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他说完这些,心疼得几乎都要碎掉。
我轻轻伸手揽了他的颈项,仰着头看着他,后悔万分地说道:“对不起……当初我不应该放开你……”
顾澈轻轻吻了我一下,双眸幽深地看着我:“没有,我要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在努力,如果不是你一次一次地靠近我,说不定我根本不敢肯定你的心,所以凯旋,我要谢谢你……谢谢你这么执着,能让我们在一起……”
我慢慢低下头,心酸地说道:“可是还是晚了,你最终还是跟华容结了婚……”
顾澈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半天才低声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她结婚吗?”
我把脸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轻轻摇了摇头。
顾澈低声说道:“你听说过港城泛海集团吗?”
我点点头。
泛海集团是港城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一年前董事长据说因为商业贿赂而被检方带走被控入狱,泛海集团因此股票大跌,曾经一度资金链断裂,多处在建的楼盘也因此停工,声名和信誉一落千丈。
顾澈看着我淡淡说道:“泛海集团的董事长就是我父亲。”
我一听,顿时惊得呆掉,我千算万算,没有想到顾澈的背景如此强大,我看着他,呆呆地说道:“那这个跟你和华容结婚有什么关系?”
顾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泛海一年前竞得西海岸一块两万亩的土地,总价值四十亿,可是就在中标后的一次酒宴过后,有人拍到我父亲在地下停车厂递给时任副省长的孙家成一个档案袋。”
“视频模糊不清,可是却被竞争对手诬陷那里面装的是一张三千万的银行卡,更巧合的是,警方立案调查时,确实在孙副省长的名下发现一张新开的银行卡,里面恰好存有三千万的现金……”
我看着他,面露疑色,轻声问道:“那个档案袋里究竟是什么?”
顾澈看了我一眼,低声说道:“是一本日记,孙省长当年下乡当知青时,曾经倾心于一个女孩子,后来他们快要谈婚论嫁时,孙副省长却接到了返城的家书,最后孙副省长为了家人和前途不得不和那个女孩分手。”
“他们分手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那个女人也不知所踪。当年我父亲跟孙副省长是好友,一起下的乡,与这个女人也很相熟,后来这个女人的女儿通过竞标结束后的电视采访,辗转找到了我父亲,把那本日记交给了他,拜托我父亲交到孙副省长的手上,然后就走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我父亲并未多想,吃完饭才记起那本日记本,于是才在地下停车厂交到孙副省长的手里,谁知就被人拍到录像交给了警方。”
我低头想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这件事情发生后,那么最得益的应该是你父亲的竞争对手了,也许事情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顾澈看着我,淡淡说道:“这件事情的发生,不光是竟争对手最得益,还有一个人,也会得益。”
我皱着眉看了看他,顾澈低声说道:“时值换届,当时最有希望升任省委书记的只有两个人。”
我听了,眼睛一下子睁大。
顾澈接着说道:“一个是孙副省长,一个是华容的父亲。”
我的心猛地一跳,难道说华书记为了上位竟然不惜牺牲了顾澈的父亲吗?想到这里,我忽然就觉得不寒而栗。
顾澈抱着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我接到消息回国的时候已经晚了,所有的一切已成定局,父亲被判入狱十二年,孙副省长被判七年。”
我伸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胸口:“后来呢?”
“后来我回来之后,找人调查了竟争对手的公司,然后通过一年多的监视,发现了华震宇和他们的一直在秘密往来,而且华容的账号经常会收到不明来源的巨款,所以我顺藤摸瓜查到了当年竟标的那件事上。”
我听他口中说起华容,又想起我第一次见他时他的绝望,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他跟华容结婚,真的是另有目的的。
顾澈的眼睛看着天花板,轻声说道:“我曾经以为华容是无辜的,可是最近我才发现我错了,我监听了华容和华震宇的电话后,才知道,当年恶意诬陷的事情华容也有份,甚至那笔三千万的巨款都是华容亲自打过去的,她说她爱我,可是偏偏她就是那个亲手把我父亲送进牢狱的人。”
“小凯……”说到这里,顾澈转身看着我的眼睛。
“我不爱她,我和她结婚之前和之后,都从来就没有碰过她……你相信我吗?”
我的心猛然一阵收缩,我看着他的脸,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没碰过她?”
顾澈把头轻轻地靠在我的颈窝里,嗯了一声,闷闷地说道:“从来没碰过她……我不喜欢她……我喜欢的人是你……”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我咬着嘴唇无声地哭了起来。
顾澈因为知道华容做的那些事,所以从来就没碰过华容,以致于那一天我落水被顾澈救起后,华容才会那样出离愤怒。
尤其是华容知道我怀孕了之后,才会疯了似的找人教小玉做菜,想用那种方式无声无息地了结了我。
她太在乎顾澈,所以绝不会让他知道这些事是她干的,可是经过菜市场之后,她发现她已经不能忍受了,所以用了那种极端的方式想要致我于死地。
事到如今,她所有的反常都已经清清楚楚。
她明明知道顾澈根本不爱她,知道他和她结婚是另有目的,可是她还是跟他结婚了。她从一开始就给顾家设下了局,也给顾澈设下了局,为的就是有一天能成为他的太太,要一场盛大的婚礼。
可是她千算万算,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一个我,偏偏顾澈又会爱上我。
我在心底轻轻地叹息,只能说,她是一个为了爱情陷入疯狂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