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厉害呀?”黄旭抚着胸口,赞叹道。
“嘶……黄旭,我怎么看你越看越像一个人呢?这个动作……”舒芹摸着下巴,蹙着眉,看着黄旭问。
突然想起催眠之前,为了使房间内的光线暗淡下来,更为舒适些,去拉窗帘时,看到对面7楼的偷窥狂拿着望远镜在看她呢,她做过刚才打手枪的动作,那个人也是像黄旭一样,下意识地用手去抱头。
真是的,舒芹只不过是用手比划一下而已,用得着那么害怕吗?
“像谁?”黄旭的眼睛里亮起了光。
“哈哈,哈哈,像一个偷窥狂!”舒芹笑道。
“什么是偷窥……狂啊?”黄旭问道。看她笑得那么邪恶,肯定不是好话。
“呃……,偷窥狂的意思是,为满足自己的某些*,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窥探人家的*。”舒芹耐心地解释道。
“啊?我会是那样的人么?”黄旭眼里的光亮暗淡了下来,垂下眼眸,“那你是不是很讨厌别人偷窥?”
“我?别人偷窥我做什么?呵呵,被偷窥的人长得必须很美吧。”舒芹自嘲地笑着说。
她觉得像她这样的长相,别人偷窥了也没什么意义。对面7楼的偷窥狂肯定是垂涎明小雅的美色,才会拿着望远镜往她们房间看的。
舒芹和黄旭在幻境中谈话时,书琴和林子成走了进来。他们的身后还跟来一个人,那个在路上被他们救回来的妇女。
黄旭的手一挥,林子成和那名妇女便停在了门口,跟室内的人一样,一动不动。书琴被他拉入幻境中。
书琴现在的打扮有些奇怪,像是变了一个人。
一身的红色衣服,腰间佩着那把“月色玲珑剑”。发型也变了,高高束起于头顶;脸上似乎也化过妆。干净利落、英气逼人,一名侠女形象出现在眼前。
“玲珑?”黄旭看着书琴的样子,眼睛里有了无比温柔的眷恋。
书琴突然被拉进幻境中,看着眼前舒芹和黄旭,惊愕地瞪大了双眼,小嘴微张,呆住了。
眼前的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清醒状态居然能见到她的后世,也就是舒芹;还能看到与刚才形象完全不同的黄旭。
黄旭设置在幻境里的亭台楼阁、阳光、鲜花、树木、藤椅……让她仿若是置身于飘渺的梦境之中。
“她不是红玲珑,你忘了?她是书琴。”舒芹拉了拉黄旭的衣角,提醒着说。这一拉,不要紧,却把她吓到了,她居然能在幻境中触摸到人的衣物。
“我可以摸到东西?”舒芹看着自己的手,疑惑地问。
“这是幻境,触摸到的东西,并不是真实的。”黄旭对她说,然后又拍了拍呆滞着的书琴,问:“你这身打扮费了很多心事吧,非常像玲珑,可惜你不是。我知道,玲珑已经死了。”说完,悠悠地叹了口气。
书琴还没能从震惊中醒悟过来,所以没有去接黄旭的话。
“前世,林子成刚才和你出去,就是为了将你打扮成红玲珑的样子,用来迷惑黄旭的吗?”舒芹拉着书琴的手说。感觉好久没有摸到东西了,好不容易能碰触到东西,即使在幻境中,她也想要多碰几次。
“是啊。”书琴点点头。
“那你白费一番心事了。刚才,黄旭已经知道红玲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前世。”舒芹此时最喜欢的就是多说话,多跟他们交流,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没能跟人交流,快要憋坏了。
书琴皱了皱眉说:“早知如此,我还费心去折腾那么多做甚?”转过头来,看着黄旭问:“我是来要解药的。黄旭,你还记不记得太叔段这个人?”
