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市一中开学前一天,校门口向来是最热闹的。高年级的学生返校,新生入学,校内校外都是人流车流。
这年头,有私家车的都算是家中小有薄资,青市一中虽然名流子女多,但也并非家家都富裕,且就算是有车,不也还分个高中低档?因而,入学前一天,新生老生们都爱凑在校门口猎奇。
今年,入学报到这天,一辆挂着军用车牌的黑色路虎停在了校门口,一停下来就引起了骚动。
男生女生都向校门口看去,男生们看的是路虎,女生们看的是从车里下来的人。
那辆路虎车全身漆黑,高大霸气,卓越超凡!一停下立马把周围几辆还算名贵的私家车比成了娇滴滴的贵妇!
男生们目露赞叹——这才是男人该开的车!狂野!霸气!
女生们目露惊艳——好帅的男人!五官冷峻帅气,无可挑剔。但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却往往让人忽视他的五官,因为他的气质才是最吸引人的。那气质冷到极致,气场孤傲冷寂,看人无差别地冷飕飕,一下车就倚在路虎的车身上,低头,看地。
他对人的兴趣明显不大,而学校门口的人对他的兴趣很大。
那辆车挂的可是军区的车牌,这男人,是省军区的?看这气场和开着的车,职位不低吧?到学校门口来,接谁?
不仅是学生们,连一些来送新生的家长都不由相互之间看了看。有些人想着要不要上去认识认识,有些人想着先看看情况,这男人一看就不好搭话,不如先看看他来接什么人。但有些女生却是不管,总有那么几个胆子大的,在身边同学朋友的撺掇下,就想上来搭讪。
但男人看起来是低着头研究地面,只要有人一走近他身前三丈之内,他势必抬眼。一眼,来人势必很神奇地就退散了。
夏芍给元泽打完电话,告诉其自己今晚有事之后,便匆匆来到校门口。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这一拨又一拨的女生捧着心上前,捧着心退散的有趣场景。
她立刻露出兴味的笑意,原本接到师兄的电话有些欣喜和迫不及待的心情,此刻见到了他,却是缓了下来。她往后一退,打算再退回校门里,找个地方看看热闹先。
徐天胤却似有所感地抬眸望来。
黑夜般深邃的眸,一眼便精准地锁住了她。
夏芍一愣,当即耸肩苦笑。她怎么忘了,师兄的感觉敏锐得不似常人,他连她的天眼都能有所察觉,别说从人堆里分辨出她来了。
好戏看不成了,夏芍只好走了过去。她脸上挂着笑,步伐悠闲。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正逢天边晚霞初现,染了那一身白裙,也将那柔美如玉的脸庞染上薄粉,她像是踏着天边的霞彩而来,眉眼舒展,宁静淡雅。
徐天胤的目光定凝着她悠闲走来的身姿,轻轻颔首,唇边微微勾起淡淡弧度,虽短暂,却一下子化了那孤冷肃寂的气场。
校门口猎奇的学生们纷纷瞪大眼,女生们捂着心口——啊啊啊啊!这男人笑起来好迷人!
而且,他来接的竟是学校里的学生?
他们还以为这男人接的应该是学校里的年轻女老师之类的。毕竟青市一中的教师名牌大学毕业的很多,且家庭背景不错的也有不少。而他来接的,却是一名学生?
这少女什么来头?
瞧这容貌和气质,可是实打实的古典美人,令人过目难忘。这样的女孩子,应该早在学校里很有名气了才是!至少那些如狼似虎的男生们,肯定会认识她!
但此时此刻,相互之间询问之下,竟是没人认识这少女。难不成,是今年的新生?
听说,今年有新生是副校长和教务处主任亲自开着车去接的。现在有看见名新生跟疑似省军区的人一起出去。看来,今年的新生不得了啊!
有趣了!
在一群八卦的目光,徐天胤为走来的夏芍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为其系上安全带后,才转身走进架势座。
车门一关上,世界立刻清净了。
但,那只是外头的世界。
车子里,徐天胤一坐进来,夏芍便笑吟吟转头看他,甜甜问:“师兄,大半年不见,来个见面拥抱么?”
