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快起来。”有人叫喊道:“我们蹲新媳妇,碰着你喽。”
“小孩子,别在这里碍事。”
“快起来。一边儿玩儿去!”
“把她抱走。”
人们七嘴八舌地叫嚷起来。有的甚至拽田晴晴的胳膊,有的还掐着她的两个小胳肢窝往外抱。
田晴晴双手摽着李焕娣的胳膊,就是不松手。一边暗用异能,让自己的身体重重的,让他们抱不起来。
李焕娣更是双手把她搂的紧紧的,不敢松动一分。
人们七手八脚地拽了半天,也没把两个人分开。
“两个人抱的忒紧,分不开。”一个小伙子泄气地说。
“小孩子,这是在闹洞房,不闹不热闹,你快点儿起来,别破坏大家的情绪。”
人们见分不开两个人,又劝起田晴晴来。
“你们再闹不要紧,但是不能蹲了。”田晴晴不急不恼,用童稚的声音很大人似的地说。
“蹲蹲瓷实。以后过日子过的好。”一个人狡辩道。
“不是已经蹲过了,瓷实过了吗?怎么不进行下一个节目?”田晴晴也不相让,并试图把闹洞~房引向文明一些的行动。
“嗬,你还知道下一个节目?那你说说,下一个是什么?”
田晴晴眨巴眨巴一双大眼睛,想了想说:“可以让他们吃苹果,吃块儿糖啊?”
吃苹果就是用弹性绳将一个苹果的蒂拴住,吊于新郎新娘嘴的高度,要求两人合作将苹果吃掉。
难度大的可以用花生、瓜子或者块糖,让新人用嘴将其咬开,一人一半,这在闹洞~房中是比较文明的一个节目。田晴晴前世里见过。所以记忆犹新。见人们问,也就随口说了出来。
“嘿,你个小孩子还知道的挺多。”一个人说道。又对大家说:“那咱就听这个小姑娘的,进行下一个节目:新郎新娘吃苹果。”
“说得好听。哪有苹果?”一个人说:“你们带来了没有?”
“没有。”
“给主家要。”
原来,这个时期苹果在冬天里还是稀罕物,农村里很少见。田晴晴倒把这个茬儿给忘了。
田晴晴见人们找不到苹果,心想:自己的提议还是让自己来落实吧!便对人们说:“你们去个人给我妈妈要去。我家里有。”
有一个人果真跑了出去,到西院儿给郝兰欣要去了。
郝兰欣如何不知道要苹果的用意!像这种情况,自己家里一般都是预备小苹果,因为新郎新娘要把苹果吃完,节目才算结束。但田晴晴预备在家里的苹果都是大个儿的。郝兰欣将军里选矬子,找了一个小个儿的,也有四两靠上。
苹果很快拿了来。
“这个也忒大了吧!”一个人说。
“人家家里没小个儿的,其余的比这个还大!”拿苹果的人说。
人们面面相觑,在心里说:大冬天的,一般家庭连个苹果核都见不到,田达林家的苹果这么大这么新鲜。看来,这个家庭的生活水平不是一般的高。怪不得小姑娘想起让吃苹果来!要是家里没有,小孩子也想不了这里去不是。
“没事,让他们象征性地咬几口就行了。”一个人咽了口唾液。说。
于是,新郎田达木很快被推进屋里。他的脸上已经被抹上了锅底灰,活像个黑脸关公。显得白眼珠和牙齿特别白。逗得人们一阵哄笑。
吃苹果开始了。人们把新郎、新娘的手分别向后反捆着。用一根松紧带把苹果蒂拴住吊起来,高度基本与新郎新娘的嘴持平,要他们两个人合作把苹果吃掉。
一开始,田达木把嘴张到极限,想直接在苹果上咬一口。哪知苹果被嘴一碰,团团的转了起来,一点儿也咬不住,更别说咬下一口来了。
李焕娣也是如此,用嘴追的苹果乱转。
田晴晴见他们方法不当。便提醒两个人说:“你们一个用牙齿固定住苹果,另一个吃;然后再换过来。让对方吃。”
田晴晴的建议又引起人们一阵啧啧称赞。田晴晴这才意识到自己话说多了。暗下决心:还是尽量少动嘴,用异能帮助他们算了!
