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霸气老公

作者:月满歌清

  我的霸气老公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是她的丈夫

  深夜的医院。

  项恬睡在病床上打着点滴,许奈良给她拢好了被子,转身对项璃说,“她现在已经没事了,不然你先去回去,明天还要工作呢。”

  项璃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三点了。

  她摇摇头,“我再待会儿,等我三哥来了再走。”

  许奈良笑,端起杯子喝了口热水,“你还怕我照顾不好恬恬?夥”

  “那倒不是。”

  项璃只是觉得等会儿恬恬醒来一定很想看见家人,如果她走了恬恬突然醒了,正好三哥又不在,一定会失望颏。

  项璃当初一个人在国外生孩子就是这种心情,哪怕家人在身边不知道要和他说点什么,陪着她总是好的。

  没多久床上有动静,两人回头去看,是项恬醒了。

  许奈良送她来医院之后住进了单人病房,项璃一来就把她脸上的妆给洗掉了,如果就那样,一会儿三哥来了看见估计会发火。

  这会儿项恬干干净净一张脸,又恢复到漂亮白净的样子,项璃见她醒了,疾步走过去,“恬恬。”

  “姐……”

  项恬手背上扎着针,估计是酒醒了不少,见了项璃,回忆起自己之前的混乱狼狈,有些不好面对她。

  以前她打从心里看不起姐姐,可是比起她来,项恬认为自己更蠢更不自爱,被他人议论得更难听……她心里在想这些的时候,项璃已经小心翼翼的握起她的手,闭口不提其他,只问,“喝了那么多酒,会不会难受?”

  项恬头有点疼,但不严重,就是嗓子很干,“我想喝水。”

  “好。”

  项璃起身要去拿水,一转身,许奈良已经给她拿过来了。

  她说了谢谢,拿给项恬喝,项恬就着她手里的杯子喝了好几口,这才哑着声音说,“姐,这么晚了你不回去休息,仁川哥他该有意见了。”

  “没事儿,他知道我在陪你。”

  之前许仁川和她一起在找,后来许奈良说找到了人他才回去的,手上有永远处理不完的公务,项璃知道让他一起去找妹妹已经耽误了他,就没让他一起来医院。

  项恬望着姐姐很久,然后说,“那时候仁川哥不在你身边,你一个人在国外生孩子,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项璃似是知道她会问这些,现如今,早已能淡然面对,“那些日子,每一天过得都很艰难,每一个明天都是绝望。

  不过后来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生活成什么样子,也都是过给自己看,别人说什么不重要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不过那时候已经晚了,小诺已经跟在她养父养母身边五年,不管我在大昭寺焚香祷告多少次,她也都不会再属于我。

  所以恬恬,要懂得珍惜,孩子,是上天赐给你的礼物,今天你放弃了他,明天,一定会因为他而后悔。”

  项璃平静的说完一番话,项恬已经泪流满面,她双手捂在脸上,无声痛哭,“我不能没有他,我也不想放弃我和他的孩子……”

  “爱他吗?”项璃问。

  “爱,我很爱他。”

  项恬说得很坚定,许奈良站在窗户边,将这话深深的听进了心里,跟着,他听项恬说,“可他毁了我,毁得彻底,现在的项恬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自信满满做什么都干劲十足的人了,我的自信没了,我的尊严没了,全都被他践踏在脚底。”

  “好孩子。”

  项璃眼眶湿润了,将她揽进怀里,喉咙里带着颤音,仿佛看到十年前的自己,“自信和尊严都是自己给的,瞧瞧,没有许仁川的时候,我不也一个人活得好好儿的?

  所以你也可以,没有他陆从然,你身边有我,有三哥,有那么多爱你的人,你会好起来,也包括孩子,我跟你保证,有我们在,他一定会在这世上健康成长,恬恬答应我,不要放弃自己,不要放弃孩子。”

  **

  十几分钟后许仁川来了电话,说已经快三点了,让奈良在医院守着,项璃可以回去休息了。

  项璃平时工作忙,本来睡眠也不够,现在项恬搞这一出,打扰到了太多人,从许仁川的角度,他是不会可怜项恬的,只觉得这姑娘不听话。

  当初她.妈过世的时候,她是如何指着她三哥鼻子骂“混蛋,臭不要脸”的?

