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明日和程深接到君老爷子去世的消息正准备睡觉。
君明日愣了一下,虽然他知道老爷子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差不多就是最近的事情了,不过却没有想到会这么的突然。然后再听到汇报程深的人说,是因为君明辉想要娶一个夜总会小姐而把老爷子给气死的。
君明日听到后,只觉得无比的讽刺,为了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子,他一次次的违背原则,一次次的做下错事,最后自食恶果的是他自己。
真的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或许这样说,显得他太过冷血,毕竟那人是他的亲生父亲。
可惜,他却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仁慈,否则,他也不会请求君南夕去抚养君南扬。
程深黑着一张脸,然后把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地上,可恨。
她已经准备了一切,准备借着刘琪的手毁掉君家,还没有出手,君家的人就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可恶。
程深觉得自己真的要疯掉了。
“啊。”
“嘭。”
程深一脚踹在梳妆台上,看着镜子里狰狞的自己,然后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我看看。有没有受伤?疼不疼?”
君明日跑过来,抓住程深的脚,只看见脚丫子上已经红肿的厉害,有些已经破皮了。
“你呀。乖乖的坐着,我去那消毒药水还有创可贴。”君明日叹口气,就知道她会激动,却想不到会如此的激动。
程深整个人都陷入了魔怔,她眼看着就能为自己报仇,最后却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变得多余。太可笑了。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那么快就收了他们?
她这些年的忍辱负重不就是为了报仇吗?
“啊。”程深的心口压着一口气,那双脚用力的提在梳妆台上。
“别这样。”君明日刚拿到医药箱进来就看到程深疯魔的一幕,扔掉医药箱,紧紧的把她抱住,“不要这样伤害自己。我会心疼的。”
“我恨,我要君家所有人都死,全都死。”程深大喊着,双眼凸起通红,狰狞得像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鬼。
君明日怜惜的抱着她,“那些人已经得到报应了。不要这样伤害自己好不好?”
程深看着君明日的脸,摇摇头,“不可以。我活着就是为了有一天回来报仇,就是为了要那些人常常我曾经受过的苦,受过的伤害。太阳,你不懂,你不懂。”
不懂她曾经受过些什么,不知道她经历过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伤害,最大的侮辱。
她的心已经不再是红色的,它已经在一次次的伤害中,变黑了。已经黑得连她自己都不认识了。程深一早就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程先生。
从一个柔弱的女人,到比男人还要男人的女人,其中经历过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其中的痛,也只有自己明白。
痛的刻骨。
痛剩只有一缕枯骨。
“对不起。对不起。”君明日除了‘对不起’不知道要怎么样表达自己的愧疚。
程深讽刺的笑了起来,“君家还有君明辉,君南扬,还有君南夕一家。我都不会放过,都不放过。”
君明日看着程深咬着牙的大喊大叫,叹口气,疼惜的轻抚着她还精致的脸。
几十年过去了,她的脸还是如当初那般精致动人,只是,却再也不是他曾经深爱着的那个单纯天真的小女孩了。
君明日蹲在地上,低着头,从医药箱里拿出消毒药水还有创可贴,轻轻的把她的脚丫子一一的消毒,然后包扎起来。
程深呆呆的看着精致里的自己,然后再看看蹲坐在地上捧着自己脚丫子的君明日,眼泪唰唰的流。
一滴一滴,滴落在自己白皙的脚丫子上,滴落在君明日的手背上,滴落在两人的心房里。
君明日的心一颤一颤的,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程深冷着一张脸,双眸全是恨。
如果不能报仇,不能让那些恨着的人得到报应,她下半辈子都会在痛苦中度过。
只因为,她因为那些人经历过最痛。
心上的伤口还在,那些人凭什么就这样的去了?
她怎么可能让那些人死得那么容易?
