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穿农家种好田

作者:捡贝拾珠

   黑妞抬起脑袋看了田青青一眼:“你真的不知道?”

  田青青点点头。

  黑妞:“其实,这是很远古的一个传说,不说也罢。”

  田青青模样一沉:“我想听。”

  黑妞眼睛看向别处,有些无可奈何地说:“其实,这是我……还是从你的脑海里捕捉到的信息呢!”

  田青青怒道:“胡说八道!我都不知道的东西,你如何获取得了?”

  黑妞又收回目光,眯起眼睛:“因为那是被你遗忘在脑海一隅的东西,我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又正好开启了这方面的思维,我便捕捉到了。不过,这个故事流传的很广,我一说出来,你就知道了。”

  田青青“哼”了一声:“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说的不好的地方,还望主人你原谅。”

  “但讲无妨。”

  于是,黑妞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据说,开天辟地,天造万物时,我们狗们是会说话的。

  “人是万物之灵,我们狗们也愿意依赖人类生活。只是,那时狗们不肯认主,今天跟了这个人,就在这人家里吃;明天跟个那个人,就在那人家里吃。谁支也动,谁喂也吃,在我们狗们眼里,人都是一样的。

  “一次,我们的祖先跟上了一个叫汪的人。

  “汪有个朋友,在朝中做官。不知为什么得罪了顶头上司,被打入了死牢。

  “眼看就要开刀问斩了,这可急坏了众亲朋好友。汪就出主意说:‘事到如今,也只有让狗去办此事了。’

  “大伙儿一想,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这么做了。

  “汪把我的祖先叫来,对它说了此事。并说:‘此事危险性较大,待事情办成功了,我可以多给你一些报酬。’

  “我的祖先说:‘不必,你只要每天管我一顿肉汤就行。’说完,就去救人了。

  “我的祖先来到监牢的墙外,围着墙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发现墙根的石头有几块活动了,找准地方,扒了半夜,终于扒出一个洞。钻进去把汪的朋友叼了出来,让他逃跑。

  “可是,他已经被折磨得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哪里还跑得动?!我的祖先只好把他驮到汪家里去了……”

  “那时,窝藏凶犯是要判杀头之罪的。汪见我的祖先把他朋友驮回自己家里来,害怕极了。生怕我的祖先嘴不严,把这件事给张扬出去。就在招待我祖先的肉汤里,放了一块用肉伪装起来的骨头。

  “我的祖先救了一夜的人,正饿的发昏,见端来了肉汤,一头扎到里面狼吞虎咽起来。

  “由于它太饿了。吃的急了些,竟然把那块骨头囫囵吞进嘴里去了。

  “骨头大,又有肉伪装着。一下子横着卡在嗓子眼儿里了。吐也吐不出来,吞也吞不下去。它想请汪给它请个医生,一张嘴说话,嗓子就疼痛难忍,而且发出来的声音只有‘呜呜’声,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了。

  “过了一些时候,那块骨头竟然长在嗓子眼儿里了。由于骨头的障碍,我的祖先只会发出‘呜呜’‘呼呼’的声音,再也不会说话了。

  “从那以后,我的祖先们接受了这个教训。就找好人家住了下来,给人看家护院。而且,除了自己的主人。谁的话也不再听了。

  “又一次,我的祖先在主人家里见到一个陌生人,觉得他很像那个忘恩负义的汪,就想骂他。可哪里骂得出来!也是一时气盛,猛一用力,忽然发出‘汪’的声音。

  “于是,‘汪汪’地冲着那个人高叫起来。

  “从此,我们狗们一见到陌生人,就总是冲着他‘汪汪’地高叫。

  “再以后,‘汪汪’就成了我们狗们的叫声了。”

  “噢,原来是这个家喻户晓的故事呀?我还以为是我没听说过的新鲜的呢?!不过,你把这个故事断章取义了?”

  黑妞一愣:“没有哇?!我捕捉到的就这些!”

  田青青:“在我的印象中,这个故事还有上半部分,要不要我把那一部分讲给你听?”

  黑妞:“主人请讲!黑妞洗耳恭听。”

  于是,田青青讲了下面的故事:

  “正像你说的那样,开天辟地一来,狗是会说话的,并且是独立生活。狗的性情傲慢,谁也瞧不起。

  “一天早晨,狗在田边见到了黄牛,就问黄牛:‘你个子比人要大两、三倍,力气比人要大十多倍,为什么这么心甘情愿地为人拉车、犁田,任人们使役呢?’

