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去不可能,我若是失踪了顾洵会疯的,而且把司空救出来也需要时间,不是那么简单的。”禾云如知道,司空对于秘毒来说非常重要。
“你们最好小心一点,被国际刑警知道我们的存在,咱们谁都别想好过!”对方威胁道。
禾云如却懒得再说什么,她砰地一声将电话挂断,嘴里露出嗜血的微笑。
禾汀能够为了命,为了孩子孤注一掷,而她禾云如为了顾洵为了命也同样可以!
她明日就会去见司空,不能耽搁。
……
顾洵离开别墅,直奔公司,虽然已经是晚上八点,可是公司的心腹都在。
禾家良与禾家美也在等着他。
见众人脸色越发的凝重,他知道这件事情一定非常棘手。
“冷君池他们什么时候给的通知?”顾洵微微蹙眉,想起今日得知司空被抓,程天川被杀的事情,莫非有什么关系?
“就在给你打电话之前,是冷君池身边的展尧亲自发的通知。”禾家良非常不满的说着。
想想他的两个女儿都被禾汀给害的一个生死不明,一个蹲在牢狱中,他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可是偏偏,冷氏集团紧紧掌握着禾氏集团的命脉,不能轻易得罪,他这才忍住没有发作。
但是他居然再次提起被延迟工期的东海岸,这根本就是要断了禾氏集团的未来。
而且工期推延实在是蹊跷。
不是供料延发,就是工人罢工,多发事件就一直没有断过。
虽然他们都怀疑是冷君池故意为之,可是想来想去也不会,毕竟这次他自己都投资了十几亿,延迟工期一点好处都没有。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冷君池就是花钱买禾汀的高兴。
毕竟用十几亿整垮禾氏集团,非常的划算。
他们不知道,但是顾洵却知道。
为博红颜一笑,冷君池居然下了如此血本,天底下没有比他更霸气的男人。
这个男人总是顶着一张温良无害的脸,却做着最最狠辣的事情。
好狠!
他从来没有想过禾汀会与这种人走到一起。
若说他后悔,他在禾汀得到沈家遗产的时候确实后悔过。
如果当初他的意志坚定一些,没有被禾云如勾魂夺魄,那么现在站在禾汀身边的男人会是他。
他可以名正言顺的得到那批股东,作用金钱无数,可是后悔是来不及的。
他比谁都明白。
“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冷君池不一定会见我,明日一早我就去见他。”顾洵扯了扯领带,感觉会议室的温度有些高,空气有些燥。
禾家良气愤,咒骂道,“这个禾汀和冷君池也是阴狠,这公司明明还有禾家傲的一份,他们居然如此不管不顾。”
“所以我才说禾汀就是个没良心的东西!”禾家美也跟着咒骂起来。
顾洵的心里却清楚,禾氏集团即便是倒了,他们也不会真的有损失。
毕竟他们手里的股份,都是别人给的。
他们不过是在禾氏集团真的倒下的时候,收拾收拾东西,滚回来家罢了。
“顾洵啊,我们可是将全部身家都压在你的身上,妮可不能让我们失望啊。”禾家美又拿出那套妇人之见来,听得顾洵越发的烦躁。
“行了,你们先回去吧,我自有办法!”顾洵打断禾家美的话,不再让她说下去。
说来说去就是那套说辞,他听得心烦。
禾家美见顾洵脸色浮现着怒意,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只能讪讪的退下。
禾家良深吸一口气,语气沉然,“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说完,他拽了拽禾家美,离开了会议室。
而其余的人一语不发,也跟着走了出去。
“苏勤,你留下。”顾洵将自己的新助理叫住,这个叫做苏勤的男人是罗洋推荐给他的。
虽然他一开始不敢贸然的用他,可是经过他几番考验,苏勤这个人还是非常的忠心的。
而且现在他,罗洋,还有隐遁很久的陈老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苏勤停下脚步,目送着同僚带着疑惑的眼神离去,他转过身子,问道,“顾总,还有什么事情?”
“你一一通知下去,明日召开股东大会,若是有不想来的,就直接告诉他们,不来禾氏集团破产他们一分钱也拿不到!”
