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穿农家种好田

作者:捡贝拾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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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青青背着小筐,一边往外走,一边想心思。

  哄喜欢了郝兰欣,她自己却愁住了!

  砍去的这四项,除了付振海的鱼钱外,其余三项,都是明着给家里钱的路子。现在全堵住了,她空间里再有,手里的钱再多,也没有理由往外拿呀!

  再找个什么样的挣钱路子呢?既与“资本主义”沾不上边,割不着“尾巴”,还得每天给家里钱?

  钱、钱、钱!!!

  怎么自己满脑子想的都是钱呢?

  难道自己穿越了三个多月,来到了亲人身边,而在灵魂深处,还在留恋着凌媛媛时期那种物欲横流、金钱堆着花的时代,企盼着自己手里拥有很多很多的钱,再过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二代生活吗?可是,当时自己是厌恶那种日子的呀?

  梁媛媛时期,她确实是在金钱堆里度过的。但那种生活并没有带给她幸福,她常常手里拿着大把的人民币,脑子里却想象着田苗苗时期的贫穷——想象着那张无奈的、愁苦的、无助的面容。

  是的,就是现在也是如此,那张让她两世都不能忘怀的面容,经常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为之奋斗,为之拼搏。

  那是前世田苗苗时期,田苗苗上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有一天中午,田苗苗要交两毛五分钱的书费还是学杂费,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家里没有。母亲郝兰欣就去借,但回来时手里却空空的。

  田苗苗一见没借着钱,便抹起眼泪儿来。因为下午还要交给老师。

  当田苗苗含着满眼泪花儿望母亲的时候,她惊呆了:母亲的眉头皱成了疙瘩。满脸的愁苦、无助和无奈,仿佛就要撑破皮肤,争着抢着往外挤似的。

  田苗苗吓得扑进母亲怀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从此,那张脸便烙印在了田苗苗的心里。

  郝兰欣拍了拍田苗苗的后背,把她推到一边,又走了出去。

  回来后,递给了田苗苗两毛五分攥湿了的纸币。

  后来田苗苗才知道:母亲第一次出去的时候,一连走了三家,见人家关着门。几次抬起手来想敲,又都把手放下了——老实巴交的母亲,是怕因为给人家借钱而打搅人家的午休!

  回来后见到了女儿的眼泪,才一咬牙二番出去,敲开了大伯母家的大门……

  这件事对田苗苗触动很大。每次回忆起来,母亲那顶着正中午的烈日,站在人家门前,举着手想敲又不敢敲的样子,便浮现在脑海里……

  也许正是因为这件事这张脸,让田苗苗第二次穿越的时候,选择了自己的少儿时期。选择了比自己大五岁的姐姐田青青。

  两毛五分钱!

  母亲为了两毛五分钱,三次站在邻居的大门前,想敲门又不敢敲,一只手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

  也许正是因为这两毛五分钱,因为那张愁苦的面容。在田青青的潜意识里,便产生了让母亲拥有更多的钱、天天见到钱的想法!

  要不然,田青青的执著,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

  现在母亲手里有三千块钱的存折,但她一分也舍不得花。因为那是盖大房子的专用款项。而且还不够。

  盖大房子是自己提起出来的,并且现在还在坚持。要想不让母亲发愁,自己必须尽快找到让母亲经常见到钱的门路。

  就像春天里卖钓鱼那样,每天也不多,四、五块,五、六块,既不显眼,母亲每天还能见到钱,每天脸上都有笑容。

  这个时期的庄稼人,不奢望大富大贵,只希望吃饱肚子,手里有零花钱,办事不受别就行!

  她真的很想念春天那段时光。

  田青青不知不觉走到了自己开垦的——严格说是封大肚开垦的——闲散地边儿上。

  这块地有五分来的,上面中的是谷子。昨天已被当做资本主义尾巴割掉了,谷苗也不翼而飞——不知道被哪个勤劳的社员,背到生产队的牲口棚里去了。谷苗是上好的饲草,过过秤,就能挣几分工。

  田青青心里酸酸的,再无心去看第二块、第三块……她知道,在村边儿上的闲散地无一幸免,看也徒增伤悲。

  田青青又转到葫芦沟边儿上,这里有苇子草和墩子草,她准备在这里完成任务——反正砍得草再好,小羊儿也不感兴趣,空间里的草又鲜又嫩,那个才是它的最爱。每晚吃一顿,白天在外面基本上不怎么动嘴儿。

  砍着砍着,忽然看到一棵苇子草的草尖儿上,趴着一个整齐干净的知了皮。

  这一发现让田青青眼睛一亮,又急忙望了望不远处的一墩红荆,发现那上面也有三、四个。再望望身旁的梧桐树上,树身上也趴着不少。

  哇塞!

