腮帮扭头盯着阮阮,含糊不清却掷地有声道,“从来不需要别人参谋。”
巫阮阮已经习惯了他的霸道,可看他这话说得带了三分痞气,还是让她有些想笑,“就算买房子你不需要我参谋,那你买家具和家电呢?你也不问问我喜欢什么风格吗?是田园的,还是复古的,是洛可可式,还是中式?”
“不用问,我选的,你一定喜欢。”
“那可不一定,我才是设计师,你又不懂设计,怎么就能确定你觉得美观的就是我喜欢的呢?”
霍朗自信的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分明有一丝缱绻的爱意,阮阮以为,霍朗会继续他的霸气侧漏,然后说一句:“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我喜欢的,你一定也会无条件的喜欢。”
可理想总是大腹便便,而现实总是瘦骨嶙峋,理想中的甜言蜜语没有出现,现实中的霍朗特别没有情调的告诉她,“你不喜欢就睡大马路吧。”
他想了想,又说,“也别离我太远,到饭点了记得回来喂喂孩子,我门口的草坪到时候给你清理块地,你就在那睡。”
巫阮阮特别没心没肺的笑了,“我是亲妈,不是奶妈,干嘛到点才回来喂奶啊,我去睡大马路,我们喃喃就得和我睡大马路,那大马路可多了,指不定哪天我们娘俩就睡丢了。”
“你要造反?”霍朗抓起一块披萨塞到她嘴里,堵住她的喋喋不休,“敢带我闺女离家出走,我会把你小腿拆下来按你脑门当犄角。”
阮阮咬了一口披萨,拿在手里,刚想反驳,突然怔了怔,“等一下!你门口的草坪?我们新家的门口有草坪?是一楼?一出门就可以晒太阳?”
霍朗得意的笑笑,起身去给自己倒水。
关于他们的新家,阮阮所猜测到的,只是不值一提的部分,真正的惊喜,远不在她意料之内。
吃了午饭,他肩上扛着已经胖成一坨的小螃蟹,陪着喃喃在*上玩了一会,快到了上班时间,才恋恋不舍的准备出门。
阮阮跟着他走到门口,欲言又止。
霍朗抬手在她脸蛋上摸了一把,“十八里相送?要我给你个午安吻吗?”
阮阮摇摇头,犹犹豫豫的问,“你会不会和霍霆打架啊?不然我带着喃喃和你一起去吧,不管他有什么事,至少你们可以冷静下来谈。”
霍朗捏着她的下巴晃了晃,“你休想。只要呢呢不在,就没有什么事是需要你去见霍霆的,你最好有这种觉悟,如果没有,等我晚上回来尚了*,好好教给你,听见没有?”他伸手点了点阮阮的额头,顺手把她脸颊上的碎发撩到了耳后,微微倾身,在眉梢上落了一个轻柔的吻,“应该不会打架,不过就算打,他也注定是手下败将,只要你老公我不受伤,别人的死活轮不到你操心。”
这种安慰,和没说一样,简直就是在利用他性感低沉的嗓音进一步的魅惑自己,完全没有实际作用。
阮阮还是有一些不放心,他确实不担心霍朗会受伤,她只怕霍朗一失手,把霍霆打出个好歹。
霍朗开车到公司的时间,还有十分钟两点,他的助理正好拎着两杯星巴克上了电梯,“霍总,喝咖啡吗?”
霍朗很不客气的接过一杯拿铁,朝他微微一笑,“谢谢。一会有访客到我办公室,让他来天台找我。”
这大厦顶层的天台被隔离出一片公共的休息区,罩着蓝色的隔热棚,有两个巨大的喷雾风扇,还有几张木质桌椅,霍朗找了一张离风扇近一些的地方坐下来,桌上扔着一把包装被扯坏了的鲜花,在这闷热的空气里,显得有些发蔫,不过颜色红黄粉白还是十分惹眼,他放下咖啡,将那鲜花的包装彻底扯掉,开始动手编制花环。
等他差不多编好的时候,身后的通往大楼内部的防盗门便被人推开,发出吱的一声。
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霍霆来了。
霍霆有些受不了下午两点天台上的灼热温度,进气出气都热的让人烦躁,可霍朗居然坐在那里全然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他刚一落座,霍朗便把手里的花环往他面前一扔,“见面礼。”
霍霆垂下眉眼淡淡的瞥着,“花圈吗?送的有点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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