顾洵语调阴狠,这次谁都别想逃过。
苏勤并不意外,如果公司真的要濒临破产,召开股东大会是必然。
“还有明日让人立刻整理出一份详细的报表,看一看如果公司破产,我们能够剩下多少。”顾洵已经开始做最坏的打算。
“顾总,禾氏集团真的会走到破产的那一步吗?”苏勤倒是觉得不太可能,也许冷君池只是吓唬他们罢了。
禾氏集团破产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那样东海岸他投资的钱根本回不来,为何要这么做?
商人都是以利益为重的。
“他怎么不会?”顾洵冷笑,“为博美人欢心,他什么偶读做得出来!”
……
禾汀与冷君池倒是对这件事情并不关心,禾氏集团倒闭是迟早的事情,她现在只关心禾云如会不会去找司空。
因为她要毁灭的是顾洵的根源。
失去禾云如,顾洵就是无法施展拳脚,所以她要除掉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禾云如也不负她望,果然在第二天就派人走通关系,想要在监狱中见一见司空。
而彼时,程天川的母亲金美娇也从H国匆匆赶来,亲儿子死了,她自然不会放过司空。
据冷君池所说,金美娇的手段也绝非一般,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
禾汀倒是不担心她厉害,就怕她不厉害。
不然怎么能揪出司空的背后的禾云如,她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要不要去监狱?”冷君池见禾汀喂完孩子坐在床上发呆,他坐到禾汀的身边,低声问着以免吵到睡着的两个宝宝。
明明才上午十点钟,居然吃完又睡了。
果然做小孩子就是幸福,所以他心甘情愿的为他们盖起一座琼楼,免受任何的风雨。
“禾云如准备就绪要去见他了?”禾汀垂着眸子,浓密的睫毛将她的眼睛遮住,看不见她的眼神。
“嗯,关系已经走通,一点钟她就回去。”冷君池已经安排就绪,主要禾汀想去。
“好。”禾汀微微颔首,“去看看。”
她很想知道,禾云如与司空到底是会什么情况。
B城城郊监狱,时间十二点半。
监狱的狱长给司空安排了一间独立的牢房,因为司空的身体状况非常的不好,想要躺在病床上输吊针,才会这样安排。
而这间病房的隔壁就是一间监控室,可以全面监控到司空这间牢房的全部动态。
当然,禾云如以为自己买通了关系,这些人是不会看到她和司空的对话的,虽然非常安心。
禾汀与冷君池坐在监控器前,眼睛一顺不顺的盯着。
时间差不多到了十二点五十五粉,禾云如出现了。
她穿着黑色的风衣,鼻梁上是大大的墨镜,从车里一下来就用衣领遮住自己的脸,生怕被别人认出。
她买通的那个人将她带到司空的病房门前,低声道,“你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不能再多了。”
“知道。”禾云如压低了声音说道。
那人推开牢门放禾云如进去,然后在她进去后,将牢门给合上了。
司空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他的一只手被拷在床头的栏杆上不能动弹,他听见脚步声和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这才艰难的睁开眼睛。
“果然是你……”司空的声音非常的虚弱,可是见到禾云如,他却像是看到了希望。
就算是死,他也不想死在这种鬼地方。
他绝对不要,所以禾云如是他唯一的希望。
“你太大意了。”禾云如埋怨着司空,若不是他与程天川合作,让事情走向无法预料的方向,事情是不会变成这样的。
“这个时候你埋怨我也没用。”司空不屑的一笑,他哼了哼,发狠的说道,“等我出去,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禾云如不屑的望着他,“就怕你没那个命。”
司空的眼睛蓦地一怔,他缓缓的抬起眼眸看着禾云如,“你想杀了我?!”
禾云如轻巧一笑,她摇了摇手指,“不,不用我收拾你,会有人动手杀了你的。”
她在来的路上就知道程天川的母亲已经来到C国,那个人女人手段强势而且残忍,司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就不怕我出卖你吗?”司空陷入到一种绝望的境地,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禾云如,她说不救,那么以后都不会改变主意。
“你把我出卖了谁还会替你报仇。”禾云如笑容优雅,她缓缓俯下身子在司空的耳边说道,“司空,你猜猜现在的我是谁呢?”