不。
绝不。
程深的双拳紧握着,长长的指甲插在手心。却感觉不到痛,因为心中的伤口已经被再次撕裂。
“太阳,我要报仇,我要他们都死。”程深看着君明日,眼里全是期待,“你帮我好不好?好不好?我真的好痛。”
“好。我帮你。”君明日很艰难的说出来,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心里默默的说道,以后他许她无忧。
君明日跪在地上双手捧着程深的脸,“有我在。”以后,他都会陪着她的,直到生命尽头的那一天。或许,在经过这么多的伤害和痛苦后,她已经忘记了最初想要的是什么了。
他会帮她找回来,帮她实现的。
他记得当初刚在一起的时候,她曾经说过,可以一无所有,只要和他在一起。
可惜,现在的她更想的是报仇,更想要的是在黑道上称霸,让所有人都知道女人也可以是黑道霸主。
“嗯。”程深看着君明日认真的脸,突然的想起曾经他也是这样跪在她面前,向她求婚,说会一辈子的保护她,照顾她,给她幸福。
当时的她是一脸幸福的点头。
“明日。”程深在泪眼朦胧中看见曾经的他,曾经的自己。
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初不知世事的小女孩,而他也不再是曾经情深款款的他。
君明日听到程深的称呼,身体一震。
“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君明日身手抚摸着程深的脸,“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好。永远在一起。”眼睛里的泪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感动,却也觉得可笑,因为这句话,他曾经说过。
当时的她是真的相信这句话,是真的以后他们会一辈子在一起。
可是。
最后……却是掉进了无边的黑暗和痛苦。
现在的她虽然还会感动,却已经不再相信任何的甜言蜜语,和海誓山盟。
这些所谓的誓言,在没有实现的时候,不过就是放屁。
“好了。好好的睡一会吧。”君明日站起来,去洗手间拿出一条热毛巾,把程深脸上的泪痕给擦干净,再拿起她的小手轻轻的一根一根的擦。
“我陪你一起去参加丧礼。”程深不容置疑的说道。
君明日看着程深,带着乞求,“不去,可以吗?南夕和孩子们会去,我……”他不希望她破坏在滚滚面前的形象。还有就是他和她的身份很敏感。君家老爷子的丧礼绝对不仅仅只是君家的事,它是B市上流社会的大事。来的人肯定不会少,其中肯定也会有很多认识的人。
不管君明辉再怎么的不靠谱,他也是滚滚的爷爷。
奶奶不和爷爷在一起,而和叔公在一起,这个在世人眼中是乱/伦。
他不希望君南夕一家面对太多的流言蜚语。
程深讽刺一笑,“我就是要让他们难堪。”
“滚滚……”君明日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再阻止,因为知道只要是她决定的事情就阻止不了。
程深愣了一下,想到天真可爱的滚滚。
“我想睡觉了。”程深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好。我们睡觉吧。”
两个人躺在床上,都没有说话,曾经紧密的两个人都睡在各自的领域里,一动不动,床的中间隔着楚河汉界。
程深闭着眼睛,眼泪却从眼角流出来。
在这样一个寂静的夜晚,他们想了很多很多,从认识到现在,几十年,经历过生离,也经历过死别。本应该是最亲密的两个人,却远着万水千山,两颗心越走越远。
君明日也闭着眼睛,心里有些波动。虽然君老爷子曾经伤害过他,伤害过妈妈,但他们身上的血缘关系不是假的,血浓于水。
曾经以为已经被抹掉的父子之情在这个夜晚涌了出来。他想起了,曾经关爱过他的父亲。
只可惜,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
就是原谅,也回不去。
更何况,有些事情,可以理解,却不能认同,更不能原谅。
作为一个父亲,爱儿子,护着君明辉可以理解,却因此而失去理智和原则,他不能认同。
为了让自己一直活在荣耀的世界,所以逼死了他的妈妈,这个不能原谅。
现在,那个不想原谅的人,就这样的去了。
心里突然的像是空了一块。
原来,恨也是一种填满。
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说,恨是因为爱,有多恨,就有多爱。没有爱,哪来的恨?
爱是一种希望。
恨,何尝也不是一种激励和动力?
