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穿农家种好田

作者:捡贝拾珠

   田达林见田青青认起真来,忙说:“青青,这事与你看到的是不是一回事,还不好说。如果不是一回事,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我们打听不打听,都无所谓。

  “如果是一回事的话,你贸然去举报,我们一来不知道他是哪村的,姓甚名谁;再说,就算你给人家说清了他的长相,又没有照片,上哪里找这个人去?

  “但这样一来,就把你给暴露出来了。你在明处,坏人在暗处,如果他要怎么样你,咱防不胜防。这样吧,孩子,你暂时先别有动静,明天我去一趟杨家洼,打听打听是怎么回事,回来咱再商量怎么办?怎么样?”

  此时田青青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见父亲问,忙点点头,说:“嗯,我听爸爸、妈妈的。”

  郝兰欣见田青青答应的很痛快,心里高兴。又忙说了一些在队上劳动时听说的趣事,营造宽松的气氛,缓和田青青的情绪。

  田青青如何看不出来!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和父母亲说笑了一会儿。便打了一个大哈欠,推说自己困了,要回屋睡觉。

  “青青,今晚和小妹妹在妈妈屋里睡吧。挤挤,睡得下。”郝兰欣担心田青青夜里害怕,不无关心地说。

  田青青扮着怪样儿笑着说:“妈妈,没事的。屋里有小妹妹作伴儿,外间屋有杨奶奶守着,我还害怕什么呀?!”

  她调皮的语气和滑稽的表情,把郝兰欣逗笑了,说:“那,你就回去赶紧睡去吧,忙了一天了,怪累的。”

  田青青冲郝兰欣伸了伸小舌头,做了个怪模样儿,“呱哒”“呱哒”跑回简易西厢房里去了。

  待田苗苗睡着了,外间屋也响起杨老太太均匀的“呼噜”声。田青青便把田苗苗抱进空间,让她睡在堂屋里的沙发上——今晚出远门,必须带着她,免得她半夜醒来见不着“姐姐”。会大哭大叫吵醒一家人。

  又把黑狗和大妞也带进空间。然后分别给黑妞和大黑每只狗放了两条鱼,让它们在外面吃——今晚情况特殊,也只好管了不管饱了。

  安排好了这一切,田青青骑着自行车,带着黑狗、大妞,向着杨家洼奔去。

  虽然有空间壁罩着,但田青青毕竟年少胆儿小,要没有狗们陪伴着,她还真不敢在旷野里走夜路。

  其实,在田达林说要明天去一趟杨家洼时。便一下提醒了田青青:对呀,百闻不如一见,何不趁夜晚的时间,带着两只狗,自己亲自去一趟呢?!

  立时便打定了主意。

  当然。像这种被杀的人,案件破不了,尸首一定会存放在县医院的太平间里,被冷冻起来。但人死后,不论尸首在不在,家里大都供着遗像,点长明灯。焚香、烧纸钱。是不是自己见到的那个女青年,到那里一看遗像就知道了。这才有了后来的俯首贴耳,听说听道。

  从田家庄到杨家洼,据说八、九里路。但由于田青青罩着空间壁,空间里又灵气充沛,不冷不热。田青青一路猛蹬。不大一会儿便到了。

  杨家洼村里,大多数人家已经熄了灯,但也有少数人家还亮着。整个村子没有一点儿动静,更没有哀乐和哭声。

  现在案件还没破,家人不可能举行丧礼。

  但这却难住了田青青:二百多户人家的大村子。总不能一户户去查看谁家死了人没有?

  忽然想起狗的鼻子最尖,能嗅到很远的气味儿。便对黑狗母女说:“你们两个到空间外面去,嗅嗅哪个方向有焚香、烧纸钱的味儿道,就往哪个方向跑,我在后面紧跟着你们。”

  黑狗闻听,兴高采烈地说:“这个是我们的专长。只要我们在村里跑一圈儿,准能闻出来。主人,你先别跟着我们哩,我们找到了,就来叫你。”

  田青青点点头,说:“那,你们去吧,发现了马上来叫我。”

  说着把黑狗母女送出空间壁。

  虽然是在空间壁的笼罩下,也毕竟骑了八、九里路,小身板儿还真感觉有点儿累。何不趁它们找的功夫,在空间里歇儿歇儿呢?

  田青青想罢,支起自行车,到空间堂屋里,坐在田苗苗身边,一边休息,一边观察外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黑狗母女跑了回来,在空间外传音田青青,说它们找到了。然后转身往回走,想在前面带路。

  田青青怕村里的狗们看见它们狂吠,引起村民们猜疑,又把它们收回空间壁内。一人二狗,在空间壁的笼罩下,由黑狗指点着,向村东北角上的一户人家走去。

  大门洞开着,屋里屋外、大门口,都亮着电灯,把庭院照得通明。

  算来今天已经是死者丧生第四天,发现尸首的第三天了。看来家人可能是哭累了,泪水哭干了,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整个宅院里,倒也听不到哭声!