司空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睁大,他惶恐的望着禾云如,良久,结结巴巴的说道,“……飞刹……”
“是。”禾云如淡淡一笑,她伸出纤纤玉指在司空消瘦苍白的脸上,划来划去,“所以你就安心吧,你死后我会替你报仇的,不然组织上要你回去,你也不会好过的。”
“呵呵……”司空讥讽的一笑,“每一次禾云如解决不了问题,就会召唤自己的第二人格出来,飞刹,你也不过是个杀人工具罢了。”
“我承认。”禾云如并不介意司空嘲笑自己,“我是杀人工具又如何,等她有一天无法控制我的时候,我就是身体的主人。”
“疯子!”司空用力全身的力气吼着,可是吼过以后,他却癫狂的笑了,眼角居然又不甘心的泪水留下,“我会在地狱看着你,看着你替我报仇的。”
“好好睡吧。”禾云如将手收回,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她出来后,将墨镜重新戴上,她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身孕,踩着高跟鞋傲慢离去。
然而,她才离开没多久,病房中的司空那边却传来警报。
所有人都跑了出去查看情况,只有禾汀一直坐在监视器前,一语不发。
司空死是迟早的事情,她却在意他们说了什么。
因为只有监控摄像头却没有声音,她非常好奇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为何司空会放弃最后的一丝挣扎选择失望,而禾云如的气势也变了很多。
她想起五年前那个暴雨如注的夜晚,那时候的禾云如气焰嚣张,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么柔软。
莫非这里还有什么隐情?
“人已经死了。”冷君池盯着监控室,里面的医生对着监控摄像头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禾汀冷幽幽的一笑,“死了便死了吧,他早就该死了。”
不用她亲自动手,倒是有些可惜了。
“我不会见他,三日之后得不到赔偿金,就法庭见!”冷君池忽然接到展尧的电话。
原来是顾洵亲自到了冷氏集团要求见冷君池。
展尧受不了他的纠缠不休,这才给冷君池打了电话。
虽然明知道冷君池会拒绝,可是顾洵就是不死心。
但是听到冷君池亲口拒绝,他的脸色还是变得非常难看。
冷君池将手机挂段,不屑道,“烦人。”
禾汀莞尔一笑,“很快,他就会消失的,何必生气。”
冷君池高傲的一哼,他走到禾汀的身边,不屑道,“若不是因为顾及事情会闹大,我早就一枪解决了他。”
禾汀无奈一笑,她瞥见站在一旁的警察露出颇为无奈的表情。
在警察的面前说这种话,胆子真的很大。
狱长来到监控室,他一脸的快哭了的表情,问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禾汀被他逗笑了,她冷眸凝着狱长,沉声道,“狱长,这可是你的地盘你说呢?”
狱长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司空的身份特殊,而死掉的程天川身份更特殊,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笨,两个人都是身份特殊的人就让他们双方的势力自己去解决好了,你只需要将一切的罪名都推到司空的身上不就行了。”冷君池不怀好意的看着他,黑白分明的凤眸中却满是冷意。
狱长吓得全身一抖,他点着头,“我明白了,明白了。”
冷君池又恢复成平日里轻松惬意的表情,他挽住禾汀的玉手,笑道,“走吧,宝贝,我们该回家喂孩子了。”
禾汀无奈的看着一脸容光焕发的他,怎么提到回家就这么高兴啊,完全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吃了糖一样的开心。
……
禾云如驱车离开监狱,车中,她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嫣红的唇瓣弯出冷酷的弧度。
后车镜里的她,妖冶妩媚,不似往日贤淑文静。
其实,他们不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她。
禾云如原本打算直接回家,却没有想到云秀琴给她打电话,说顾洵刚刚发表了声明,禾氏集团宣布破产了。
云秀琴在电话那边哭哭啼啼,“云如,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呢?”
“妈,失去禾氏集团你不是不能活,”禾云如冷冷一笑,目露精光,“没有禾氏集团,我送你一个顾氏集团。”
“什么?!”云秀琴全身一震,她止住哭声,“什么顾氏集团,你和顾洵准备建立自己的公司?”