  许仁川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这几天为了这事儿项璃没少和他吵,许仁川那人有时候的确是有些不近人情,他是怎么说的呢?

  “总要让她吃点亏才能擦亮眼睛看清楚谁是混蛋,谁臭不要脸!”

  这是他的原话,因为这个项璃和他有了矛盾,一连几天家里气氛不太好。

  项璃走后,许奈良照顾项恬喝了点儿蜂蜜水,这样胃里就不那么难受了。

  也只有在许奈良面前项恬不会觉得难堪,因为从小到大,在她心里奈良哥是最温暖的人,家里

  tang人对她好归好,严厉起来是真的严厉。

  如果说对家人又敬又畏,那么对许奈良,就是毫无戒备的依赖了。

  “可能这就是报应,以前我总在你面前说我姐,看不起我姐,事到如今我姐有一万个看不起我的理由。”

  项恬手里端着装了蜂蜜水的玻璃杯,垂着脸,唇角泛起苦笑。

  许奈良摇了下头,在她旁边坐下,“你姐怎么可能看不起你,谁都有做错的时候,不管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她永远都是你姐姐,永远都会疼你。”

  “可我很坏,我不值得她疼……”

  “你是小孩子,她不会和你计较。等你年岁渐大,成熟了,稳重了,回过头去看自己以前的幼稚行为,也只会叹气一笑。”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姐姐很爱你,和你三哥一样,恬恬,就算是为了他们,你也得好好活着,不能因一次挫折就被打垮,这样的人才不值得人爱,不值得人疼。”

  “可是我现在已经彻底毁了,我不会再有自己的圈子,也不会有朋友……”

  她靠在许奈良的肩上,抓紧了他的衣服,许奈良拍着她的背,“傻瓜,怎么会,高楠楠不是你的朋友吗?从出事到现在,她都很关心你。”

  “我没脸见她……”她说。

  “那就等你觉得有脸了,再去见她如何?”

  许奈良笑起来,擦掉了她的泪,“不许再自己瞧不起自己,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你口口声声爱的男人这么对你,你觉得还有必要爱他吗?”

  “奈良哥……”

  “恬恬,打起精神来,你姐说得对,自信和尊严都是自己给的,他从你身上抽走的那些,你得一点一点找回来,努力活得比以前更精彩,活给他看!”

  “我可以吗?”

  “当然。”

  许奈良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胸口,语气温柔,“不是还有我么?”

  **

  没多久项默森和孟晞来了。

  这是出事之后项恬第一次见她三哥,在他来之前,许奈良已经把她的情绪调节得差不多好了,见了项默森,项恬能平静的叫一声三哥。

  她以为三哥会骂她,甚至会给她一巴掌,她都做好心理准备了,可是,在她叫了那一句“三哥”之后,那个高大严肃的男人走到她面前,轻轻将她揽进怀里。

  “傻气!”

  项默森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他的情绪也不是很好,嗓音低沉,略显沙哑,项恬听着就想哭。

  下一秒,她将他三哥抱紧了,“我错了,三哥我错了,我该听您的话……”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项默森放开了她,唇角一撇,抬手刮她的鼻子,“事已至此,咱们没得选择。”

  顿了顿,他问,“恬恬,你给三哥一句话,陆从然那个人你要他死,还是活?”

  孟晞和许奈良在旁边听着,孟晞被他这话吓到,刚要开口,许奈良拉住了她的手腕子。

  孟晞看着许奈良,许奈良用眼神示意她,放心,他不会乱来。

  “想必你已经知道他和姜云蕊那见不得人的关系,告诉三哥,他们两个,你要他们怎么个死法?”

