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斌怔怔地看着她,仿佛不认识了一般。【】

  一阵寂静后,从看台那方忽然传来激烈的欢呼声。

  “跑起来!跑起来!”

  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原本停滞的篮球场再次运作起来。

  而六班却仿佛忽然来了劲,球一个接一个传给了白黎,刚开始五班回防无措让白黎进球,不过在白黎连进几个球后也渐渐适应了节奏,非常有秩序的将白黎逼迫至三分线甚至更远。

  可即便如此白黎仍然不断在进球,渐渐快要退到中场线了。

  五班,甚至六班在内的男生都惊呆了。

  初秋燥热,刘斌却一阵后背发凉。

  这场令人心寒的比赛几乎夺去了场上场下所有人的呼吸。

  直到下课铃响起,肖亦后知后觉吹哨,面上表情怔怔:“比赛……结束,26比44。六班……赢了。”

  赢了?赢了!

  六班场上男生先是一阵,随后是不可遏制的狂喜之色流露而出。

  “我们赢了!”

  “真的赢了!”

  欢呼声一阵一阵过耳,白黎笑了笑,打篮球出了一身臭汗,她十分不喜欢,而下课时间有限,她得赶紧处理一下。

  六班男生兀自欢呼,她也没有打扰他们,径直转身离开。

  五班男生面色诡异的站在原地,特别是刘斌,他皱着眉看着站在默默转身离开的白黎,那又细又瘦的胳膊,怎么也想不通是如何这么大力又精准的控球的。

  “刘斌。”身后五班的中锋犹豫了一下,“方才的打赌……”

  闻言刘斌蓦然面色一冷,瞥了他一眼,走到篮球架边拿起自己的矿泉水就径直离开了篮球场。

  六班有人注意到他的离开,刚想开口却一把被曾永林拉了回去。

  打赌似乎不了了之。

  而肖亦眼看白黎离开,莫名的又想追上去说两句话,冷霖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你过去干什么?”

  肖亦便淡淡一笑:“没什么。”轻轻挣脱开他的胳膊。

  冷霖皱着眉,看着白黎笔直瘦小的背影,眼里划过一丝茫然,白黎以前是这样的么?

  他忽然有点不明白了。

  而操场远处,白悦一脸震惊,身边的女生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心翼翼问道:“白悦,那不是你姐姐吗?”

  白悦抿抿唇,尽管疑惑不解,却也道:“是她。”

  “想不到她还会打篮球。”女生赞叹道,“颠覆了她在我心中的形象。”

  周围女生纷纷附和。

  岂止颠覆了白黎在小女生们心中的形象,就是连白悦都觉得不认识她了。

  白黎虽然运动细胞发达,但却十分懒惰,更是对篮球这种打完要出一身臭汗的运动十分厌恶。

  所以白悦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白黎居然会打篮球!

  “看来你姐姐也不是那么一无可取嘛。”有女生打趣道。

  白悦说不出话来。

  因着这件事,晚饭时在餐桌上白悦频频扭头看白黎,引得坐在对面的白驰和张素洁都有些诧异。

  白驰觉得莫名其妙:“白悦,你是不是脖子出问题了?”

  白悦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白黎恍若未觉,安安静静吃着饭。

  法国巴黎

  玛德莱娜凯悦酒店

  豪华套房内,一名金发男子睡姿不雅的躺在沙发上,大张着嘴,鼾声不断。

  他头顶处站着的一名二十来岁的金发青年,手里捏着一颗白嫩的棉花糖,考虑着怎么塞入这个“噪音制造器”里。

  坐在吧台前慢条斯理品着红酒的男人不紧不慢道:“瑞安,西里尔若是醒了一定大发雷霆。”

  “可是他太吵了。”捏着棉花糖的青年无辜地眨了眨眼。

  在窗边站着抽烟的男人拨了拨一头乱发,懒洋洋伸了个懒腰道:“好了,我去换霍恩进来。”

  他似乎有点微醺,胡渣满面的脸上带着一丝熏染的红色,脚步虚晃着往门边走去,手刚上碰上门把,房门却忽然被推开,重重砸在他脸上。

  “唔--!”他被砸得七荤八素,后知后觉捂住鼻子,踉踉跄跄退到一边。

  而穿着整齐的白色衬衫,整齐的银灰色西装裙的黑发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进来,手里捏着卫星电话,微微低着头,肩膀轻轻抖动。

  众人一愣,皆是挑眉看着女人。

  女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脸纠结地喊道:“紧急状况啊!”

  说完抱着头弯腰垂到餐桌上:“紧急状况!紧急状况!”

  “发生什么事了?薇薇?”瑞安顺势将棉花糖扔进西里尔的嘴里,诧异地走过来。

  西里尔顿时被噎住,面色涨红地挣扎着爬起来。

  “有没有搞错!原本说好的几单生意全部被人给搅黄了!梅路安打电话来一顿臭骂,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抢我生意!”薇薇愤怒地捶了捶桌子。

  “这么生气,看来是真的很紧急。”喝着红酒的男人摇晃着酒杯道。

  “睡觉的起床!喝酒的停下!流鼻血的现在给我止住!这几单我一定要搅回来!”薇薇拍着桌子立起身子,轻咳一声,眯了眯眼,“那么,任务开始!”

  “Yes,sir!”

  “Yes,sir!”

  ……

  咚咚咚--咚咚咚--

  白黎睁开眼,欧式的吸顶灯和洁白的天花板,她按了按太阳穴,哑着嗓子道:“抱歉,我睡着了。”

  “快起来吧。”隔着门张素洁的嗓音有些沉闷,“午觉怎么睡了这么久,快赶不上冷市长的生日了。”

  “我知道了,我现在起来。”后知后觉想起来白进志曾经说过,周六傍晚有冷市长的酒会。白黎起身,觉得脑袋有点懵,太阳穴有些发疼,嗓子干涩胀痛,她知道自己应该是患了医学名为上呼吸道感染的病了。

  她站起身,走到桌前灌下一杯水,看着梳妆镜中与薇薇威茨曼七分相似的容貌,想起刚才的梦境,一阵恍惚。

  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了。

  白黎下楼时,除了白驰还在厕所里,白进志夫妇和白悦已经穿戴整齐了。

  白进志穿了一件白色衬衫,下身一条面料极好的黑色西裤,张素洁穿着一条紫色的晚礼裙,显得高贵典雅,白悦恰和张素洁相反,穿了一身耀眼的红色晚礼裙。

  连白驰也穿了一身咖啡色的西装。

  搞得还挺正式。白黎微微垂眸看了看自己的着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