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明翊那张温暖缱绻的脸上难得的挂上了朝气蓬勃的笑容,如三月里的阳光,温暖惬意中流露出淡淡的冰寒森冷,手上端着高脚酒杯,剔透的水晶映衬着纤细修长的手指,抬手间,阳光穿过剔透晶莹的高脚杯,映衬着他珠白色的指尖,一举一动居然那般完美至臻。
无视掉秦家人嗖嗖递过来的眼刀子和身边君明翊笑容里隐约的自得,叶妩倒是颇为随意的端起高脚水晶杯,另外一只手遵循着古礼,撩过广袖的袖角,向全桌人敬了敬,这才笑道,“秦夫人、秦小姐以及几位秦少爷,多谢各位能来参加我和明翊的婚礼,我先干为敬。”
雍容华贵的秦夫人端起酒杯,也站了起来,一颦一笑俱有独属于世家贵妇的风韵,却丝毫不端着世家的架子,亲切和蔼得让人心生好感,跟叶妩的婆婆姜玉兰倨傲骄奢相比,完全就是两个档次。
“叶小姐客气了,秦家长辈因为有事不能前来道贺,只能由我率着几位秦家小辈前来,还望见谅。”
秦夫人把话说的谦逊又得体,丝毫没有半点世家贵妇又是长辈的架子。
秦夫人这样说,可叶妩绝对不敢就这样听,秦夫人能亲自前来,这已经是给了叶妩和君明翊天大的面子……秦家掌权人,不是已经半隐退的秦老太和秦老太爷,而恰恰正是眼前这个一举一动都散发着世家贵妇的雍容优雅风韵的美妇人。
眼前这位秦夫人,是跟君家老太太一个级别的人物!
坐在秦夫人左手边的是一位俊逸脱俗的俊美青年,静静地坐在那里,面容秀美精致,笑容纯净谦和,五官犹如巧夺天工的玉雕,处处透着一种世家贵公子气定神闲的韵味,一双桃花眼流转着琉璃色的波光,皮肤生得极为细白如雪,显得极为风雅飘逸,颀长的身形映衬着身旁盆景中的假山流水,犹如一株ting拔不折的铮铮翠竹,清傲苍劲的气节中透着一抹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睿智从容,让人忍不住心生感慨:好一个谦谦君子!
这般清傲如竹的青年,正是秦家二少秦致,也是秦家三代中的领头人,北宁市“双骄”中的另外一位,——和君明翊是死敌。
“真是可惜呢,没想到叶小姐居然这么快就跟君三少完婚了,”谦逊风雅的秦致款款起身,手端着酒杯,耸了耸肩,眼神投向妩媚动人的叶妩,那份风雅和自信映衬着一双睿智的双眼,“不过……我还有机会的,对吧?叶小姐?”
即便是再不喜欢这个妻子,君明翊也无法忍受死敌对叶妩的那份zhuo热和势在必得,不露痕迹的向前走了半步,用身子挡住了叶妩,假意含笑提醒道,“秦少,现在您应该称呼她为君夫人了。”
“想必叶小姐是不会介意这一点的,”秦致抿唇一笑,轻眯起来的双眼里扫she出一道意味深长的视线,与君明翊四目相对,完全没有半点退缩,笑容谦和含蓄,“就算结了婚,不也还可以……离婚的吗?”
秦致故意把“离婚”那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秦少,——这是在向我君家挑衅?”缱绻温存的君明翊翛然轻轻的挑起眉头,深沉的棕色双眸里迸发出一闪而逝的冰冷。
针尖对麦芒,战事似乎一触即发!
秦夫人静默雍容的站在一旁,似乎在专心打量着自己手上的高脚杯,完全没有半分要插手的意思。
反倒是叶妩,没有丝毫意外的样子,咯咯的笑了起来,眼神似乎哀怨的瞥了一眼自己的新婚丈夫,似在打趣的道,“秦二少的好意,那我就心领了,明翊哥哥,万一你哪天对我不好,我可就要改嫁进给秦少了。”
嗤!叶家大小姐,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有趣啊,秦致清雅的面容上,兴趣灼灼之色越发明显。
君明翊的心却是沉了下来:叶妩的意思是……如若她不满意,随时都有可能和秦家结盟?
——这个朝秦暮楚、水性杨花的女人!
而静默在旁的秦夫人,也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唇角,扬眉,望向自己的儿子秦致,看懂了彼此眼中的意味深长……
传闻说叶家大小姐对君家三少死心塌地,可今天一看,这个传闻倒也未必。
而叶妩,似乎在低头细细摩挲着手上的水晶高脚杯,眼底却陷入一段深思中:
上辈子,她叶妩欠了秦致一个天大的人情,甚至间接害了他仕途断送……
上辈子的秦致,先期官运亨通,又娶了京城世家的千金,一路青云直上,一度将秦家壮大到威胁了君家的地步,几年后,有京城世家相助的秦致,和君明翊势均力敌,同样坐到了高位之上,两人竞争某个位置,有外力相助的秦致眼看着就要将君明翊踩在脚下。
君明翊高傲如斯,如何能甘心?
在蓝梦的怂恿下,君明翊设下了一个做梦都想不到的卑鄙陷阱。
那个时候正巧叶妩察觉到君明翊的不对劲,心中正是痛苦之时,在酒吧里几次三番偶遇到了秦致,有一次喝醉了酒,早年相识的秦致本想把叶妩送到酒店就走,离开之前,却被人从背后敲晕了,等他醒来时,君明翊已经带着秦致的妻子前来“捉jian”!
叶妩做梦都没料到,几次三番的邂逅,甚至包括那一场醉酒和捉奸,根本就是君明翊设下的一场局!
这一次的“jian情”,彻底将秦致从云端拉了下来,官途就此终结,而那位世家千金一怒之下,疯狂的向秦家报复,再加上君家暗中下黑手,秦家彻底败落,而这个翩翩佳公子般的秦致,彻底被踩入泥里,最后被君明翊斩草除根。
君明翊,为了高官之位,亲手将自己妻子送上其他nan人的chuang,事后,又突然想起了他那可笑的男性~自尊,居然倒打一耙,指责叶妩水性杨花的去gou引人家,最后将叶妩的身体,当成他开拓仕途的工具……
nan人贱到他这个份上,也算奇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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