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见他挺忙,礼貌性地道别,男人也未多留。
只是连翘走到一半又回头,冲他喊:“对了,虽然你素斋做得一般,但上回你放在我行李箱里的巧克力很好吃,谢谢!”
当时她就站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面,石面光滑,倒影月光。
一袭绿裙半边如玉光滑的背脊…连翘就那样站在月光里,如妖如仙,却回眸冲他笑,笑得真诚又带点孩子气…
男人眉头一沉,像是尘封多年的心被什么东西剖开一条缝隙。
原来真能遇见一个人,倾心,倾城!
连翘又在后庭转了一圈,宾客都是她不认识的,无聊无趣,她就想往没人的地方钻。
穿过竹林和假山,按照指示牌的导向,后面应该就是沁芳池。
连翘想去放河灯,可刚走几步便听到假山后面传来暧昧的对话声。
“怔,你规矩点…这里不行,会有人过来…”
“怕什么,我都想死姐姐了,你自己说说看,你都多少天没来找我了?”
挺迫不及待的么,这种场合都要干?
再听,两人的声音已经因为压制的欲念而变形,不过这姐姐弟弟的叫着还做这种事,难免有些恶心。
连翘旁听了一会儿,很快便听到衣服窸窣声和女人的喘气声。
哎哟,她扛不住,一下子脸就烧得滚烫,就想出去,结果高跟鞋的鞋跟踩到石缝中,脚裸狠狠崴了一下。
“啊…”多疼啊,她没忍住叫出来。
“谁!”假山后面传来女人的惊叫声,惊恐中还带着压制住的喘息。
连翘吓得脱下高跟鞋就往中堂那边跑,可脚裸被崴伤了,一瘸一拐,披在身上的大衣掉到了地上,她也不敢回头去捡,那狼狈相倒好像她做丢人的事被抓现形一般。
就那么一路绕过假山,跑得特别急,然后“嘭-”一声,闷头就撞上了人。
“连翘?你怎么在这里?”弋扬的声音,连翘抬头,还惊魂未定。
弋扬见她神情慌张,手里拎着高跟鞋,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挺关心的。
“怎么了?跑这么喘?”
“没…没什么。”
那种事当然不便多说,所以连翘也就含含糊糊地摇了摇头,弯腰正准备将鞋子套到脚上,却见陆清姿从旁边的竹林小径里走出来。
“弋扬…”她先喊一声,然后才看见连翘,脸色一阴再一晴。
“连翘,你也在啊。”挺热络的态度,情绪契合得特别好。
那时候弋扬的手还搭在连翘腰上呢,因为她要单脚穿鞋嘛,一边手里还提着寿灯,所以出于绅士风度弋扬扶了她一把。
现在陆清姿一来,弋扬难免尴尬,手很识趣地从连翘腰上挪开。
瞬息万变啊,各自脸上都有隐晦不明的表情。
陆清姿最自在,过来先挽住弋扬的胳膊,扭了扭: “你都跑哪里去了?害我找了你一圈。”多娇嗔的口吻,完全把连翘当空气。
弋扬倒有些不自然,轻轻推开陆清姿,回答:“蓼风轩那边的茶会刚完,一完我就出来了。”
“那边这么快就结束了?我听说还有人在啊。”
“是,不过只剩了几个与周家比较亲近的人还被老爷子留在那里。”
陆清姿“哦”了一下,有些失望:“要是我爸在这,肯定也是会被周鸿声留下来的,可惜他今天因病不能出席…”
话中有惋惜不甘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