过了很久,程深轻轻的从旁边的床头柜上拿过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太阳,你睡着了吗?”程深轻轻的试探的叫道。
君明日没有回答,轻轻的睁开眼睛,又再闭上。
“太阳?”程深探过身来,看着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熟了的君明日。
熟悉的脸,却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
正是这岁月的痕迹,让他看起来更亲和,更温暖。
在君明日的脸上轻轻的亲一口,然后轻手轻脚的下床,走到落地窗处,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
程深坐下来,双手抱膝,头靠在双腿上。
有些冷,有些痛。
重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品尝。
君明日张开眼睛,扭过头,看着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的程深,她被窗帘遮挡着,看不清楚,而他却知道她就在那里。甚至能想到她的姿势。
这是她的一个习惯。
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
不管住的地方多大或者是多小,她都会要求一个落地窗,窗前摆着厚厚的羊毛地毯。
两个人都没有睡,一个在看着天空,另一个在看着她。
看的都不是风景,而是伤口。
程深坐在这里,满眼的泪水。
她想起了很多很多,有快乐,也有痛苦。
可惜,快乐太少。已经少得她要恨努力才能想起来。她最快乐的日子,是当初和君明日在一起,对未来充满了希望,整天的幻想着自己的幸福生活。
只是,打破这些的也是他。
虽然,他也是受害着。可她仍然的忍不住恨,如果他们从不相遇,生活或许会幸福很多,容易很多。
她受过的伤害,没有人能想象。
她被君明辉卖掉,卖到国外去。
地下赌场,即使没有见过,也能想象那是如何的一番景象。那是她的噩梦,一辈子的噩梦。
刚到地下赌场的时候,她被赌场老板高价买了下来。
然后……
赌场的三个股东同时的看上了她,甚至为了她而争抢起来,大打出手。
最后,我被那三个畜生给轮了。
就在那张赌桌上,周围甚至还有很多的小弟看着,为观着。她哭喊着救命,却没有人出手,甚至还有人在一旁叫好。
那种屈辱,是君明辉给她的。
当时的她甚至想到了死。
恨,无边的很。
是恨让她活了下来,想象着有一天把那些屈辱还给伤害过她的人,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她在地下赌场呆了三天,每一天都过得生不如死,因为不管是谁,只要想,就可以把她当成发泄的出口。她甚至连饭都没有时间吃,被那些人压在那个简陋腌臜的床上。
当然,也没有时间穿衣服什么的,她就像一个玩具一样的被扔在床上,然后等着一个个人来把她给折磨得死去活来。有时候,还会有其他的一些辅助工具,她身上的痕迹触目惊心。
那时候的她甚至连痛都忘记。
因为来不及体会痛就已经再一次的被人压到。
那三天,她被人做醒,然后再被人做晕过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三天她经历了多少男人,各种肤色,各种体格。有时候,她甚至会想,自己会不会就这样的被做死了?带着满心的恨,死在异国他乡。
终于,老天开眼了。在被赌场拍卖的时候,遇到了‘月’的首领,他买下了自己。他说,是被她眼中滔天的恨给吸引了。
从那以后,她就跟着他。
他把她扔到一个小岛上,有专人训练,学习各种的技能。后来,她才知道,那个小岛是专门培养出各种特工的地方。
累,苦,这些都不算什么。
最恐怖的是,每天都要面对各种各样的袭击,攻击,危险。每天都要和死神做斗争,每时每刻都时刻的戒备着,因为同行的队友可能会随时的给你最致命的一击。
在那样艰难的环境下,她活了下来。
她开始参与各种任务,为了拿到想要的,她么有什么不可以。当灵魂都已经被出卖的时候,身体还算什么?她被‘月’的首领送给合作伙伴,不管男女。
有那个女人试过刚被一个男人上完,又被一个女人玩?