“是。”禾云如答应的爽快,“妈,当初你嫁给禾家傲不就是贪图总裁夫人的位置吗,可是他连个正经的名分都没有给你,我来帮你做总裁的丈母娘,你就等着吧。”
说完,禾云如果断的挂断电话,她还要去公司找顾洵。
向他宣布这个重要的决定。
而公司里,当所有股东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都非常的震惊,顾洵居然独自宣布了这个消息。
所有人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中,甚至有人认为顾洵是在看玩笑。
当顾洵拿着与冷氏集团签约的合同放到众人面前的时候,每一个人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椅子上,哭都哭不出来。
“禾汀有没有和你透露过什么?”禾家傲低声问着身后的凌祁。
凌祁沉默不语,他摇摇头表示一无所知。
他也非常的吃惊,没有想到禾汀真的狠下心,将禾氏集团毁掉。
不管如何,禾氏集团的前身是沈氏集团呢,她竟然舍得。
他倒是佩服她的狠心,如不是如此,又怎么会将顾洵逼入绝境,只是他发现顾洵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绝望,莫非还有他早有准备?
“家傲,立刻通知禾汀来公司,怎么可以这样!”陈老大发雷霆,他之前好不容易做出了牺牲,甚至将自己的股份都让出,却没有想到禾汀还是这么做了。
她可以不顾禾家这些人的利益,难道他们这些陪着她外公打江山的人利益也不顾了吗?
禾家傲苦哈哈的一笑,“陈老,我一直在打,可是禾汀她不接啊。”
禾家傲其实说了谎话,他知道禾汀下了决定是谁都不会更改的,所以打电话是没有任何的意义的。
他也曾经为了禾氏集团挽救过,甚至拿出了杀手锏,可是都没有用,也许这就是禾氏集团最后的宿命。
他忽然觉得没有了禾氏集团的束缚,他的心底反倒是舒坦了很多。
当初的事情涌上心头,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既然毁掉禾氏集团,禾汀才会高兴,他就随她去吧,反正自己无力回天。
他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略略欠身道,“事已至此,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公司清算的时候也不用通知我了,从此禾氏集团与我毫无关系,诸位,再见。”
“禾总?!”凌祁也是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禾家傲居然如此洒脱的放弃了。
如果连他都放弃了,自己还有什么坚持的道理。
禾家傲没有任何的表示,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去,他出门的时候正巧与禾云如打了一个照面。
他瞥见禾云如的眼神的时候,微微一惊,而后淡淡一笑,“你回来了。”
说完,他继续向前。
凌祁则是没有察觉到什么,追了出去。
禾云如心中一惊,禾家傲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她收起眼底的惊慌,却一脸浅笑的走进了会议室。
“你怎么来了?”顾洵以为她会在家里,可是当禾云如对着他展颜一笑的时候,他的脸上却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我听说了公司宣布破产的消息,所以来看看。”禾云如站在众人的面前,淡淡一笑,“公司破产已然成了定局,除非格外可以扭转乾坤,如果没有就请回吧。”
禾云如的话说的没错,他们若是有办法让禾氏集团起死回生就去做。
但是看着他们也是束手无策的模样,她却觉得有些好笑。
“诸位,禾氏集团开始进行清算,到时候有了结果会告诉大家的,所以请回吧。”
禾云如如水的眸子绞着冷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众人也是无可奈何,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率先离开的是陈老,这种无力回天的感觉让他非常的郁结,他才走出没两步噗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直接倒了下去。
其余的股东吓得七手八脚的将陈老夫妻,直接送到医院救治。
这些人走后,禾云如的双臂攀着顾洵的脖颈,嫣然浅笑,“洵,没关系,没了禾氏集团,我会帮你建立一个顾氏集团。”
顾洵对于禾汀态度的转变没有任何的吃惊,甚至期待已久,他淡淡一笑,双手禁锢着她的水蛇腰,“好。”
他已经等她很久了。
……
三日后禾氏集团清算完毕,所有的股东血本无归,而冷君池却拿到了违约金,厚厚的一笔,数目不小。
冷君池将支票递给了禾汀,笑道,“物归原主。”
禾汀瞥了一眼,冷笑道,“你让人送到禾家傲那里去,他会喜欢的,没了合适集团,我送他一笔钱……养老。”
冷君池淡淡一笑,“我真是担心禾总会不会受得了这种刺激。”
禾汀嗤笑,“他不会,说不定还会拿着这笔钱给凌祁重新开一家公司。”
“哦?”冷君池眉目染着惊讶之色,“你有消息了?”