李焕娣立马领会了田晴晴的用意。用牙齿固定住了苹果,让新郎田达木一口一口地咬着吃。
可能是苹果太好吃了,引出了田达木的馋虫;也可能是想自己多吃些少留点儿,免得新娘子在人面前不好意思吃完不成任务。得手后一口不撂一口地吃起来没完了,一边吃还一边说:“真好吃,真甜。”最后只给李焕娣留了一小块儿。逗的人们“哈哈”大笑。
下一个节目是舔筷子。
舔筷子寓意着“快添子”,是洞~房里必做的一个游戏。也很简单:将一根筷子放到一个适当的酒瓶子里,露出1公分左右,让新郎新娘用舌头合作舔出来。实际就是变相地让两人表演亲吻。
这个田晴晴没有管他们。
再下边是点火柴:寓意着红红火火的意思。人们将火柴插在一个红枣上,在盆里盛上半盆清水,让插着火柴的红枣在水上漂浮。
再把一根红线的中间扎一支点燃的香烟,红线的两头分别由一对新人咬住,抻平,用香烟的火星去点燃水盆里漂浮着的火柴。
这个也有很大难度。两个人既要用牙齿使劲儿咬住红线,还要用力一致,合力用烟点燃盆中的火柴。
田达木和李焕娣两个人费了半天劲儿,才找到了规律。两人你进我退,我进你退,用烟头上的火星,去接触红枣上的火柴头。当两个人都累的脸上冒汗的时候,才“嗤”的一声,把火柴点着了。
这个纯粹是游戏,田晴晴也没有管他们。
然后是点烟。点烟包含了续香火的意思。这个只有新娘子一个人做。
点烟又分简单和繁琐两种形式:
简单的就是用新娘子已经点燃的香烟,把其他人的烟给点着。但看似简单,真要点起来,其过程也有让新娘子难堪的时候。。
这个时期的香烟大多是无嘴卷烟(就是有过滤嘴卷烟农村一般老百姓也买不起),调皮的人就把卷烟截的短短的,叼在嘴唇上,让新娘子去点。这样,两个人的嘴唇就离的很近,大有想“揩油”的念头。
繁琐的就是让新娘子用牙齿咬着火柴,在火柴盒的磷片上划燃,然后去点其他人嘴里叼的香烟。这个的难度就是有人故意不让新娘子点着,火苗一凑过去,就用嘴吹气,有的人要点好几次,才能点着。
因为闹洞~房是一个很长的过程,一般这两种形式都倒替着用。
李焕娣两种形式都经历了。田晴晴也都帮了她的忙,并且还抬高了闹洞~房的气氛,让李焕娣在人们的心目中,成了一个泼辣不好惹的媳妇。
原来,在用香烟点烟的时候,有一个小伙子见新媳妇的香烟只剩了一小截了,觉得机会来了。就把自己的香烟掐成一厘米多点儿的一小段,叼在嘴唇上,让李焕娣给他点。
李焕娣见他的烟已经很短,而自己的也只剩了个烟屁股,就想另换一根。
那个小伙子却不依不饶,愣要李焕娣用烟屁股给他点。
李焕娣老实,看到男人们叫喊,妇女们哄笑,小孩子们嬉戏,给人的感觉就是热闹喜庆欢快。便不想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来,叼着烟屁股给他点起来。
但由于双方的烟都很短,真要点着了,很可能就会有肌肤接近。
那个小青年田晴晴认识,是前街上有名的打架抡锤的小混儿混儿。心想:有便宜也不能让你沾了去。
田晴晴心中这么一想,在李焕娣的烟蒂就要凑过去的时候,意念一动,那个小伙子的头稍微低了一下,李焕娣的烟蒂,正好戳在他的鼻子尖儿上,立时就起了一个大燎泡。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笑得人们把房顶子都快掀起来了。
在用火柴点烟的时候,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很刁,李焕娣几次划燃火柴凑过去,都被他吹灭了。把李焕娣气得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个男的田晴晴认识,是父亲田达林的堂兄——一个老爷爷的孙子。田晴晴心想:你这么大岁数了,还是新娘子的堂叔伯哥哥。既然你不自重,那我今天就拿你耍耍,也好把闹洞~房的气氛推上一个更*。
田晴晴心里这么一想,在李焕娣的火柴又凑过去的一瞬间,意念一动,那人的脸略微往上一仰,火柴不偏不斜,正好点在他的长胡子上,“嗤”的一声,新房里立时飘起一股焦糊味儿。
那人胡子被燎,再无心点烟,捂着下巴指着新娘子说:“你真是个又泼辣又不好惹的女人,俺木兄弟娶了你,算是打不出你的手心儿去了。”
新房里又爆发出一阵大笑。
不过,此后的闹洞~房就文明的多了。
闹洞~房一直从下午闹到晚上吃饭。虽然花样不断翻新,各种闹法层出不穷,但再没有人提蹲媳妇,也没有做出危险的动作。这让田晴晴轻省了不少。
李焕娣尝到了田晴晴保护的甜头,一直揽着田晴晴,不让她离开自己一步。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