她试过。
而她,还忍耐了下来。等到她有能来的时候,把那两人给切片了,骨肉分离,然后把那肉切成片,一片一片的喂老狗。她爬到今天的位置所付出的,所经历的,已经不能用痛和苦来形容。
她坚持下来,活下来,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回来把君家给毁了。
程深闭上眼睛,既然君老爷子死了,那接下来就轮到君明辉了。君明辉死后,是君南夕和顾贝儿,然后是……是滚滚。
想到滚滚的模样,程深的心一缩,有些不忍。
但是,这点不忍和自己经历过的痛苦比起来,不过是蚂蚁挠痒痒。
程深坐在那里,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一些东西。一时想起曾经和君明日一起的幸福,一时又会想起刚到‘月’组织时候的痛苦,一时又想起滚滚的天真可爱……
头好痛。
好纠结。
君明日躺在床上,一直看着那个坐在地毯上的背影,孤独寂寥。看着她如此难过,他心里酸痛酸痛的,却也只能远远的看着,因为她绝对不会愿意让自己看到她这样的一面。
君明日微微的叹口气,他不希望她去参加老爷子的丧礼,不仅仅是因为会见到君南夕一家,还害怕她见到君明辉后会忍不住出手杀人。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两个人,一个在坐着,一个在半躺着。
一直到天明。
君明日看着从外面投射进来的光线,转过头去,闭上眼睛,继续的装睡。
程也站起来,却发现双脚麻木的没有了任何的直觉,用手捏了捏,勉强的走过去,拿起旁边的手机。
“太阳?”程深轻轻的叫了一声,发现君明日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微微的放下心来。
程深把电话拨出去,“刘琪和君老爷子都死了,计划取消。不过,君明辉……把他绑来送给天桥底下的乞丐……给他们下药,然后拍下来。我要让君明辉,君家抬不起头来。”
程深语气狠戾。
君明日在心里默默的叹口气,就这样她不会就此罢休的,所以他才让君南夕派人保护君明辉。不是为了君明辉,而是为了君南夕,毕竟君家出事,第一个要被牵连的就是君南夕一家。
如果说程深想要杀掉君明辉,那还好,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可惜,程深是不会让他死得那么容易的。
他不能不为君南夕的前途着想,还有滚滚的将来。
所以,他只能对不起程深,毁了程深埋在君家的棋子,让刘琪秘密的死去。
安排好君明辉的事情后,程深放下手机,让后钻进被子里去,双手搂着君明日。
……
君老爷子的葬礼很隆重,B市有头有脸的人几乎全都到场了。为了不让君南夕一家尴尬,君明日和程深都没有出现。
在葬礼结束后,君南夕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敬个礼然后离开。
在君老爷子去世一个月,一切都恢复状态。不管是在君家生活的君南扬,还是被逼着到向日葵小岛的君明辉。
君南扬有些腼腆,有些沉默,虽然他还小,当也已经明白寄人篱下这几个字。虽然顾贝儿对他和对滚滚一样,但他还是没有办法完全的融入去。
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的。
顾贝儿也不急,小小孩子而已。
吴管家也跟着君南夕他们一起生活,为的就是照顾君南扬。
君明辉在葬礼结束后就被君南夕秘密的送到了向日葵小岛,让他的后半生到在那里生活。
程深接到手下人的报告知道君明辉失踪的时候气得把手中的手机直接的扔了出去,隐忍了这么久,到最后居然还不能报仇,她怎么能不气?
君明日知道君明辉是被君南夕藏起来了,以后都不会在B市出现。
日子在不紧不慢中过去了,国际刑警还有各国的精英们也都到了,齐聚B市,和B市的相关部门挑选出来的精英一起组成联合行动组,代号‘杀月’。
顾贝儿听到这个代号的时候,差点要笑喷了,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了,居然直白得这么的可爱。
行动组成立了,大家都开始忙碌了起来,虽然君南夕和穆老大都没有参加,不过却一点也不必陈栩和洛正东等人轻松。在忙忙碌碌中,宁安琪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儿子。
穆老大就更加的忙碌了,整天的抱着儿子不撒手。就连穆老爷子想要抱一包,穆老大都不愿意,理由就是‘你已经抱多多穆过瘾了,我还没有过瘾。’气得老爷子吹鼻子瞪眼睛的。
宁安琪无奈的看着瞬间就沦为幼稚奶爸的穆大首长。虽然,形象有些违和感,不过她却觉得心里满满的。
“子言,给孩子起名字吧。”宁安琪看着穆老大怀抱里的小儿子,心里柔软成水。
穆老大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儿子,很爽快的说道,“就叫二穆。”
“你才二穆,你还是二货呢。”宁安琪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穆老爷子就看不过眼了,居然敢给他的宝贝曾孙子起这么难听的名字,真的是太过分了。
“你学的那么多知识全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我来起。”穆老爷子轻轻的点了点孩子的小脸,然后一两慈爱的看向多多穆,“多多穆,想让弟弟叫什么?”