徐天胤利索地系上安全带,漆黑的眸子盯着旁边总喜欢调戏他的少女,“你又要玩?”
夏芍听出他指的是上回送她回家,她逗他要来个离别吻,结果两人在车里打了一架的事。她顿时轻笑出声,看了眼车窗外,“好吧,这里不适合打架。还是开车吧。”
徐天胤目光收回来,发动了车子,霸气的路虎车原地漂亮地一转,驶离了青市一中。
“去哪儿?”夏芍问。
“酒店。”
望海风大酒店就在青市一中不远的海边矗立,设有餐饮、休闲和海滨浴场,向来是情侣喜欢选择的地方。酒店中层一处天台,四面落地玻璃,海景开阔,周围大片阔叶芭蕉,颇有些东南亚风情。
夏芍一看这就餐地点就挑了挑眉,笑问:“师兄挑的地方?”
“嗯。”徐天胤帮她拉开椅子。
“师兄有浪漫细胞?”
“……”徐天胤幽幽坐回对面。
夏芍轻笑一声,心情好极。
两人点了餐,夏芍这时才觉得饿了,四面风景好,她胃口也不错,她也不装矜持,倒是吃了不少东西。吃饭的时候,她这才问起了正经事,“师兄这是来青市任职了?”
话是这么问,其实他面相上已能显示出来,将职。师兄才二十六吧?这么年轻的少将,可不多见。
徐天胤点头,“省军区,司令。”
“那以后不是常能见面了?”夏芍笑着抬眼,一点也不惊讶。
全国七大军区,青市这地方不仅是省军区的所在,还是大军区的所在。每个省都有省军区,而一个大军区却是管着几个省军区。夏芍看出徐天胤此次来是任将职,但她从来没想过他会是任大军区司令员。毕竟大军区司令,少说军衔也得中将或上将。那些都是些老头子了,他这么年轻,少将军衔已是少见,省军区司令,这不是年少有为可以比的。这代表着极高的起点,和前途无量的未来。
这极高的起点,任何人会想到他家庭出身必定非同寻常,但在夏芍眼里,她却认为这职位他当之无愧。
她的天眼只能观人未来,看不了别人的过去。但人的过去在面相上同样可能显示出来。徐天胤的面相上,少年时期经历黑暗,可以说异常凶险。这种面相,寻常人十之九死!而他竟然能活下来。怪不得师父说他命格孤奇。
但那段黑暗的时期,对他来说已经过去了。这种面相的人,一旦能从大劫里过来,那势必就如同一匹孤原上傲视群雄的狼王,享受他应该享受的荣耀,一生身居高位,重权在握,且手腕铁血。
“别看了。”徐天胤发现夏芍的目光,低头吃东西,“那不好看。”
夏芍的目光还是落在他脸上,却是听懂了他这话的意思。莫名心里一抽。
不好看?是说那些经历太过黑暗,所以不想让她知道?
“为什么?”这是徐天胤的私事,他的过去,他不想说的话,夏芍也没有打听别人**的爱好。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她知道。
“会做恶梦。”徐天胤吃完,用餐巾略微擦了擦唇边,起身道,“等我一会儿。”
夏芍看着他走出去,心情却有点沉重。会做恶梦?他不会每天晚上都做恶梦吧?