“凌祁亲自说的。”禾汀都是没有想到凌祁对她实话实说,反正禾氏集团没了,与他们再无任何的瓜葛了。
她现在的目标只有禾云如和顾洵,再无其他。
“哼,别以为我知道你想什么,你知道禾云如打算建立新的公司,他们手里的客户与禾家傲的手里的是一样的,所以你想让他们继续蚌鹤相争。”冷君池自然是懂禾汀的心思的。
禾汀悠然一笑,她伸手勾住冷君池棱角分明的下巴,冷眸凝着笑意,“所以去做吧。”
“是,女王。”冷君池在禾汀的脸颊上啄了一口,屁颠屁颠的跑出去安排人去给禾家傲送支票去了。
禾氏集团的轰然倒塌给B城的金融圈带来了不小的冲击,就连在监狱中的禾凯复都大吃一惊。
现如今能帮住他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离开了,他是自由无望了。
只能默默承受着法律的制裁。
禾汀并没有打算歇息,因为程天川的母亲金美娇还在B城。
而且她与禾汀想得一样,是个非常执着的女人,她坚信自己儿子死亡的背后另有隐情,因此约了禾汀。
禾汀并不意外,她会约自己喝茶,只是时间比自己预计的晚了一些。
下午,她一身轻松的打开出现在咖啡厅,牛仔裤,白衬衫,黑色牛仔风衣,整个人青春而休闲,且不*份。
“金女士,你好。”禾汀来到靠近玻璃窗的位子前,金美娇正在低头看着手机,似乎是在与人聊天。
“冷夫人,请坐。”金美娇非常的年轻,果然是保养得宜,她露出非常优雅的笑意,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禾汀淡淡一笑坐到她的对面,问道:“金女士,我们开门见山的说吧,你有什么想问我的?”
金美娇却笑容满面的望着禾汀,笑容不见任何的温度,她语气不善的反问,“冷夫人又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
禾汀冷眸微微一闪,清秀的面容上已就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说道,“我不懂金女士的意思。”
好厉害的女人,开口就炸人,若是换成别人,怕是早就心虚的露出破绽了。
金美娇果然名不虚传。
当年她在程天川的爸爸时候,就立刻改嫁,毫无留恋,现如今却在儿子时候立刻出现,而程天川没有继承人,哼,目的显而易见。
金美娇发现禾汀也是难缠得很,而且和她打听到的消息差不多,确实是个漂亮却冷清的女人。
那一抹浅笑,不动声色,却带着十足的压抑感。
“当时你和冷先生都在现场,为何没有阻拦司空?”金美娇兴师问罪道。
禾汀优雅一笑,她耸耸肩,“程天川的死,我们都非常的抱歉,可是当时的场景太混乱了,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啊。”
禾汀并不担心她会查出什么,因为所有的证据早就被冷君池销毁,没有留下任何的破绽。
而且在警察到达现场之前,他们也做好了完美的伪装,不会有人查到什么。
“冷夫人是不是觉得司空死了,一切都烟消云散了?”金美娇笑了笑,一双黑眸带着冷意。
“怎么会,我倒是希望金女士继续追查下去,不单单是给程天川一个公道,也还我一个清白。”禾汀才不会在乎金美娇的眼神,斗狠,她一点都不怕。
金美娇戏中一凛,她点头看了一眼手机,染着蓝色指甲的手指在手机上敲击着字。
她在和人聊天,而且聊天的内容,正是她与禾汀谈话的内容。
除了禾云如不会有人会对这件事情如此的好奇。
看来禾云如早一步与金美娇搭上了关系。
哼,很好。
她原本还担心金美娇想不到禾云如那里,却没有想到金美娇自寻死路。
“禾云如在教金女士如何应付我?”禾汀直截了当的问道。
金美娇的手明显一抖,她抬起有些惶恐不安的眸子,然后将手机屏幕关闭,讪讪一笑,“禾云如是谁,我……”
“金女士,我与禾云如不合的事情人尽皆知,你一定早就调查过我,千万别说你不知道。”禾汀笑眯眯的望着她,一手托着下巴,眼眸如刃的凝着她。
金美娇心中一凛,她确实厉害,在话和眼神上都没有丝毫的退让,果然有些手段。
“我只要我儿子死亡的真相!”金美娇岔开话题。
