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数字。
舒芹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两万多么?不对!再数数……
使劲揉揉眼睛,眼睛睁得更大,凑近了一些,手指在屏幕轻轻点着。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我滴个亲娘啊!居然有二百多万元?”舒芹吃惊地低呼出声,心跳加速,连忙又紧张地捂住自己的嘴,四处张望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人注意她。
从来没有亲眼见过那多位数字的舒芹,小心脏疯狂乱跳,不由地激动蹦跳起来。
虽然这些钱,她原本并不打算要。但是,当那么多的钱真正摆在自己面前时,还是忍不住有种想把它据为己有的冲动。
一阵冷风从门外吹来,瞬间让她的头脑恢复了一些清明。
“冷静,冷静。这些钱不是你的,是人家黄旭的。不能起贪恋啊!”舒芹抚着胸口提醒自己。
“再说了,黄旭现在的底细一点都不了解,万一这些钱来路不正,自己用了,岂不是会惹祸上身?还有,就算这些钱是干净的,黄旭是离家出走的,家里人肯定还不知道他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送给别人了。如果让他家人发现了的话,会不会责罚他?又或者……”舒芹疑神疑鬼地找着各种借口,不让自己去碰那笔钱。
舒芹想了n种理由,最后决定,暂时不去动那些钱。虽然跟明小雅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现在还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是,这件事却不想让她知道。
明小雅花钱如流水的能力,舒芹很清楚。不管有多少钱在明小雅手上,都能花得一干二净,甚至会超支。
其实明小雅挣的工资和小费,远远超过舒芹的工资。但是,明小雅的钱都用来买奢侈品啦。
所以,日常的开支,舒芹经常会用自己的钱出来供两人一起使用。
又因,两人的感情非常铁,万一明小雅动了心思,向舒芹开口借钱,她还真不好意思拒绝呢。
最好的办法是,不能让明小雅知道这些钱的存在。
舒芹想通了之后,把卡从机器上小心翼翼地取了下来,放进包包的最里层。
一改往日随意散漫的动作,小心谨慎、轻手轻脚的样子,真是好笑!
她是一个俗人、凡人、穷人,根本做不是视金钱如粪土,骂金钱是魔鬼。
超市里。
售货员、理货员、收银员……各就各位,一天忙碌的工作开始了。
舒芹的手上拿了一块抹布,望着货架顶层有些乱的货物,准备从最上面开始整理。
主管走了过来,看着舒芹腿上结痂的伤口,关切问道:“舒芹,你怎么啦?腿上的伤,真的没有问题了吗?实在不方便的话,可以再请两天假的。”
“没事了。谢谢主管!”舒芹回过头来,认真地道谢。
这一声谢,确实是发自内心的。
舒芹已经听旁边同事说了,在她请假的三天时间里,因为人手不够,都是主管顶替她的岗位呢。
主管挥了挥手,到其他地方巡视去了。
舒芹看着他的背影,尽量平息着内心的激动,恢复正常的表情,认真地整理着货架上的货物。
货架太高,顶层上的货物舒芹根本够不着,必须要用人字梯才能整理到。
舒芹从旁边弄来了一个不是很好操作的人字梯,小心翼翼地踩了上去。
舒芹一边认真干活,一边小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还是早上哼过的那首。
超市里已经有许多赶早市的顾客涌入,穿梭在各个货架、柜台间。
一个男人来到舒芹整理货物的区域,可能他需要的选购的东西,正好摆在这里吧。
他看到舒芹踩着人字梯在整理货物,站在过道上,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她这边走了过来。
舒芹并没有注意到他,依旧认真地整理着货物,哼着曲。
那个男人看着货架上的火锅底料,伸出修长白晳的手取了下来。听到舒芹哼歌的曲调,开始还不以为然,听清曲调的起伏与节奏时,突然浑身一顿,疑惑地抬起头来,看着她。
或许是感应到了他的视线,舒芹低头向下一望,这才发现梯子旁边站了一个人。
就是这一眼。
两人的视线一对上,舒芹浑身僵住了。
他是谁?
这人……这人的眼神怎么那么熟悉呢?
明明是陌生人,为什么像在哪里见到过?
舒芹的脑袋里闪过n张脸,都没有找到与他重合的。
等等……这是前几天在车祸后,恍惚中见到过的那个人吗?林子成的转世?姓陈的那个?却又有些不像。
舒芹不敢肯定这个人到底谁,顿时惊呆了,停止了哼歌,停止了整理货物的动作,就连呼吸都好像要停止了一样。
正是因为她手上的动作停止了,一个箱子向她这边倾了过来。她居然还不知道!
“哗啦啦……”
惯性的原因,箱子砸到舒芹的身上后,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了几下,双手抱着箱子,连同人字梯一起,仰面向地上倒去。
完了,刚受过伤没几天,又得流血了。
正当舒芹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以为要跟地板来个亲密接触之时,旁边站着的那个男人适时伸出了援助的双手。
男人抱着舒芹,舒芹抱着箱子,梯子半倒不倒,僵持着……
五秒。
“哗啦……”
梯子终于倒地。
感觉到被人抱着的舒芹,疑惑着睁开了双眼,对上一双墨黑如深渊的眸子。
黑眸子的主人,皱起眉若远黛的双眉,轻轻开启嘴唇,小声说道:“你好重哦!”
仅仅才四个字,却已将他低沉、磁性、柔和的声音传入舒芹的耳朵里。使她的心脏莫名地一阵抽痛,眼睛里突然有些酸涩,眼前现出一片朦胧。
恍惚间,舒芹突然回忆起前世的书琴与雪容第一次相见的情形。
书琴站在悬崖边喊她的父母,然后头晕目眩向悬崖摔去,雪容正好在悬崖下晒太阳,适时地将她救了下来。
抱着书琴站到地上后,雪容开口说话时,也是这样轻柔动听的声音,说的也是这四个字。
而现在抱着舒芹的这个男人,也是穿着一身黑衣,也有一双墨黑如深渊的眸子,似乎能将她的灵魂吸进去。
舒芹控制不住有流泪的冲动。
黑衣男子见她一动不动,花痴般盯着他的脸看,微张着的嘴角,似乎要流出哈喇子的感觉。
突然感觉一阵恶寒袭来,心生不悦。
他的双手立马松开。
“吧叽……”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