夏芍以为徐天胤是为了回避这话题,这才离开一会儿。没想到,他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件包装好的礼物。
长方形的盒子,扁扁的,外面包着浅粉的包装纸,打着蝴蝶结。这样女生气的东西拿在徐天胤手上,有点奇怪,有点不搭调的小情趣,夏芍有点意外。
“送你的,打开看看。”徐天胤坐下,目光看着她。
他的眸向来黑得看不出情绪,但这样直直的凝视,却能让人感受到他有些期盼。
夏芍笑了笑,面对这样的目光,她也认真对待,拆得仔细,包装纸都不忍心破坏,拆开之后,纸都还是完好的。待把盒子抽出来,她微微一愣,还没打开看里面是什么东西,便露出喜欢的笑容。
手上的是方黄花梨雕成的木盒子,小小的雕花,看起来像芍药,精致古朴,韵味淡雅。夏芍摸了摸,没看见徐天胤的目光柔了柔。
打开盒子一看,夏芍又是一愣——里面一对碧玉圆镯,翠绿温润,点墨韵雅。
夏芍毕竟是古玩行起家的,她本身就有古董鉴定方面的眼力,看过之后便发现,这应该是块古玉,但是后来又加工过。包浆已经被磨掉了,而且打磨得很细致,几乎看不出是块古玉来,只是用天眼一观的话,其身份立马显现了出来。这至少是块明代以前的玉。
明代前的玉称为古玉,汉代前的玉称为高古玉。高古玉存世很少,以和田玉居多,大部分在博物馆里。所以藏家手里若是有块古玉,也是会视为珍宝,异常珍视呵护的。从来就没听说过会有人把古玉再用现代方法加工的。怎么说也是古物,当然是保持的它的原貌,才有其历史古韵,哪有人会动它?再加工难免有破损浪费,这浪费的是钱不说,坏了不得心疼死?
夏芍抬起眼来,眉眼间有些纠结,能干出这种事来的,她觉得只有她的师兄。
“不喜欢?”
夏芍的目光让徐天胤愣了愣,她竟然能感觉出他有点紧张来。
“不是。”她赶紧安抚了他,只是目光在他脸上转了转,神色越来越有点奇怪,“师兄,我早就想问你了。我看出你前段时间好像是有点破财的事……你买什么不值当的东西了?”
徐天胤看着她,却不回答,将镯子从夏芍手上拿过来,轻轻执过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帮她把镯子戴上。他目光认真,像在对待一件极为虔诚的事,一点一点地戴,结果戴上之后发现尺寸大小正合适。这才眉宇间略微舒展,简洁说道:“值得。”
尽管这话简洁,却几乎证实了夏芍心中的想法。
若不是看出这对玉镯是古玉,且又是碧玉,年代也对得上,夏芍还不会往那件事上想。但这么多的巧合,她实在是不多想都不成。
上个月拍卖会上,那块明代的碧玉方雕品相有些破损,原本值不了几个钱,但却被人两千万拍走了。之后专家反复提醒藏家,这件碧玉方雕的成交价格不能作为收藏参考,有狂热脑抽的嫌疑。
敢情……这说的是徐天胤?
“古玉难得,养得久了有灵气,有些小灾小难就帮你挡了。”徐天胤迎着夏芍哭笑不得的目光,难得解释,却得到一个不太雅观的白眼。
其实,徐天胤的话是没错的。玉养得久了,确实是有灵气,不管古玉新玉都是一样。挑选玉器的时候,不是看其价格贵还是便宜,而是看其眼缘儿。就是一堆当中,一眼看着喜欢的,那便是有缘。这样的玉养在身上,久了必成灵性。
经常有些喜欢玉的人遇到过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比如哪天在路上遇到了车祸,玉碎了,人却没事。这种事多得数不胜数,其实便是玉帮主人挡了一劫。但养玉不是一两日能成的工夫,要长年累月地戴着,且要打从心底珍视它,莫要存来日让它帮你挡灾的心才可。
有传承的风水师想养玉,却比普通人快得多。寻处风水宝地,三五年的都能成件法器了。而且,法器的灵性也大得多。
“这镯子用我养么?上面有师兄的元气,以为我看不出来?”夏芍无奈。徐天胤送她的那支小狐狸的古玉发簪也是这样,上面有他的元气,他说是为了成为她的正宫桃花。其实还有个用处,各人的元气就如同各人的气场,有修为的人将气机牵引在外,若是气机有变,立刻便能感知。
如今这对玉镯上也有徐天胤的元气在,他这明显是怕她出事。一旦她出事,他立刻就会知道。
他也太紧张了吧?她身上有师父送的玉葫芦,再加上他送的玉簪和一对玉镯,铜墙铁壁也不过如此了吧?瞧他和师父,把自己宝贝成什么样了?看他们这么紧张,她莫名有种自己处境高危的感觉。
徐天胤却认真地看着她,“师父说你命格奇特,推演不出命理,平日诸事都看不出来。还是多防范为好。”
夏芍一愣,原来师父跟他说了这些事啊……她笑了笑,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但嘴上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师兄送的东西,我平时在学校里不方便天天戴,不然多招摇?以后再看见好玉,雕个挂件送给我倒是方便带着。”
“好。”徐天胤点头。
“不用瑞兽的,生肖的就行。”
“好。”
“找处风水宝穴,养成法器再给我。”
“好。”
“不如干脆把十二生肖雕全了吧,说不定我平时能用到。”
“好。”
“……”本是存了逗逗徐天胤的心思的,夏芍却没想到她说什么他都说好,而且眼神认真,丝毫看不出敷衍来。这倒叫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自己都有种在欺负人的感觉。要是师父在这里,准要敲打她——你这丫头,又欺负你师兄!