禾汀却没有让她得逞,她讥讽一笑,“金女士你怀疑我,我也是百口莫辩,但是我可以提醒你一下,这件事情和禾云如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何她会接近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金美娇眸色一暗,禾汀说得有道理,而且她也想过,所以她也不是百分百的信任禾云如。
“到不如金女士去查查杀死你儿子的凶手司空与禾云如的关系吧,我想你会明白一切的。”禾汀施施然的起身,嫣然一笑,“谢谢你的咖啡,虽然我并没有喝。”
因为她打赌这杯早早就摆放在她面前的咖啡里下了药。
金美娇心中一跳,眼神变得复杂,她过早的暴露了自己,得罪了冷君池和禾汀,以后想要在B市开展生意都是难上加难了。
不过禾云如已经抛出了橄榄枝,只要她与禾云如合作的话,就不用担心了。
她今日来也不过是奉了禾云如的嘱托前来试探。
……
禾汀驱车离开咖啡厅,她在半路停下去了超市。
她推着手推车,在婴儿永用品前停下,而她的身后站着一个妙龄女子,她穿着黑色的长裙,带着一顶大帽檐的帽子,遮挡了她全部的容貌。
“金美娇去找你了?”长裙女子背对着禾汀笑着问道。
“嗯,禾云如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月眉,后面的事情我还需要你帮我。”禾汀淡淡的开口。
没错,这个背对着禾汀的女人正是何市长的女人何月眉,而且她也是禾汀相交多年的好友。
早在禾汀被丢进隔离山的时候,她们就相识了。
只是禾汀回来后并没有着急动用这层关系,知道程天川亲自找上何市长的门,她们这才又联系上了。
何月眉装出柔弱骗取了程天川的信任,顺利的拿到了证据,禾汀这才得以知道真相。
“要不要我帮你去金美娇那里打探下?”何月眉的手戳着一袋尿不湿,咋舌道,“居然比卫生巾还贵!”
禾汀无奈,“这是尿不湿,你来月事用这个啊。”
何月眉娇哼一声,“骗钱!”她顿了顿低声道,“我会帮你查查的,唉,我们的关系不宜公开,我也不能去见见你的孩子,可惜了。”
“咳咳……”禾汀轻咳,“你别说得那么暧昧,什么叫做关系不能公开。”
“怎么怕你家的醋坛子吃醋啊。”何月眉挪逾道。
禾汀白了她一眼,“信不信我家那口子拿醋缸子砸死你。”
何月眉哼哼唧唧的说道,“我真是怕怕啊,行了,我还要去美容院做水疗,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吧。”
“嗯,小心一些。”禾汀叮嘱道。
“好。”说完,何月眉扭着她的杨柳腰走出了超市。
禾汀选了几个不错的尿不湿直接刷了冷君池的副卡,然后也快速的离开了超市。
而另一边,禾云如与顾洵开始谋划新的公司的事情,他们的手里有之前禾氏集团客户的名单,所以不缺货源,唯一缺的是一家公司。
除了选址,最最重要的便是营业执照。
他们知道禾汀一定不会让他们顺顺利利的,因此就想拉拢金美娇过来。
金美娇不仅有钱,而且以她的名义成立公司,冷君池是不会太阻拦的,这样一切都能顺理成章的办下来。
不过为了筹集资金,她们决定将禾家别墅卖掉,可是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买来买去,这栋别墅还是落到了禾家傲的手里。
禾家傲那天来收房子,他与云秀琴见面就显得非常尴尬。
云秀琴见到禾家傲面露尴尬之色,她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禾家傲对她视而不见,中介商也明白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拿着手里的买卖合约对他们说道,“如果双方觉得没问题就签字吧。”
“嗯。”禾家傲微微颔首,从中介商的手中拿过文件,龙飞凤舞的签上自己的大名。
他将合约递回给中介商,中介商再转手给了云秀琴,这别墅毕竟是在她的名下。
自然是由她来签字。
云秀琴接过合约,她停顿半晌没有签字,反而问禾家傲,“当初你是真的爱我吗?”