  堂屋里放着一张八仙桌子,周围摆放着几条板凳。七、八个男性,青、中、老年都有,中年人居多,都围桌坐在板凳上。一个个面色凝重,你一言,他一语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墙上和西北角的小桌子上,都没有挂着或者摆着遗像,看来灵桌没有设在这屋里。

  田青青确定死者心切,无心倾听他们的谈论。便直接穿过他们,去了东里间屋里。

  东里间屋里,在南窗台下面的大炕上,躺着一个白发老太太。嘴唇哆嗦着,眼泪不停地涌流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她身旁,不住地用毛巾给她擦泪水。嘴里哽咽着劝道:“妈,别哭了,你已经哭了三天两夜了。相信公an局,一定会把那个挨千刀的抓住,给平平报仇的。”

  在大炕的东头,顺东山墙垒着一条小炕,上面躺着一个中年妇女,也是泪水不断。她身边有一个年轻妇女,也在不住地劝慰着。

  屋子里没有挂着照片,田青青一无所获。转身又去了西里间屋里。

  一进门就有发现:

  在西里间屋里的迎门桌上,摆着四碗供,点着蜡烛,香炉里燃着四炷香。在香炉的后面,用白纸抱着一块木板,上面写着:杨金平之神位。

  靠墙的镜框上披着黑纱,里面镶着一张六寸大小的一个年轻女子的照片。那眉眼,那黑黑的齐耳短发,不是那天上午在玉米地里与禽兽男扭打的女青年又是谁?!

  怎么回事?

  难道她没有跑走?

  可自己明明是看见她跑走了的呀?

  杀害她的是不是就是那个禽兽男呢?

  田青青望着照片,心里挂满了“?”号。

  黑狗也没闲着,一进了屋,就跳到南窗台下面的炕上,到处乱嗅。那样子,就像一个训练有素的警犬。

  田青青在屋里扫视了一圈儿,见摆放的都是年轻女人的用品,猜测这里一定就是死者杨金平的卧室了。

  确定了死者是谁,田青青又和两只狗回到堂屋,她想听听人们对案件的分析和看法。便把黑狗母女放进空间里,让它们去吃鱼,自己则坐在八仙桌边儿上,聚精会神地听起来。

  听了半天,总算听出了眉目:这几个人在商量着如何协助公安局破案呢!

  正如母亲郝兰欣所说,死者杨金平,就是四天前、自己撞见她的那个上午被害的。第二天快晌午的时候,尸首在那块玉米地里的一眼废弃的水井里被发现。

  人命关天,村里立时报了案。公安局随即介入调查。

  然而,那眼井在玉米地的南头,离着地边儿很近。井以南也没有任何作案迹象。

  而井以北,玉米地全被不知情的社员们锄了,犯罪现场被破坏殆尽。警察在里面勘察了三天,只发现了倒在现场的几株玉米,以及死者留在玉米叶儿上的血迹,连犯罪嫌疑人的一个脚印都没找到。更别说别的线索了。

  警察们挨村挨户地调查了周围所有的村庄,一个嫌疑人也没锁定。刑侦大队长摇着头说,这个案件的证据几乎等于零,是最棘手的一个案件了。

  田青青想想也是,这个时期还没有dna 鉴定,破案全凭肉眼看得见的证据。如果现场提取不到,破案几乎成了大海捞针。

  但家人为女孩杨金平报仇心切,便商量着用重金悬赏寻找目击证人。

  原来,杨金平今年二十岁。她上面有两个哥哥,她排行老三,也是家中最小的一个。父母亲特别喜爱,捧为掌上明珠,平时心肝儿宝贝地对待。

  上山下乡运动开始后,杨金平的两个哥哥都已参加工作,只有她在上山下乡之列。父母亲舍不得让她去别处里,便回老家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属回乡知识青年。

  爷爷奶奶老年孤独,见朝气蓬勃的孙女来到身边,高兴的了不得。接济吃,接济喝,像保护自己的眼珠子一样,保护着孙女。

  也就是这一天,孙女说去邻村看望同是回乡同学,也就没在意。谁知这一去竟然遭了毒手!

  唯一的孙女在自己的看护下丧命,愧疚和痛惜之余,一腔怒火全集中到了罪犯身上。发誓说,就是倾尽家里所有资产和钱财,也要找到真凶,为孙女报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