想起师父来,夏芍这才把她已经将师父请下山的事说了,“如今师父住的地方一样清净,旁边的宅子里我父母住着,平时去陪陪他老人家,师兄不必挂念。若是部队里有假期,又逢我放假,咱们可以一起开车回去看看。青市到东市,也就六小时车程,不算远。”
徐天胤当即点头,目光更柔。简短询问了夏芍上课的作息时间,听说她晚上十点宿舍关门后,就提出送她回去。
其实,此时时间也就八点,还早着,但夏芍坐了大半天的车,下午又是一通忙活入学的事,确实是有些累了。徐天胤也是体贴她,希望她早点回宿舍歇着,如今两人都在青市,要见面有的是时间。
车子停在学校门口,直到夏芍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徐天胤才开车离开。
而夏芍却是独自在校园里悠闲地散起了步来。夜风徐徐,校园里路灯昏黄,照着这百年名校,夜里蒙上一层岁月的沉静。
新的生活,新的经历,即将在这里展开,夏芍心中略有感慨。
本想独自散散步,看看这校园里的风景,但没一会儿,夏芍的心思就跑去别处了。
她想的是黄花梨的事,那是看见师兄送她的礼物时,脑中灵光那么一闪。
黄花梨的价格就是从90年代开始涨起来的,尤其是海南黄花梨,八年之内身价翻了四百倍!被业界称为“疯狂的木头”。在后世的拍卖行情里,明清时期的古黄花梨家具,成交价在千万以上的都不算稀奇,可谓一木堪比黄金。
后来,因为海南黄花梨的稀缺,不少人跑去越南买黄花梨,回来做成高档家具,利润堪称暴利。甚至继赌石、赌玉之后,在越南出现了“赌木”的情况,可见其疯狂。
现在,海南黄花梨还没有大面积种植,黄花梨的价格也才刚刚开始出现上涨,这倒是个不错的投资方向。
夏芍当即掏出手机,给陈满贯打去了电话,要他在福瑞祥收购古玩的时候,留意黄花梨的古家具。收回来暂且囤着,先让华夏造造势,日后待时机成熟,办一场专场的古家具拍卖会,把这一块的收藏炒热了再出手。
对于她的眼力和投资方向,陈满贯向来是深信不疑——风水大师本来就为别人做投资方面的卜问,自家公司的投资方向,那还能错得了?
陈满贯当即就兴奋地应了下来。挂了电话,夏芍看了眼手中提着的玉镯,笑眯眯一勾唇角——师兄真是她的福星!
夏芍心情大好,当下也不散步了,转身便决定回宿舍。
但刚走出两步去,就听见身后有一道惊喜的声音,“学妹?”