穆老大和宁安琪瞬间就不好了。让多多穆一个小屁孩给儿子起名?虽然是小名,不过那也是名不是吗?
多多穆歪着头,一脸认真的想着,那专心的劲儿让人不忍心打扰,更不要说泼冷水。
“叫穆穆吧。好不好?”多多穆一脸期待的看着穆老爷子,“要不叫小小穆也行。”
“就叫小小穆。可爱又好听。”穆老爷子立刻拍板定了下来,不给穆老大和宁安琪说不的机会,拿出手机就开始一个个的打电话,告诉别人,穆家曾孙辈的二少爷叫小小穆。
穆老大一头的黑线,为什么不叫少少穆?
宁安琪却没有太在意,毕竟这只是小名,她原本也想要叫小豆丁或者小土豆之类的。现在叫小小穆也不错,一听就知道是穆家曾孙被的名字。
宁安琪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笑了笑,不知道穆老二的儿子会叫什么穆?
“小小穆,要乖乖我。长大了,哥哥带你去玩。”多多穆很喜欢小小穆。他终于是哥哥了。
“嘻嘻。我是哥哥了。以后要弟弟陪着我一起锻炼。”多多穆冲着小小穆做个鬼脸,“我要告诉滚滚,我不是弟弟了,我是哥哥了。”
穆老大撇撇眼,“多多穆,虽然你是小小穆的哥哥,但也是滚滚的弟弟。”
多多穆嘟嘟嘴,“大伯真讨厌。哪壶不开提哪壶。”
宁安琪‘噗’的笑出来,看着多多穆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就有些喜感。
“安姐,大哥。”穆三少也带着乔子墨过来了,还带来了不少礼物。虽然宁安琪三天后就能回家了,不过乔子墨还是带来了不少的东西。
“小三,墨墨。”宁安琪躺在床上,冲着乔子墨招招手。
乔子墨放下手中的东西,“我看看孩子。喔喔,好可爱。你多多穆刚出生的时候要精神一些。”
因为多多穆出生的时候刚好一闪煤气管道大爆炸,乔子墨在大道上艰难生下多多穆。当时的多多穆是一脸的青紫,看着就有些吓人。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多多穆出生的那么惊险,以后肯定是有福气的。”宁安琪也知道乔子墨当初生产的惊险,好在是母子平安。
“我知道。”乔子墨摸摸多多穆的小脑袋。
多多穆一脸的疑惑,他并不知道自己出生的时候又多惊险。
“妈妈,你看小小穆,睡醒了。”多多穆看着睁开眼睛的小小穆。
好像是被自己的名字给雷到了。小小穆扁扁嘴,然后张开嘴就大哭起来。
“妈咪,小小穆怎么哭了?”多多穆看着穆老大怀里的小小穆有些不解。
乔子墨点点头,“不是尿了,就是饿了。让月嫂喂奶吧。”
穆老大刚当爸,也不懂这些,就把孩子给了月嫂。
“孩子叫小小穆?”穆三少和穆老爷子坐在一起,看了看穆老大在看看宁安琪,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这两人的风格。穆老大不起什么建功立业之类的就不错了。
穆老大看了老爷子一眼后看向多多穆。
多多穆是一脸的骄傲,“爸爸,是我起的。”
穆三少竖起个大拇指,“好名字。”
乔子墨也有些意外,想不到穆老大和安姐居然让多多穆给孩子起小名。
宁安琪摸着多多穆的脑袋,“以后弟弟就交给多多穆了。”
“好。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小穆了。”多多穆拍着小心口保证道,他最喜欢当哥哥了。
“爸爸,把手机给我。我要给滚滚打电话。”多多穆笑眯眯的,“让滚滚也来看看小小穆。”要让他们妒忌羡慕。
