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穿农家种好田

作者:捡贝拾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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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把气氛搞得活跃一些,田晴晴故意白了他一眼,揶揄道:“心疼钱了不是?放心,不让你掏。出租车快,我们耽搁不起。”

  正说着,一辆空出租车开了过来。田晴晴忙朝司机招招手。

  出租车过来了,三个人一同坐进去。

  “去哪里?”司机首先问道。

  “去爱民医院。”田晴晴回答。

  “不!去京城大学。”温晓旭纠正。

  “爱民医院!”田晴晴坚持。

  司机发动起车来,边走边问:“到底去哪里,前面好拐车。”

  “京城大学!”温晓旭坚持。

  “爱民医院!”田晴晴说:“我雇的车我做主。”

  司机笑笑:“那就直着走,去爱民医院了啊!”

  田晴晴:“你先拉着我们到一个能打电话的地方,打了电话再走。”

  司机:“好来!”

  “晴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大晚上的,我们去医院干什么?”温晓旭不无责怪地说。

  田晴晴:“你要是半夜里发起烧来,总不能让我从学校把你背到医院里吧?一天没吃没喝,你知道晚上会出现什么情况?今晚正好是给你检查的那个医生值班,了解情况,去了就能用上药。”

  温晓旭黯然地说:“我不想……白花钱!”

  田晴晴白了他一眼:“这由不得你,生命不是你一个人的。”

  涉及到了沉重的话题。三个人再没有言语,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温晓旭回忆起那不堪回首的就医来。

  他咳嗽已经有些日子了。一开始认为是上了火,便喝板蓝根冲剂。后来又吃镇咳药,咳必清、镇咳宁、甘草片,吃了很长时间。虽然效果不明显,总觉得自己一向身体很好,扛扛也就过去了。也就没当回事。

  直到前几天咳嗽时咳出血。又感到后背一拱一拱丝丝啦啦疼。他才意识到可能是身体出了毛病。

  年轻轻的能有什么大毛病呢?他很不以为然,便到学校医务室里看医生。想让校医给配点儿治疗咳嗽的药。

  校医听了听他的胸部以后,说是有啰音。建议他到大医院胸腔科拍个胸片,做进一步检查。并一再嘱咐,要找个同学作伴儿去。

  找什么伴儿呢,同学们都很忙。自己又不是没出过门。他出了医务室,直接奔了公交站牌。只身来到爱民医院。

  医生经过一番询问,又用听诊器听了听他的胸部,随即开了好几张单子。化验血、做腹部彩超、拍胸部x片、ci片、加强ci片……一统检查下来,他花了二百多块。几乎花完了这个学期的所有积蓄。

  他把所有检查结果拿给给他开诊断证明的一科主治医生。

  一科主治医生是个男的,姓程,四十多岁年纪。很和蔼的脾气。程医生十分关注地看着每一项检查。温晓旭的心突突地挑个不停。他虽然不懂医学,这一统检查就证明着他的身体出了重大问题。

  当程医生的眼睛从检查结果里抬起来的时候。他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宣判的时刻到了!

  “你和谁一起来的?”出乎他的意料,程医生并没有宣布病情。

  “我自己。”他有气无力地回答。他有些后悔没听校医的话,如果带着同学来,他的处境很可能还会好一些。

  “哦,你是哪个学校哪个系哪个年级的?”程医生望着诊断书上的名字和职业一栏的“学生”问道。

  “京城大学经济系大四。”这回他回答得很响亮。他觉得,作为一名大四的学生他感到很骄傲,因为还有一个学期就要毕业了,离着参加工作不远了。

  “哦。根据各方面来看,你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只是有点儿肺炎。我给你开两盒阿莫西林胶囊,吃吃就会好的。”程医生说着,“沙沙沙”地开了一张处方,又在另一张处方签上写上了他自己的科室、姓氏和上班时间,对温晓旭说:“这是我的上班时间,回去后让你的家属或者同学来找我一趟。”

  “没什么?”温晓旭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时也对程医生的诊断抱有极大的怀疑:这一通检查花销两百多块钱,愣说没什么,鬼才相信!

  “大夫,您对我实话实说吧,我能顶得住。”他近乎哀求地说。

  “下一个。”程医生没有理他,游离的眼神又好像在回避,对着门外喊道。

  既然人家已经下逐客令,那就走吧。温晓旭收起自己的诊断结果和那张纸条一一把它们装进ci袋里,慢慢地走出一科诊室。

  医生没有给自己说实话是一定的了。难道自己的病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医生不忍心直接对病人说?所以要我的家属或者同学来一趟,目的就是告诉他们实情!

  温晓旭忽然想起程医生看完检查结果问的第一句话,连同他给自己写的纸条,更证实了这一点。

  既然检查都做了,结果也出来了,何必还要让别人来看结果呢?如果真有大病,岂不给同学们增加不必要的负担。

  温晓旭心里发闷,任性劲儿也上来了,决心要问出个子丑卯来。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扯一扯衣衫,戴上上衣口袋里只有风天时才戴的墨镜,以家属身份闯进肿瘤二科的诊室……

  二科的主治医生是个女的,三十八、九四十来岁,一张保养得很好的瓜子脸上风韵犹存。看得出,年轻时一定很漂亮。

  女医生看了看所有检查结果,很果断地说:“小细胞肺癌。现在以为广泛期,并且全身症状明显……”

  女医生的嘴一张一合,极有耐心地对小细胞癌的特性毒性进行着讲解。

  温晓旭虽然有思想准备,头还是“嗡”的一声炸了。身子轻飘飘的,仿佛被抽去灵魂一般。脸上立时大汗淋漓。

  女医生可能发觉了他的不正常,把诊断书放在他面前,不无警觉地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哦,我……我是他哥哥。”温晓旭避开医生的目光,诺诺地回答。

  “病人来了没有?”女医生问。

  “来了,我……没让他进来。”温晓旭低着脑袋说。(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