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厉行是接到赵漫的电话才赶过去。
带着几十个保全从外围冲进来的时候,几个影迷还压在连翘身上剥她的衣服。
“住手!都住手!”保全冲过去吼了几声,将那几个影迷从连翘身上拽下来…
一下子都不敢出声了,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冯厉行走过来。
草地上的人已经几乎失去意识。不会挣扎,不会喊叫,柔软得像一汪水。
上身的衬衣扣子已经完全被解开,硬生生被扯到腰上,只留里面一件细肩带黑色蕾丝内衣,白如瓷壁的肌肤上沾着青草屑,饮料和泥土…
“连翘…”赵漫捂住嘴,哭都已经哭不出来。
周围的潇迷还在不停往前面挤,保全喝斥,围成一个圈把她们隔开。
连翘就躺在中间的草地上,眼睛微微睁着,整个人不断颤抖。却又像死鱼一般,除了胸口不断起伏的呼吸在提醒她还活着之外。其余不哭不闹。
“陆连翘…”冯厉行缓缓蹲下,声音沙哑地喊了她的名字。
她将眼缝撑开一些,再撑开一些,朦胧间看到他的脸。
月光之下,森冷俊美的脸。
微微扯着嘴角笑了笑,眼泪终于顺着鼻梁淌下来……
冯厉行几乎是颤抖着手指解开自己大衣的纽扣,脱下来,盖到连翘的身上…
“走,我带你出去。”
他弯腰将连翘整个抱入怀中,她缩成一只受伤的猫。
周围相机的闪关灯还在不断亮,人群中有议论声。可都不敢再靠前,乖乖让开一条道出来。
在场所有人都可以感觉到这男人身上散着可怕的戾气,稍稍接近你便会粉身碎骨。可他看怀中人的眼神却又那么心疼温柔,像是大衣中裹着他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东西。
可这东西已经碎了,他需要将她带回去,再一块块粘到一起…
赵漫还跟了几步,可是渐渐跟不上了,也不想再跟。
冥冥中她感觉冯厉行抱着连翘的背影特别坚定,每一步都像恨不得在地上踩出一个印记。
一场“影迷闹事”以冯厉行的出现结束,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粉丝团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失落,可是失落过后她们应该感到危机。
她们把冯厉行惹怒了,结果必然天翻地覆。
冯厉行直接开车把连翘带回自己的公寓。
她一路都很安静,车里一句话都没有说。像静止的木偶一样披着冯厉行的大衣坐在车座上。
现在被冯厉行抱进屋的时候也完全没反应,可她分明是醒着的,眼睛睁着,目无焦距,身子一直在抖,却知道乖乖趴在冯厉行的胸口。
“我先带你去洗澡,好不好?”冯厉行的声音哑得已经不像话。
连翘也不点头,也没回答。
他只能当她默认。
没办法,她身上全都脏了,泥土草屑沾得到处都是,皮肤上还黏着一层腻腻的饮料。
冯厉行将她轻轻放在洗手间的藤椅上,再把浴缸放满热水,自己先试了试水温,再将连翘身上仅剩的衣物都脱掉。
她还在抖,唇被冻得发白,身上一点温度都没有。
冯厉行温柔将她放入水中,用毛巾帮她擦拭每一寸脏掉的皮肤。
白皙的身子浸在热水里,淤青和肿胀全部显了出来,那帮影迷都是神经病,下手没有轻重,连翘身上几乎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冯厉行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忍住胸口那团火,可手下擦拭的动作很温柔,因为怕稍用力便会弄疼她。
“陆连翘…”
他跪在浴缸旁边,用手扶住她的脸,她脸上左右两边都有鲜明的五指印。
他将沾着热水的手指轻轻抚过去,一碰她便全身剧烈战栗。
冯厉行实在受不了,只能用自己的额头顶住她的下巴,问:“为什么你还要去?明明知道会有危险,还要去?”
她不回答,他也知道她不会回答。
可是她的眼睛便是他此时的极刑,那双带着水汽的眼睛啊,像夜里的黑宝石,浸着湿润,死死盯住他,好像要把他的心看出一个窟窿来。
冯厉行被她看得快疯了。
为什么她不哭?
这种时候他情愿她能哭出来,可她却死死咬着下唇,咬到眉头全部皱到一起…
冯厉行用手指去揉她的嘴唇,试图把她揉开,可她反而咬得更紧。
真打算要了他的命么?
