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穿农家种好田

作者:捡贝拾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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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青青和母亲郝兰欣都沉浸在田苗苗会走路的喜悦中,田达林却闷闷不乐,一天到晚咳声叹气。爷爷田金河的脸色也很抑郁,愁眉不展。

  田青青猜想爷儿俩一准是为了房。

  前世这个时候,田达林就要卖血攒钱盖房了。田青青为防悲剧再次发生,对父亲田达林严密监管起来:只要他拿着农具出工,心里就踏实;一旦出门,便缠着田达林问这问那,直到问出去干什么为止。把田达林闹得一头雾水。

  为了防止父亲去卖血,田青青还十分委婉地告诉母亲,房子早晚会有的,不在这一时。顶损不济我们出去租房住,等有了钱再盖。一定要劝说父亲千万别为房子发愁,做出傻事来。

  母亲告诉她,爷爷也在为房子着急。头两天召开了一个家庭会,把兄弟四个都叫到一起,商量给他们盖房子的事。爷爷的意思是那三间南房老伙里有搅儿,不应该分给他们。让老大、老二每家出一间房的木料,凑钱给他们盖房。

  爷爷话一出,大伯田金海就急了,说既然已经分了家,还写了分家单,分给谁的就是谁的。自己守不住被人抢了,只能认倒霉。他还比例说:“我赶集丢了一百元钱,总不能让其他三个兄弟每人补给我二十五元吧?!”

  围绕着这个理儿吵了一晚上,最后还是依了大伯的意见:大伯、二伯每家拿出一百元盖房工钱,其他什么也不管!

  平地起拔起一处宅院来,一百元只是杯水车薪。

  田青青听得心里堵堵的。

  此时是农历三月初,清明刚过。大田作物还没播种,田野里除了刚起垄的麦苗,就是新钻出来的野菜——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自己要想给家里谋点儿福利,比登天还难。

  田青青每天都在愧疚和提心吊胆中过日子。在心里把崔判官吐槽了千遍万遍:“为什么还不给我异能和空间?要改变家庭的经济状况,这具瘦弱的小身板儿实在无能为力呀?!”

  再怎么着急,日子还得一天天过。

  这天,风和日丽,田翠翠和田茜茜她们还都没来,田青青便带着田幼春、田苗苗,在大门洞里玩儿钓蚂蚁,等着翠翠她们。

  田苗苗一会儿趴在小饭桌(田青青给她放的)上玩儿,一会儿蹒跚地走走路。摔倒了就吭哧,扶起来就笑,田青青望着自己小时候的调皮样儿,心里暖暖的。

  哄喜欢了田苗苗,再哄田幼春。

  田青青把一根干草棍用手湿上唾液后,插进蚂蚁洞里。过一会儿往上一提,草棍上就会带出几只蚂蚁来。然后把它们放到玻璃瓶里的水里,逗着两个小家伙儿玩儿。

  初春天气,乍暖还寒,别的昆虫还没有出来。小小的蚂蚁成了孩子们的最大兴趣。

  “姐姐,真好玩儿,已经钓了这么多了。”田幼春望着玻璃瓶里的蚂蚁,高兴地说。

  “数数多少只了?数对了,我再给你钓,数不对,就不钓了。”田青青“命令”田幼春。

  田幼春今年五岁。田青青刚一接触他的时候,连十个手指头都掰扯不清。经过几天的“训练”,已经数到二十个数了。

  “一只、两只、三只……姐姐,不好数,蚂蚁乱动。”田幼春望着瓶子里在水面上挣扎的蚂蚁,不无高兴地说。小家伙儿玩儿性大,千方百计逃脱学习。

  “那你就数的仔细一点儿。”今天还没有教他呢,田青青可不放过这次机会。

  “姐姐,等它们不动了,我再数吧。”田幼春把瓶子放到地上,向大门外张望。

  “心又野了吧?!”田青青半嗔半笑地说。

  田幼秋终究没有守住自己的诺言,在家里待了两天,没意思,就又到街上与同龄孩子们疯跑去了。田幼春想跟着,田幼秋嫌他跑的慢,千方百计躲避着不领着他。

  田幼春冲田青青笑笑:“我看一眼就回来。”

  田幼春刚走到大门外,忽然神色紧张地对田青青说:“姐姐,二姑来了。”

  田青青探头向胡同里一望,只见田冬云抱着四女儿薛爱俊,正朝这里走来。

  自从原主田青青摔死到现在,已经半月多,出院也七、八天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田冬云。想到她一巴掌把原主??丢了性命,自己借体还阳住了医院,她别说给钱了,连来看望一眼都没有,还不如左邻右舍呢?!心里早已对这个二姑反感到了极点。便装作没看到,仍然低着头子钓起蚂蚁来。

  田冬云见田青青带着弟弟妹妹在大门底下玩儿,先是一怔,紧接着沉下脸来,招呼也没打,径自向大门里走去。

  田青青一见自己被无视了。一股怒气冲上心头。心里话:别说把我打成了重伤,就是来娘家住闲,也得给侄男侄女们打个招呼吧!我不找你算账,你还肿了起来了?!心里这么一想,顺手拿起身边的一根红荆条,“呼”一下站了起来,冲着田冬云吼道:“你给我赔礼道歉!”

  田冬云一愣,死鸭子嘴硬地说:“我又没招你惹你,凭什么给你赔礼道歉?”说着,仍然脚不停地往里走。

  “你自己知道。”田青青往前紧走几步,挡在田冬云面前:“你不给我赔礼道歉,我不让你过去。”

  “凭什么?”田冬云一脸横肉地说。

  “凭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田青青已经是怒目圆瞪,表情吓人:“我弟弟小不能作证,但老天爷爷看着哩。想必二姑也听说过这几句话: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善恶到头终有报,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就是躲过法律的制裁,也躲不过良心的谴责。我估计你这几天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田青青心里光想着仇恨了,把自己的身份也忘了。她也不想想,一个七岁的小姑娘,能说得出这一番话来吗?

  田冬云闻听,脸色“刷”一下变白,眼神儿也惶恐起来,“嗷”的一声,推开田青青挡在面前的红荆条,抱着四女儿,小跑似地向北屋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变声变调地喊:“妈,妈,快出来救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