  “黄牛说:‘你不知道,人的各自虽然小,但主意多,谁也斗不过他。’

  “狗说:‘我才不信哩,要是我,叫他不敢动我一根毛。’

  “黄牛摇摇头,说:‘是你还没领教国人的厉害,等领教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狗说:‘还不是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缘故,待我问问别的去。’

  “狗在马厩里见到了马,就对马说:‘你个子比人要大两、三倍,力气比人要大十倍还多,为什么让人骑在你身上,供他们使役呢?’

  “马说:‘你可别小看了人,人各自虽然小,但他们的智慧广,谁也斗不过他们。’

  “狗说:‘我才不信哩。要是我,叫他们不敢动我一下。’

  “马摇摇头,说:‘是你还没领教过人们的厉害,等领教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狗说:‘还不是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缘故。’

  “马说:‘不信,你可以来试试看。’

  “于是,狗去问人,说:‘人啊,牛说你主意多,马说你智慧广,是真的吗?’

  “人说:‘是真的。’

  “狗说:‘把你的主意和智慧拿出一些来让我看看行吗?’

  “人说:‘行!不过,我都把它们放在家里了,我马上回家去取,你在这里等着看。’

  “狗说:‘我等你,你要快去快回。’

  “人说:‘不行,等我走了,你也跑了,岂不是让我白跑一趟。我信不过你。让我把你拴在这个树桩子上。不然,你跑了,让我上哪儿去找你?’

  “狗说:‘就依你。’

  “于是,人就找了个铁锁链子,把狗拴在了树桩上。

  “人回到家后,并不急于去见狗,却忙起别的活计来。从早晨忙到中午,吃午饭、睡午觉,直到太阳快要落山了,才拿着鞭子来见狗。

  “再说那狗,在毒毒的日头下晒了一天,又水米没沾牙,早已是头昏目眩,瘫软无力了。它见人来了,也顾不得看人的主意和智慧了,就急急地说:‘渴死我了,饿死我了。请你快放开我吧!’

  “人说:‘那不行!我们约好看主意和智慧的,怎好不让你看呢?!这回让你看个明明白白。’

  “人说着,抡起手中的鞭子,就向狗打去。一边打,一边说:‘这就是人的主意,这就是人的智慧,这就是你挑拨离间得来的好处。’

  “狗被打得‘嗷嗷’叫,哀求说:‘哎哟,哎哟,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请你饶了我的命吧,下次再不敢了。’

  “人说:‘饶你可以,不过,我们人也有一条规矩:凡是屈服于我们的,都必须为我们效力。你肯不肯呢?’

  “狗说:‘但凭主人吩咐。’

  “人说:‘你个子这么小,拉不动车,犁不动田,让你干点儿什么呢?’想了想,又说:‘这样吧,我身边也没个跑腿的,你就跟在我身边,当个跑腿的吧,遇见什么差使就干什么差使。’

  “狗欣然同意,就跟着人回家了。

  “后来,狗果然接受了这次教训,把人当成自己的主人,向黄牛和马那样,心甘情愿地为人跑腿,叫上哪里就上哪里。

  “从此,人们给狗起了个绰号:狗腿子。”

  黑妞听完讲述,羞臊地用前爪捂住眼睛,哀求道:“主人,别说了,别说了,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我们不说这个好吗?主人。”

  田青青却一反常态,厉声喝道:“黑妞,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个故事,学来的这些知识?”

  黑妞依然坚持自己的说法:“真的主人,是从你的脑海里获得的。”

  “一派胡言!”

  田青青用力一拍茶几,站了起来:“告诉你黑妞,我三世为人,两次进大学门,民间故事听的、读的都不少。你和我讲述的,是一个民间故事,题目就叫《狗为什么‘汪汪’叫》。

  “难道说,你从我脑海里获取信息的时候,光获取对你们狗们有利的、赞扬的部分,而把不利的,贬低的部分全部漏掉?!

  “我想,这样的智能恐怕在你们狗们身上永远也做不到。

  “说吧,你到底是谁?有什么根基?是谁叫你来的?你说这个故事的目的是什么?”

  黑妞见田青青叫起真儿来,知道再搪塞不过去了,头一低,眼里“啪嚓”“啪嚓”落起眼泪儿来。

  田青青正在气头上,也没管它,继续呵斥道:“说吧,你自己露了马脚,怨不得别人。如果说的清楚的话,我们还是好朋友;说不清楚的话,你立马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