“救你的人就是太叔段?”黄旭问。
“雪容的真实身份是太叔段?”舒芹问。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问话,后面四个字重叠。
书琴点点头,眼睛里有着莫名的迷茫,似乎也没能接受雪容是太叔段的事实。
刚才林子成跟她讲了雪容的真实身份和故事,对她的冲击很大。刚说完故事,士兵来报,路上救过的那名妇女醒过来了,请求见他们一面。
妇女说她就是太叔段原来的夫人,也就是媛姬(现在叫雪丽)的亲生母亲,大家叫她瑜夫人。当林子成他们一行人去抓黄旭和青松的时候,她跟着青松一起逃脱,后来青松和她走散,不知去向。她便一个人找来这里,有些事情需要跟黄旭交流。
这位瑜夫人,十四年前参与到郑国的政治斗争中,被人利用,让自己的女儿给夫君端上毒茶,将太叔段弄成这付病怏怏的模样。
这段故事的经过,雪容跟书琴讲过。
但是,当林子成告诉书琴,雪容的真实身份时,想起以前看过《太叔段秘史》那本书上的故事,结合雪容讲的故事,她顿时惊呆了。
这个故事,太复杂了。牵扯的人太多。而且,差不多是太叔段的亲人。难怪他死里逃生后会化名成雪容,会将世间万物都看淡。
或许,他不敢接受书琴的感情,和不承认自己对书琴感情。除了身体的原因,也有这些原因。被亲人伤害的千疮百孔后,还会相信谁?只怕连自己都不信了。
此时,书琴和舒芹似乎能理解雪容的心情了。
于是从这时起,书琴便有想立刻杀了瑜夫人的念头。当然,她并没有这么做,她还记得这个女人也是雪丽的母亲。
“解药?那个女人手上有。”黄旭指了指瑜夫人。
“解药怎么会在她手上呢?”书琴诧异地问。
“在我闭关的时候,她进过我的密室。”黄旭说着,又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但不一定能有效,因为……太叔段身上中的不只是毒,还有蛊。
他身上的蛊不是我种上去的,是教我巫术的巫师种上去的。巫师十三年前已死,所以,我解不了他身上的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身上的蛊跟我身上的一样,每过七年便会发作一次,今年是第二个七年,现在差不多又到了发作时间。
我不知道他上次发作时是怎么挺下来的,但这次……肯怕没那么容易挺过去了。”
书琴听完黄旭说的话,不知该怎么办了。她知道,雪容身上的毒拖了太长时间没被解去,身体早已枯竭如朽木,即使有解毒的药,怕也起了不多大的作用了。
况且他身还中过蛊,能解蛊的人已经死去,在这世上便无人能治好雪容了。那他生存的时间怕是无多了。
想到这里,书琴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样,突然感觉好无助。
“瑜夫人为什么会跟着你?”舒芹疑惑地问黄旭。
“她被我下了蛊,青松也是。我一死,他们也得死。贪念不是好东西。她贪的是权位,青松是她的亲弟弟,是帮凶。对于这种贪念重的人,不管他们害过的人是谁,我便不想让他们好过,要让他们生不如死才好。我只是用了一点点小技俩,便把他们禁锢在我的身边。但,他们伤害不到我的,因为他们知道身上的蛊只有我能解。”黄旭阴邪地笑了笑,此刻说到别人的事,他脸上的那抹邪气便也无意间显现出来。
“女人要权位做什么?”舒芹撇了撇嘴,在她看来,皇权一文不值,生活在王宫里日日过着勾心斗角的生活,还不如当平头百姓来得自在快活。
“谁知道呢?有那么一些女人喜欢玩弄权术,比如太叔段的母亲。”黄旭耸耸肩。
关于太叔段的母亲武姜的与她两个儿子的故事,书琴和舒芹是知道的。当时书琴还突发奇想,跟雪容说武姜想当女王来着。
真没想到,书琴在八月十五中秋节那天跟雪容讨论的话题,居然是他与他的亲人。并且是他最不愿意提起的人和事。
至于瑜夫人是不是因为贪权而把雪容害成那样,追究原因也于事无补了。
舒芹和黄旭在说话的时候,书琴没有参与其中,还在想之前黄旭说的那些话。
“没有……解药,师傅怎么办?我……怎么办?”书琴心里一阵阵抽痛,痴痴呆呆地说着话,泪水缓缓流下。
舒芹和黄旭看着她流泪,都有想流泪的冲动。
舒芹自然是因为前世的心灵与她相通,前世痛苦的时候,她也会有同样的感受。
黄旭则是看着长得跟红玲珑一模一样的人流泪,再加上书琴是他心爱的女人的转世,便也会心痛。
“师傅没了,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书琴突然抬起头来,眼神空洞,问眼前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