“陆连翘,心里难过,可以哭。”
她却不说话,漂亮的眼睛沉寂如冰,却带着可以吞噬一切的妖媚,沉重的呼吸一口口往胸腔沉,带着胸前的曲线在水面不断起伏。
冯厉行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他快控制不住自己。
“好了,洗好了,我抱你起来…”他拿了浴巾想俯身过去帮她擦,可一直静止不动的连翘突然从水里伸出两条手臂,死死圈住冯厉行的胳膊,一把将他拽到水里…
“吻我,要我…”她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唇却迫不及待地凑上去。
手也没停,急迫地扯开冯厉行身上的衬衣,手指顺着他的肩胛骨下去,然后是他的皮带,他的裤子…
冯厉行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这么沾上风,几次三番想压制她,可连翘那晚肯定是疯了,手劲大,身子沾了水像滑腻的蛇,一点点将他缠紧,咬他的喉结,咬他的小腹……
浴缸里的水全部溢出来,后背贴着冰冷的瓷壁,她后腰有伤,疼得厉害,于是翻身跨到他小腹上,索性将头顶的花洒打开,水流像雨柱一样倾倒下来。
她便在那雨水里面,迫不及待地把冯厉行镶入自己的身体…
那一瞬间,被填满,她才呜咽般嘶吼,如受伤疼极了的鸟悲鸣,带着全身的伤和屈辱,如妖如魅,软在冯厉行的肩膀上……
所有的欲和孽都渐渐在水里散开,滚烫的水,满天满地的水。
最后一秒,冲刺,冯厉行抱着她剧烈颤抖的身体,终于肯承认,他估计是要栽在这女人手里了。
她用这全身是伤的身体与他交融,用最锋利的牙齿咬他致命的喉结,却用最妖媚的姿态把自己交给他,在他最蚀骨销.魂的那一刻哭出声音来,沾着水的舌头贴着他的耳根问。
“冯厉行,我这样,是不是再也洗不干净?”
就这么一个问题,冯厉行觉得自己空荡荡的左胸位置,突然长出一个东西来。
……
最后怎么把她弄干净抱到床上,冯厉行已经记不清了。
但是这小妮子那晚像是着了魔,到了床上也不肯消停,又粘过来…
一次次,反正她想要,冯厉行便顺着给…
最终还是她的体力先透支,休战,终于累得趴在枕头上睡着。
冯厉行为她不着片缕的身子盖好被子,自己爬起来,披了睡衣坐在窗前抽烟,烟雾中连翘的侧脸若影若现,他好像怎么也看不清。
“Perry…”
黑暗中响起他的声音,手里手机的屏幕闪闪灭灭。
“帮我查一下那张照片的事,无论如何,我都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
再次回到床上的时候,连翘已经睡得很香,冯厉行躺到她身旁,手臂圈过去,圈住她柔软的腰肢…
她动了动,半梦半醒间翻过身,将侧脸贴在他胸口,在他怀里换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去。
冯厉行是被脚步声吵醒的,他睡眠一向浅,稍微一点声音就能把他惊醒。
睁开眼,见连翘正坐在窗台上面,身上穿着他的衬衣,后背靠在窗台一侧的墙上,修长裸直的腿便顶着另一侧墙沿。
旁边一个烟灰缸,手里夹着半截烟。
窗外的月色还很凉,将她整个侧身映出一道迷人的轮廓。
她似乎正在想事情,一手压在小腹上,另一手将烟送到嘴边,吸一口,吐出烟圈,不急不慢…
这是冯厉行见过的抽烟姿态最优雅的女人。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他下床走过去。
连翘赶紧将烟在烟缸里掐一下,淡笑着转过身:“不好意思,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我没关系,你怎么不睡了?”
“睡不着…”她带着笑,自己先转过身,屁股挪到窗台边缘,双腿垂下来,伸手又将冯厉行拉到自己面前,手臂勾上去,额头顶着他的额头,蹭了蹭。
自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冯厉行觉得连翘变得特别粘人。夹宏余巴。
“怎么了?”他用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
她好像呵呵笑了一声,抬起头,双腿又绕到他的腰上,唇便贴了过来……
连翘不知为何特别贪恋他身上的味道,好像心里身体全是空的,所以拼命想要从他身上索取填补和温暖。
他抱着她,他吻她,他要她的时候她才会感觉心里安稳一点。
这是极度恐惧的表现,可她却又不肯说出来,只管一味向他索取,像沾着毒汁的罂粟。
可罂粟虽然美丽,却也能让人上瘾。
天亮的时候连翘从床上醒过来。
全身是淤青,也分不清哪些是被那些影迷掐出来的,哪些是被冯厉行夜里吻出来的。
只是后腰的疼痛明显,应该是旧伤加新伤所致。
转身看,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床头留着一张纸和一把钥匙。
“我上午要去公司处理点事,你留在这尽量别出去,我中午回来陪你吃饭。”
连翘心里还是有些感动,赤脚下床,打算去厨房找些吃食。
刚走到客厅,门铃却响了。
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