夏芍转过身,见是一名学长模样的男生站在教学楼前的路灯下,脸上有惊喜神色。这男生身量目测一米八,五官算得上帅气,只是下巴尖细,颇添了几分阴柔气质。且此人眼光浮而不实,眼带桃花,笑容自命风流,一看就知是个什么样的人。
遇到搭讪的了,还是个处处留情、喜新厌旧的渣男……
夏芍心中叹气,默默望天,呼唤师兄——师兄,把你瞪人的诀窍教给我吧,我也想一眼就让这样的人退散!
她眼望着天,反应冷淡,却叫那男生眼底生出几分兴趣。他家世好,人长得也帅,学校里的女生见了他,热情的立马就扑过来,含蓄的也是暗送秋波,暗恋他的不知有多少。这女孩子倒是特别!
他是下午时候在学校外面看见她的,当时一眼就惊为天人!那气质,那悠闲淡雅的笑容,他从来没在学校任何一个女生身上见过!他断定她是新生,但她上了那辆军用路虎之后,他自然是没法搭讪了。本想着发动一群哥们儿给查查,没想到晚上就在校园里遇见她了!
这岂不是缘分?
男生露出绅士的微笑,伸出手来,“学妹,你好。我是学校学生会的会长,看学妹形象气质出众,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文艺部?”
夏芍看着男生似模似样伸过来的手,略微晃了晃自己手上提着的袋子,表示不方便握手。内心却是在想:学生会?这年头高中就有学生会的学校可不多,青市一中这方面倒是走在前端。
男生愣了愣,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握手,一般来说,女为悦己者容,被夸奖容貌气质姣好,一般来说不都该很高兴吗?新生入学第一天就被学生会长亲自邀请,不该是件很荣幸很值得炫耀的事吗?
他哪里知道,夏芍除了平时读书,还有华夏集团的事要忙,哪有时间入这个劳什子的学生会。
“抱歉,学长。我文艺方面没有出众的地方,不好意思。”说完,夏芍礼貌地点点头,转身就走。
“没有出众的地方不要紧,可以培养嘛!学妹放心,学生会的活动不会耽误学习,而且还有很多好处。学校每年会为学生会安排很多国内各类比赛,获奖者高考时是可以加分的。而且特别优秀者,有保送名牌大学的希望。”男生跟在夏芍后面说道。他语气明显急切,神色更是有些古怪。
哪有女孩子愿意承认自己没有出众之处的?她怎么可以说得这么轻松。这女生,没有虚荣心吗?
“那就让给真正有这些方面特长的人吧。”夏芍头也不回,往宿舍走。
男生这回是彻底一愣,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夏芍已经走到宿舍楼门口了。眼看她就要进去,男生抓住最后的时间笑了笑,说道:“呵呵,这事也是我跟学妹说得太突然了,学妹想考虑考虑也是正常的。要不这样吧,学妹把班级和姓名告诉我,过两天学生会再去问你。”
夏芍却是当做没听见,迈着悠闲的步子进了宿舍楼。
这情形看得楼下出出进进的女生们都是一愣,幸亏这是新生宿舍楼,又是入学报道的第一天,还没有认识学生会会长的。不然,这情况,必然又是一番风波。
但这男生气质阴柔貌美,却是惹得不少女生记住了他的模样。
夏芍不紧不慢地上了五楼,回到自己所在的520宿舍时,胡嘉怡、柳仙仙和苗妍都已经在宿舍里了。
一见她回来,苗妍只冲她点了点头,便缩去自己的椅子上安静坐着。胡嘉怡却是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眼神八卦。柳仙仙却是一下窜了过来,搭上夏芍的肩,眼神发亮,笑得不怀好意,“我可是看见了哦!好酷的男人!好酷的车!好牛气的车牌!老实交代,是不是脚踏两只船?”