禾家傲微微有些错愕,他干干一笑,“我们都这把年纪了,还谈感情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云秀琴像是遭受到了重击,她原本以为禾家傲是爱自己的,不然怎么会抛弃禾汀的母亲与自己在一起。
就算他后来有了私生子凌祁,她也没有计较。
可是偏偏他说他们不该谈论感情。
难道这么多年来,他真的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云女士,请签字吧。”中介商一手举着合约一手拿着笔对她说道。
云秀琴从禾夫人一下子变成了云女士,稍感不适,可是想到禾家傲对自己的冷酷无情,她也算是死了心。
难怪他当初会那么洒脱的放弃一切,她还以为禾家傲是真的爱自己,所以不愿和她计较,却还是留这些东西给她。
可是现在想来,禾氏集团就是个烂摊子,他也没有那么好心!
想通了这些云秀琴忽然觉得自己心情舒畅了很多,不过是一个男人,她才不在乎。
这些年来她保养得宜,再去找一个又何妨。
她冷哼一声,接过中介商手里的笔,在合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合约一式两份,中介商做了登记,合约正式生效。
“禾家傲,我希望我们再也不见!”直到今天她算是看透了这个男人,当初真是瞎了眼睛。
“地球这么小,这我可不能保证。”禾家傲淡淡一笑,分辨不出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云秀琴不在说什么,拿着合约和支票立刻离开了禾家,总算是还禾家傲一个清净了。
禾家傲望着空荡荡的别墅,眸中闪过一丝阴险,总算可以把她名正言顺的接回来了。
……
禾氏集团破产之后,集团解散,很快这栋大楼就要易主。
原本禾家傲希望由禾汀买下,可是禾汀却不感兴趣。
“虽然是奶奶留下的东西,可是我并不在意,估计她老人家也不希望再看见你们这群乌烟瘴气的人去那里吵闹,不如就卖了吧,清净。”
这是禾汀的心里话,她若是将大楼买回来,只不过那些不死心的人怎么闹呢。
电话那边的禾家傲有些为难,他是真心希望禾汀能够保住那栋大楼的。
禾汀耸耸肩,语气不悦,“你可以去拜托别人,但是不要再来烦我。”
说完,她讲电话挂断,禾家傲又在玩儿什么把戏!
“谁又惹你生气了?”冷君池从外面归来,一进来就看到禾汀一脸的怒气,他妖娆一笑,哄着她,“告诉我是谁,我去把他剁了!”
禾汀冷兮兮的凝着他,“禾家傲。”
“照剁不误。”冷君池眼中才没有这个老丈人呢。
禾汀不认,他自然也不会认。
他要时时刻刻跟着自家夫人走,因为只有这样才会有糖吃。
“唉,看你这么生气,我更加不想把下面的那个消息告诉给你了。”冷君池有些怯怯的望着禾汀,她周身散放着逼人的寒意,可见怒气不小。
禾汀斜睇着他,语气阴沉,“我有那么可怕吗?”
冷君池诺诺的颔首,“很可怕。”
“可是为何咱家那两小只一点也不怕。”她在接禾家傲的电话着着实实的被双胞胎给气到了。
怎么哄他们都不睡,给他们玩具也不理,只有她拿出手术刀和手枪的时候,他们的眼睛立刻变得明亮灿烂起来,甚至伸出软萌萌的小手来抢。
该不会将来他们会继承自己和冷君池的衣钵吧。
可是她只希望他们能够做普通的孩子,不要像她这样腥风血雨的生活。
“怎么他们又不听话了?”冷君池一手托腮,认真忖度道,“我小时候很乖,从来惹过我妈妈生气。”
“不是那种原因,而且你确定你小时候很乖吗?”禾汀眯了眯眸子,她是不会相信冷君池自卖自夸的时候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