  项默森的话阴森可怕,不是随口说说而已,项恬静静的听着,许久没有吱声。

  片刻后,她低缓开口,“三哥,我知道只要你出手,无论他们躲去哪里都会被你找出来,我也知道,只要你铁了心不给他们活路,他们这辈子都清净不了……可是我不愿意那样。”

  项恬认真的望着她三哥,手里,也还握着那温暖的大手,“三哥,就这样吧,就这样让这件事过去了吧。反正以后我也不会再见陆从然,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从此和他再也没有关系。

  奈良哥说,我身边有那么多亲人,那么多人疼我,这样就够了。

  三哥你知道的,在我心里,家人对我来说很重要,你们都还爱我,还愿意对我好,我又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姐姐告诉我,她说孩子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如果我不珍惜,无论焚香祷告多少次,他也都不会再回到我身边了。

  三哥,让我生下这孩子好吗?他是我的孩子,是我们项家的孩子,他已经在我身体里了,我不能抛弃他。”

  项恬在这一刻是真的害怕,无助,就怕三哥一句话就抹灭掉她生命里所有还未开始的希望。

  可是她想错了呀,项默森他再理智,怀里这个始终是他的妹妹,她痛苦成这样,这孩子是她唯一的寄托,他怎么可能把这寄托给她扼杀掉?

  “是,我们家的孩子。”

  项默森双手捧着项恬的脸,成熟的那张俊颜上因渐渐散开的笑容,眼角有了丝丝细纹,他对项恬说,“和小诺一样,和皓皓,和安宁一样,都是我们家的孩子……”

  “三哥!”

  项恬再也控制不住,靠在项默森怀里大哭出声,孟晞忍不住眼睛红了,走到外面去调整自己。

  和许奈良在外头说话,说起项恬,也说起梁爽。

  说梁爽的时候,很明显许奈良眼睛里都是柔情,他说,“你都不知道,她最近在穿高跟鞋,明明都不适应,还装得很习惯似的。”

  许奈良笑,“我都不忍心戳穿她。”

  “她是不是还很小口的吃饭?说话也变得小声了?”孟晞笑着问。

  “嗯。”

  许奈良有些哭笑不得,“其实我不在意这些,女孩子,真诚,大度,有教养,有上进心,她其实已经很好了,真没必要在意那些不重要的细节。”

  许奈良想起梁爽为了让自己显得胸很大而穿的那种功能型内~衣就忍不住想笑,他又不是没见过她没穿衣服的样子……

  这话没在孟晞面前说,自己在心里笑,因为想着那个女孩儿,眼神都是宠溺的。

  不过,现在项恬这个样子,他觉得自己应该陪在她身边,至于梁爽,或许,这份最好的缘分他得搁浅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估计是项恬睡着了,项默森出来。

  “怎么样了?”孟晞问。

  “她这几天睡得不怎么好,说是很累,给她盖上被子就睡着了。”

  项默森看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他来医院已经两个小时。

  “她说这里有你陪,让我回家。”

  项默森排着许奈良的肩膀,“从小到大她最信任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我妈,奈良你知道的。”

  他的话没有说得太明白,但是意有所指,语气和眼神都让许奈良了解得透彻。

  许奈良没有吭声,迎上项默森坚定而不容拒绝的眼神,在项默森说“什么生活才适合她,我想不需要我提醒你”的时候,他点了头,“好。”

  那时候的许奈良,他已经很清楚这句再简单不过的回答将会让他最真挚的情感停留在刚开始的地方,再也没有继续的路可以走。

  项默森走后,他回了病房。

  项恬睡得安稳,看样子,这应该是她这几天来睡得最安心的一天。

  手机里有短信,是梁爽发来的。

  是几个小时前了,她发来两条:

  项恬怎么样了?你送她回去了吗?