穆三少把手机递过来,他一眼就看穿了儿子的小心思。虽然儿子的性格脾气越来越不像他,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儿子的了解。
“多多穆,顺便告诉你干妈,让她带礼物过来。”乔子墨冲着宁安琪拍个眉眼。
宁安琪无奈的微微笑,这个小丫头……
很快,小小穆就已经喝完奶了。
穆老大把小小穆抱在怀里,小小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娃娃的哭过不停。
“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尿布刚刚换,也刚喝饱。”穆老爷子听到小曾孙这样哭,心都痛得一揪一揪的。赶紧的加入了哄孩子的行列里来。
虽然他已经照顾大了一个多多穆,不过多多穆的小时候很少哭,一直都是乖乖的。
“我看这孩子像穆小三小时候,整天的哭。”穆老爷子撇了穆三少一眼。
穆三少摸摸鼻子,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小时候的他还真的是没少哭。
“来,三叔抱抱。”穆三少从穆老大的手中接过孩子。还真的就是奇怪,小小穆在穆三少的怀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穆三少的成就感嗤嗤的上升,“这就是有颜值的好处。小小穆很有眼光,以后就跟着三叔混。”
宁安琪看着穆三怀里的小小穆开始担心,儿子该不会真的是要走穆三少的路吧?把儿子养成穆三那样?还真的是一件很忧桑的事情。
认识乔子墨以前的穆小三……
宁安琪抚额,有些头痛。
宁安琪不知道,她现在头痛得太早了,等将来有一趟她的小小穆到三十岁不仅没有女朋友还给她找了若干个男朋友后,才真的头痛。
在将来的某一天,小小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起年少轻狂的穆三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穆三,小小穆好像真的很喜欢你耶。”乔子墨看着小小穆在穆三的怀里哧溜哧溜的砸吧着嘴巴,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这是我的个人魅力,没法挡啊。就连小小穆都知道。”穆三少一脸的骄傲得意。
穆老大瞪了穆三一眼,不过也不否认小小穆很喜欢穆三。不过等有一天穆老大知道自己儿子喜欢的不是穆三,而是穆三身上的香水味的时候那才叫无语。
穆老大和宁安琪相视一眼,都觉得很有必要和小小穆和穆小三隔离远点。要是让小小穆沾染了穆小三的习气,他们可是会吐血的。
穆老大不知道,他儿子压根不需要穆三教就能更胜一筹。
“小小穆正聪明,这么小就知道我的好。”穆三看着怀里的小小穆,笑得好不风骚。
乔子墨看了宁安琪一眼,“安姐,我觉得你还是自己教育小小穆的好。”
宁安琪笑着点点头,然后看着乔子墨笑得暧昧。
其实,穆三也是很有有点的,最起码浪漫,风趣,是三兄弟中最懂风花雪月的。
乔子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大人们在病房里聊天,多多穆站在走廊上打电话,有一个保镖跟着。
多多穆在和滚滚说小小穆,那张可爱的小脸红扑扑的。
江宇远远的看到,微微一笑,然后走过来,“多多穆。”
“江叔叔。”多多穆看了看江宇,再看了看江宇保镖手上的药,“江叔叔病了吗?”