夏芍笑着躲开她的手,走去自己床边把袋子放好,“我才不做脚踏两只船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别八卦。”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不八卦,生活不美好。”柳仙仙扭动腰肢笑着跟过来,“那男人就是你接电话的时候叫的那个师兄?你为什么叫他师兄?这年头,师兄这称呼好奇怪。”
夏芍但笑不语,拒绝透露。
柳仙仙却是属于战斗型,绝对不主动败北,她当即拖了夏芍的椅子坐了,决定今晚熄灯前就挖八卦了。这个室友,好像秘密很多。
胡嘉怡却是一把将她挤开,“边上去!别打扰我们的占卜时间!小芍,小妍,我们说好了回来就玩塔罗牌的。”
本以为柳仙仙必定嗤之以鼻,没想到她这会儿却是眼神一亮,目光在夏芍身上转了转,一指胡嘉怡的塔罗牌,“行!难得我今天信你一回,你拿塔罗牌给她占卜。就算算她跟今天校门口那男人的关系。”
夏芍哭笑不得,敢情她这是从自己这里得不到答案,便转从别处入手了?
胡嘉怡一拍手,“这个主意好!难得你愿意相信我,我一定让你见识见识塔罗牌占卜的精准!去去去,坐你自己的椅子!给小芍让位!”
柳仙仙风情万种地起身,拖来了椅子在宿舍中间宽敞的过道上坐下,胡嘉怡也坐了过来,苗妍只是转了个身,没凑得太近,离三人有些距离。
夏芍站在一边,却是笑了笑,“我看,你还是占卜别人吧。”
“为什么?”胡嘉怡问。
“哦,我知道了。”柳仙仙咬着唇坏笑,“你是怕泄露自己的秘密,对不对?”她当即一推胡嘉怡,“有料!必须算她!快快!我问她,你来占卜。”
夏芍却是摇头一笑,不是她怕泄密。而是她命格奇特,连师父对着她的八字都推演不出命理来,别说这塔罗牌了。
今晚,怕是两位室友要失望了。
塔罗牌是西方古老的占卜工具,中世纪起流行于欧洲,地位相当于东方的《周易》。但其起源一直是个迷,有说来自埃及的,有说来自古罗马的、希伯来的、波斯的、古印度的,还有一种有趣的说法,说是来自中国的。
中国在唐朝时期,有一种叫做“叶子戏”的纸牌,为宫廷妻妾娱乐之用。发明叶子戏的是著名的天文学家张遂,也就是著名的一行和尚。因为纸牌只有树叶那么大,所以称之为“叶子戏”。这是最早的纸牌游戏,有四十二张牌,四种花色。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叶子戏是塔罗牌起源的说法,但叶子戏却实实在在是现代扑克的起源。十二世纪时,马可波罗把这种纸牌游戏带到了欧洲,成为了贵族们的奢侈品,也衍生出了现代的扑克牌。且叶子戏也同时是“麻将”的由来。
总之,塔罗牌的起源一直争论不休,但现今的牌面却是确定了下来。一共78张牌,其中大阿卡那牌22张,用来占卜解释命运的大致运势,小阿卡那牌56张,可以占卜更详细的情况,例如爱情、事业、人际关系、学业等等。
塔罗牌既然是属于神秘学的范畴,那么占卜师并非人人都可以当得好的。这就如同东方占卜的解卦,好的卦师才会解读出更多的卦面信息,塔罗牌也一样。占卜师的解读很重要,这种解读是一种直觉,也是一种天赋,并非人人都有。
胡嘉怡有没有这种天赋,没看见她解牌面,暂时还不能下判断。但她却是对塔罗牌极为狂热。见夏芍有推脱的意思,便极力游说,看样子她今晚不答应,还有明晚,明晚不答应,还有后晚……
对于自己的新室友,夏芍若是不喜欢也倒罢了,她决计不会理会,但偏偏她对这几个室友印象还可以,耐不住她们撒娇卖萌各种威逼利诱,于是只得坐了下来。
占卜就占卜吧。
有句话,叫做不撞南墙心不死。待会儿占卜不出来,胡嘉怡就该凌乱了。
夏芍笑了笑,坐下来时忽然又有了点兴致,觉得看一个占卜师凌乱,貌似是件挺有意思的事。
而且,她倒突然想看看,连八字都推演不出她的命理来,塔罗牌的牌面到底会怎么显示。
“行。那就算算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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