  原来已经到了知了出土的旺季了呀!

  顾名思义,知了皮就是知了幼虫脱的最后一次皮,也叫蝉蜕。

  知了的幼虫又叫知了龟,当地人叫它“知了鬼儿”也叫“知了爬儿爬儿”

  对知了田青青并不陌生,前世里凌媛媛就是学的昆虫学。

  知了是蝉科昆虫。

  每年六月末,幼虫开始羽化为成虫,最长寿命长约六十到七十天。七月下旬,雌成虫开始产卵,八月上、中旬为产卵盛期,卵多产在四至五毫米粗的枝梢上。

  小小的幼虫从卵里孵化出来,呆在树枝上,秋风把它吹落。一到地面,马上寻找柔软的土壤往下钻。钻到树根那里,吸食树根液汁过日子。少则两、三年,多则十几年,才由幼虫成长为成虫。

  从幼虫到成虫。要通过五次蜕皮,其中四次在地下进行,而最后一次,是钻出土壤爬到树上或者高棵植物上。蜕去干枯的浅黄色的壳(这就是知了皮、蝉蜕),才变成成虫。

  知了皮是中药材,有很好的抗惊厥、镇静作用。还可疏风解表,利咽止咳,治疗咽喉干痒和咳嗽。并且价格不菲。不知道这个时期有没有收购的,明天去县城问问。

  知了鬼儿的营养价值也很丰富,性寒、味香,干基蛋白含量在百分七十以上,脂肪约百分之七。维生素及各种有益微量元素,均高于一般肉类食品。并且知了蛋白质的优质程度非常高。极易被人体所吸收利用。

  前世凌媛媛时期,已经把知了摆上高档餐桌。对吃食十分挑剔的凌媛媛,没少大快朵颐。

  回忆到这里田青青眼睛一亮:现在是六月底七月初,正是知了鬼儿出土的旺时,何不在知了鬼儿和知了皮上作作文章。缓解一下家里的气氛呢!

  猛然又想起春天吃螳螂卵块儿的时候,父亲田达林曾许诺说,等过了麦有了知了鬼儿,他要领着他们去摸,回来做做吃。这些日子忙的团团转,把这个也给忘了。

  对!今晚就磨着父亲来!

  田青青心里高兴起来,急忙砍满一筐头杂草。把草尖和红荆上的知了皮摘了,拿着回了家。

  “爸爸,知了皮脱的到处都是了,你还没有领着我们去摸知了鬼儿呢?”

  吃晚饭的时候,田青青对田达林说。

  田达林一拍脑门,“哦。我把这茬儿给忘了。这样吧,今天晚饭早,都快着吃,吃完饭咱就去,怎么样?”

  田幼秋闻听。高兴地“嗷”了一声。父亲领着去摸知了鬼儿,这在这个家里还是头一回。

  “爸爸,一会儿天就完全黑了,咱家里就一个电棒子,你拿着,我去借四叔那个去。”田幼秋说。见田达林点了点头,高兴地三口五口喝完了碗里的稀饭,起身出去了。

  小苗苗听出话来,吃完饭,拽着田青青的手,一步也不肯离开。

  不过,走的时候还是被郝兰欣糊弄着抱开了。据说,小孩子三周岁以前眼尖,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而被吓着,晚上最好不到村外去。

  田青青则叫上了黑妞。她知道黑妞对这个准有帮助。因为狗眼在晚上能看清东西。

  父子父女一行四人,每人拿着一个罐头瓶,很快来到村南坑塘南边儿上。这里有一个小树林,里面全是湿润暄腾的土壤,非常适合知了的繁殖。

  已经有人在摸了,但大多都是孩子。

  父子四人一到小树林里,立刻都兴奋起来,田幼秋和田达林,各自拿着手电筒在地上、树上乱照起来。

  别看草上、红荆上、树身上脱的知了皮到处都是,但真要摸起来,却不是都能手到擒来。因为知了鬼儿并不是一个时间段出洞,且出来后到处乱爬。你正好走到了它也正好爬出来,或者正好往树上爬,这样的时候有,但不是棵棵树都如此。

  而且现在天刚黑,严格来说,还应该算是黄昏时刻,大部分的知了鬼儿还没出来,但它们已经距离地面不远了,正在为到达地面而挖着洞呢!

  这个时候找知了鬼儿的人,可以找一把铲子,或者铁锨,漫无目的地轻轻地把地表挖起来,应该就能看见地上大大小小的洞了!

  而洞里,一准有知了鬼儿。你可以找个小棍儿,或者是直接用手指头,伸进洞里,等知了鬼儿抓紧后,轻轻一提,它也就出来了。

  然而,田达林他们只拿来一个装知了鬼儿的罐头瓶,根本没带挖掘工具。是名符其实的“摸”知了鬼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