“嗯。一点小感冒。”江宇想到自己的并,面上有痛色一闪而过。这是一早就知道了的,没有什么好难过的。有些事情,一早就已经注定,包括他和乔子墨。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病,那么……眼前聪明漂亮的小男孩就会是他的儿子。
只可惜,他没有这福气。
“多多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江宇弯腰摸摸多多穆的小脑袋。
多多穆抬起头,“我来看弟弟。”
“哦。”江宇知道,这个弟弟应该就是穆老大的儿子了。
“走吧。不要一个人走到外面去。”江宇牵着多多穆的手,带着他走进去。现在的B市有些不安全,特别是对于穆家的小宝贝来说。
“好。”多多穆有些疑惑的转转眼睛。江宇对他的好,他知道,不过却想不明白为什么。小小年纪的他,还不懂什么叫爱而不得。
江宇只是恭喜了穆老大和宁安琪,然后问候穆老爷子,和穆老爷子聊了一会后就离开。他不想在有乔子墨的地方呆太久,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流露出不该流露的情感,那样会给乔子墨的生活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他只要远远的看着她幸福就好,而他,不过是还有几年命而已。
江宇要离开,穆三少从他出来,两人本来也是B市的风流公子哥,再加上陈栩是两人的朋友,他们自然也是有三分兄弟情的。
“你暂时死不了吧?”穆三撇了一眼站在病房门口的江宇保镖手里的药。
江宇的年龄和他差不多,也已经三十出头了,而江家的男人都有活不过三十五的怪病。现在的江宇应该是病发了吧?否则,他的面色怎么会白得这么的难看?好像米粒在水里浸泡了好几天的样子。
江宇看也不看穆三少,“暂时死不了。”
“那就好。我就当心你死了,我和陈栩两个人喝酒会太寂寞。”
“这你放心好了。就算是为了祸害你,我也不会让自己死这么早的。我死了,你不是快活很多?”
“这就好。”
……
江宇:“她很好。”
穆三少翻个白眼,“废话少说。”
江宇笑了笑,“除了废话,还真没有别的话。”
“既然没有别的话,那就放屁吧。反正废话和放屁是一样的,都不过是为了发泄心中的羡慕妒忌恨。”
江宇听到穆三少的话,嘴角抽抽,“还真是直接加直白。”
穆三翻个白眼,“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是人还是鬼?”
“这就要看你是什么眼了?是眼瞎,还是阴阳眼。”
穆三抿抿嘴,“切。”
“你有个好儿子。”江宇想到那个可爱小奶娃,心里也是一片柔软,她的儿子却一点也不像她。江宇想起乔子墨小时候那调皮的样子,嘴角微微扬起。
穆三少不爽的白了江宇一眼,“那是我的儿子。”
“那又如何?”江宇似笑非笑的看了穆三少一眼,“如何我和墨墨说,我想要当多多穆的干爸爸,你说墨墨会不会答应?”
穆三立刻就黑了脸,“呸。不要脸。什么干爸爸,干粑粑就适合你。”
哼。如果让墨墨知道江宇有病,还就快要死了,别说是认多多穆当儿子了,就算是把多多穆送来给江宇养也是有可能的。
江宇和墨墨那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墨墨从小就追在江宇的身后示爱。
如果不是他耍了小手段,先下手为强,生米煮成熟饭,现在的墨墨可能还在追着江宇示爱呢。
“你儿子的粑粑还是留给你吧。”江宇有些好笑的看着穆三,如果他真的当了多多穆的干巴巴,穆三少一定会炸毛的。
穆三少冷哼一声,“你还是想办法治好你的病吧。到时候,我让多多穆叫你干爸。”
江宇看着穆三有些傲娇的小模样,突然的很想问一问,那么小大人一般的多多穆像谁?既不像墨墨,也不像穆三少。
“我可不想多多穆有一个短命干爸。”穆三少继续的傲娇。
江宇本就苍白的面色更加的白了,带着淡淡的无奈,“个人有个人的命。”
“切。我命由我不由天。”穆三抿抿嘴。虽然,江宇算是他的情敌,不过最后他包的美人归也就不和他计较了。再说,江宇也算是他的兄弟,怎么也要关心一下。
“我上次听到张医生说,在G省的一个小村落里有一个老神医。我让人打探了一下,不过没有什么消息传来。”这是一次无意中听到张医生说起的,一个医术出神入化的老中医,后来因为得罪了权贵,被追杀,所以才躲到G省那穷乡僻野去。
他派人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毕竟,想要在G省找一个可以隐藏了讯息的人,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他派出去的人,也要回来的。毕竟最近的B市正乱,他也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所以,他告诉江宇,希望江宇能派人去寻找一番。
“我知道了。谢谢。”江宇是真心的感谢。即使,他娶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穆三翻个白眼,“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