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穿农家种好田

作者:捡贝拾珠

   田魏氏却犹豫不决,认为这事太大,赶紧把两个儿子叫了过来。

  田达福和田达兴闻听后,说什么也不同意。

  田达福:“这是人家管事的为了三家子好,不报案,才给说合起来的。大队干部也是本着‘民不告,官不究’的说法,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

  “要是咱不同意,那边闹起来,村干部不给瞒着了,就得报案。到那时,你就是跑到哪里,也得背着个‘负案在逃’的罪名,早晚有归案的时候。”

  田魏氏也是不想因为女儿,让家里的日子过不下去。就流着眼泪说:“那两家一家赔五百块钱两口袋麦子。咱是主要的,要是走了,不得赔的还多?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家里就没法收拾了。”

  田冬景与死神擦肩而过,晚一点儿,或者没有空间水的救治,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得消失。这更加坚定了田青青管这件事的决心。也顾不得自己这具小身体说话不合时宜了,对大家说:

  “钱多少都不怕。只要有数,早晚能还清。景姑姑要是去了陈家,断送的是她一辈子的幸福。

  “他们家要的是照顾孩子、过日子的女人,找个心甘情愿去他家的,那样,对他家对景姑姑,都有好处。”

  田达福:“他们要是这样想,不就好说了吗。人家这不是要咱‘赔人’哩嘛。”

  田达兴嘬了嘬牙花子,说:“要不,咱就按青青的意思,把二妹今天下午的事,给管事的说过去,让他们再做做陈家的工作。赔多少钱咱认了。只要不让二妹过去就行。”

  田达福沉思了一会儿。说:“要不就去试试,不行再说。”

  田魏氏见说,也开了窍。说:“那,你们兄弟俩赶紧去说说。求求情,万一能行,咱就赶紧借钱借粮食。豁着吃上几年糠菜,也给人家把钱还上。”

  窦艳娥冲着林金平撇了撇嘴,看来有点儿不大高兴,不过没敢言语。田青青这才知道一向干练的四奶奶为什么犹豫不决了。

  一家有一本难念的经,涉及到谁的利益谁就不高兴不是!!!

  田达福、田达兴走了以后,郝兰欣、何玉稳和朱秀兰、艾淑娟都过来看望。

  田青青见这里人多了。没了她小孩子的发言权。又担心田达福、田达兴求不下情来,便与郝兰欣打了个招呼,说要回家。出门闪进空间里去了。

  街上已经没了田达福兄弟俩的身影。田青青也不知道俩人去了哪里。心想:何不到陈家去看看,也好见机行事。便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了陈友发的家里。

  陈姓在田家庄不是小家族。八队上虽然只有几户,七队上几乎全部姓陈。灵棚底下分远近,这里一出事,整个家族里有头脸儿的人都凑过来了。

  陈友发上面有三个姐姐。此时也都回来了,帮着照看孩子,照顾老人。

  田冬景寻短见的事。也传到了这里,人们正对这事议论纷纷:

  “没想到这个女孩子这么刚烈,过了门也是个事。”

  “是啊。捆绑不成夫妻。只要她兴了这个心,你能盯着她哪一会儿?”

  “还不如让她家多赔个钱儿,找个愿意进门的人哩。那样还安生。”

  “这个——可就没时间了。孩子小,正需要人手……”

  陈寇氏却不以为然,舞扎着手说:“只要进了门,生米做成熟饭,她就没辙了。我就不信摆置不过她来。”

  陈友发的三个姐姐也一口同声的说:“好好的一个大活人给治死了,吓唬吓唬就指望脱套儿呀?甭想。”

  空间里的田青青气得咬牙切齿:人都吊昏迷了,再晚半分钟就是阴阳两隔。怎么到了她们嘴里就成了“吓唬”人了!

  陈友发这三个姐姐,田青青都不认识。也叫不上名字。不过,通过她们与陈寇氏一样的鹰钩鼻、三角眼儿和满脸横肉。估计比陈寇氏也强不了哪里去。温柔和善的田冬景到了这里,真如同羊羔进了狼窝。怪不得田冬景选择了解脱。

  说什么也要制止这场不合情理的婚姻闹剧!

  最好是做通他们的思想工作,和平解决。

  可用什么办法让她们改口呢?