  早点休息呀,明天再联系,晚安。

  他没有回复,手机扔在了一边,内心前所未有的焦躁。

  坐在项恬的病床前,躬身,脸埋进了双手里。

  **

  医院到家比较远,在凌晨不堵车的情况下开车要开四十来分钟。

  项默森现在比较疲倦了,车速也就比来的时候慢。

  刚才在病房门口项默森和许奈良说的那番话孟晞听得非常明白,而她认为项默森这样的做法是不正确的。

  他没有任何资格去插足别人的感情,许奈良有自己的主见,自己喜欢什么人,和谁在一起,他项默森没有丝毫理由要去干涉。

  并且,很明显项璃还在爱着陆从然。

  “你打算怎么做?”孟晞问。

  “什么打算怎么做?”

  他在开车,也在想事情,孟晞没头没尾的这么问了一句,他转头看她一眼,表示不懂。

  “恬恬和陆从然,这事儿就这么完了吗?”

  “不然你觉得?”

  项默森冷冷的一句,态度十分疏离。

  “孩子你让她生,可孩子没有父亲这算什么好事情?”

  “那你认为真得认那种人渣当父亲才是好事?”

  项默森的语气很刺人,话也说得不怎么好听,孟晞听了来气,倒也没在这种时候发作,好言好语道,“至少也该让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这是我家的事,我来做主。”

  “……”

  这是什么话!

  孟晞气得不轻,他家的事?他是不是忘了面前这位是他老婆?

  “有件事我没告诉项恬。”他突然说。

  “什么事?”

  他撇嘴,无关紧要似的,“陆从然约了我明天见面,说要拿什么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

  “我哪知道?”

  他冷笑一声,车子在前边路口转了弯,往南郊,所谓的富人区驶去。

  陆从然是不是真心喜欢项恬他没兴趣,反正这个人是不能再接近项恬了,让他知道自己有孩子?孟晞犯什么蠢?

  这样的人没让他死个十次八次已经便宜他了,要不是为了顾及项恬感受,他项默森要搞死陆从然有多难?

  项恬那句“家人对我来说很重要”,让他的心彻底软了。

  随他吧,谁的一生还不认识几个人渣?谁的一生又不经历几次坎坷?项恬如

  今这样,就当是一次最惨痛的教训,这教训类似于血的代价,想必她以后知道如何认人了!

  “你的意思是,让恬恬一个人生下这孩子,做单身母亲?”孟晞皱眉问。

  “你错了,她怎么会单身?”

  项默森目视前方,语气里是没人能改变的坚定,孟晞听闻这话,心里一恼就开口谴责他,“所以不是我想多了,你真有那种打算让奈良接手她?”

  项默森转头极其阴暗的盯她,“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接手?注意自己言辞!”

  “项默森你疯了,项恬都不爱许奈良!”

  “爱不爱不是你说了算!”

  他空出一只手来拿烟,一边找打火机,“孟晞我最后说一次,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操心,你管好自己,管好你儿子就行了。”

  “荒唐!”

  孟晞气极了,气不顺,胸口起伏,“许奈良和梁爽在谈恋爱,你凭什么要求他去拯救你妹妹,而舍弃自己原本的感情?”

  “你现在是在为梁爽抱不平?”

  项默森冷静的抽烟,点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们感情好,你们很多年同学了,但是孟晞——”

  他再次直呼她大名,“你别忘了项恬是我的人,在关乎她是否幸福的问题面前,其他人,我没那个义务去担心她好或不好。”

  “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孟晞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了,通常这个人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她埋着头,手撑着脸,气得一句话都说不了了,耳边是他近乎冷血的声音,“梁爽和奈良要是发生过关系,我可以拿钱补偿她,以她的条件,不可能没有追求者。你就别在这儿跟我找不痛快了,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很累。”

  孟晞早就知道他是这种人,他的温情,也就只有他的家人、爱人和朋友能感受,对待外人从来都是不近人情的。

  以前他还会对梁爽好,那是因为梁爽是孟晞的好朋友,现如今,当梁爽和项恬站在他心中那座天平的左右两端,他毫无悬念的站在项恬那边。

  项默森的现实世故,在Laura出现的时候孟晞就已经了解透彻了,只不过当她比梁爽更早的知道她和许奈良刚刚开始的感情已经不会再有结果,心里的难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因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是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