  田青青想的脑仁疼,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

  人死以后,都要在供桌上点长明灯。并且香炉上的香也要一直燃着,不能断。断了意味着‘断后’——后继无人。

  陈友发的三姐,是姊妹仨中眼眉最恶,嘴巴最厉害的一个。田青青进门以后,几乎光听见她发牢骚了。尤其对田冬景寻短见一事,不但没有丝毫同情心,反而破口大骂,什么难听的都说出来了。“吓唬”就是她最先提出来的。

  三姐妹中,田青青看她最不顺眼。

  当老三(不知道名字,就按老大、老二、老三叫吧)走到堂屋灵箔前面时,田青青驭起一阵风,“噗”,把供桌上的蜡烛熄灭了,同时灭掉的还有那四炷香。

  “这么大风。”老三嘟囔了一句,赶紧哈腰去点蜡烛、焚香。

  就在她站起来往回走的时候,田青青伸出一条腿,把她绊了个大马趴,被摔的“哎哟”一声。

  刚爬起来,田青青随即又把她往后一推,没防备的老三又摔了个屁股蹾儿。

  老三一米六五的个头,这一趴一蹾,又是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被摔的眼里冒金星。又是在灵箔前,心里就迷信上了,坐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在西里间屋里的老二和一个陈姓家族四十多岁的中年邻居看到了,忙过来扶起她。

  老二问道:“怎么啦?哪里不舒服?怎么好好地摔倒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三惊恐地说:“我见风把蜡烛和香吹灭了,就哈下腰去点。刚一转身,就摔趴下了。起来走了两步,又往后蹾去,感觉就像有人绊了一下,推了一把似的。”

  老二和陈姓邻居一听,头发根子也炸了起来。老二望了望供桌上的蜡烛,惊恐地说道:“哪里有风呀?你看这蜡烛火苗,一点儿也不动。”

  老三看了看,确实一点儿也不动,更害怕了。颤声说:“刚才明明是有风,我都感觉出来了。”

  陈姓邻居说:“赶紧烧几张冥纸,在灵箔前愿为(祷告)愿为!”

  老二闻听,忙战惊惊拿起几张冥纸,在蜡烛上点燃,跪在灵箔前嘟嘟念念愿为起来。

  陈姓邻居又对老三说:“你也磕个头去。”

  老三真的过去磕了三个头。

  这一磕头老三可就觉得冤了。一来自己是姐姐,觉得给弟妹磕头低答;二来自己是出于好心,见蜡烛和香被风吹灭,为了陈家后继有人,不断香火,才去点燃的。不承想好心没得好报,却因此被死鬼算计,又使绊又后推地折磨自己。

  心里这么一想,便觉得冤屈,趴到西里间屋里炕上“呜呜”哭起来。

  人们听到哭声都围了过来,劝解的劝解,打听情况的打听情况。当后来的人们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后,都觉得后脊梁发凉。

  老三见人们议论这事,都说事出有因,更加委屈。哭着哭着,那声音就成了直声儿。

  “得状克了。”陈姓邻居惊慌地说:“快拿针来,扎人中,一扎就离开了。”

  “得状克”就是鬼附身,也可以理解为灵魂附体。就是活着的人被才死的人的灵魂附体了,学死了的人动作、说话。医学上叫癔症。

  而这种情况一般都发生在新丧停灵的地方,对象一般也都是这个家庭的成员。

  据说灵魂是一种精神体,人死了精神体不会很快的消失。相近的精神体会互相吸引、缠绕。就出现这种现象。

  还有的说灵魂可能就是人的脑磁波,跟活人的意识或记忆是一体的,人去世以后,有的比较强的可能残存在某些空间或者物质中。

  有的人的大脑不但有自己的脑电波,还容易接收别人的,好比是收音机一样一旦接受到已去世的人的脑磁波,就像收音机一样换台了。表现出另一个人的意识或者记忆。

  但只要通过疼痛刺激“得状克”之人的大脑,就会很快再“换回台”来。

  这两种说法有没有科学依据田青青不知道,但今晚她要的是这个形式,整个过程都有她自己导演,岂能再让她们“扎”过来!!!

  说时迟,那时块,田青青一听要用针扎,“啪”一下拉灭了屋里的电灯,用手捂着老三的嘴,不让她再哭出声音;又用毛巾堵住她的耳朵,不让听到自己的话语。然后以死者安凤珍的口音说道:

  “你们不要扎了。我也不是有意为难三姐,只是想借她的口,说说我对这事的看法,才把大伙儿惊动过来的。

  “我和她们三个无仇无怨,发生这样的事,是闹玩儿闹过了头。我也有不是:我不该嘴硬,被装裤子里以后还说她们。

  “到阴间后,我查了一下我的寿命,原来我是一个短命的,今天正好是我的寿终之日。鬼差借她们三人的手,结束了我的性命。不是这样的话,我也得以别的方式离开人世。……”(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