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进志看着白黎一身休闲装,蹙了蹙眉:“白黎,上去换一身衣服。【全本言情小说】”

  “就穿上次给你买的那条鹅黄色的裙子怎么样?”张素洁也抬眸看过来,淡声询问道。

  白黎点了点头,上楼去换衣服,随后就着梳妆台里的化妆品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下了楼。

  白进志已经下楼去开车了,张素洁已经穿好鞋子了,见白黎出来便招呼着出了门。

  往年冷市长生日也不过在酒店包了几桌,来宾坐在一起吃菜喝酒。

  可今年冷市长心血来潮,搞了个酒会,地点就选择青县唯一的四星级酒店--悦来大酒店。

  酒店二楼的大堂里几张贯穿全厅的长桌上摆满了五花八门的酒类、饮料和食物。

  红酒是清一色的拉菲传奇波尔多红酒,虽然在拉菲中算是低端,不过从青县的消费水准和人均收入来看,也十分小资了。

  来的人大多是青县以及部分北省的官场、商场名人。

  厅内觥筹交错,杯盏不断。

  一踏进大厅白进志夫妇就找到白进国夫妇四处打招呼去了,白悦和白驰黏着白琼珊不放,也没有看到白琼海,白黎站在人群外靠墙站着,手里握着红酒杯轻轻摇晃着。

  以前的白黎很少跟着白进志夫妇出席饭局,每逢白进志想带着白黎,总是招来白黎的强烈反抗,这也是导致她和白进志父女关系恶劣的因素之一。

  青县不大,绕来绕去都是熟人,即便如此,大厅内的人除了冷市长之外,都十分面生。

  低端红酒口感也很一般,白黎抿了两口便没了兴致,她倒是更好奇今天一反常态的隆重了。

  将红酒杯放到桌上,她打算四处走走看看,巧合的是桌对面背对着餐桌站立的少年恰巧也转过头了,看见白黎,白皙俊美的脸上扬起一抹动人的笑容:“白黎,你也来了。”

  他身边的人也齐齐跟着回头,赫然是冷霖、穆秋、刘斌等等几个青县的富家子弟。

  看见白黎,冷霖顿时皱了皱眉。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白黎的厌恶。

  而刘斌则仍旧是一脸诡异地表情看着白黎,那场球赛给他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甚至颠覆了他之前心里对白黎的印象,尔后看到白黎,不免觉得心里怪异。

  白黎无暇照顾他二人的心思,径直打了招呼:“肖学长。”

  眼角瞟到从外面进来一个带着墨镜的外国男子,她微微眯了眯眼,打算跟过去。

  见她要走,肖亦俯身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动作过急还扫下两个酒杯落到地上,引得其他人纷纷掉过头来看。

  肖亦迎着目光歉疚一笑,手上却并未放开。

  “肖学长?”白黎诧异地垂眸示意了一下被他抓住的胳膊。

  肖亦手上一松,扔下一句“你等一下”,匆匆走到桌子另一端绕了过来。

  白黎侧头看了一眼,那名方才进场的外国男子走到冷市长面前,低声同看似翻译的人物低声交谈了几句,翻译在转述的时候,冷市长的脸上露出明显的恭敬神色,令她更狐疑了。

  肖亦绕到白黎面前,松了一口气,笑道:“既然来了,就一起,怎么样?”

  白黎瞥了一眼冷霖和刘斌阴沉的脸色,肖亦立刻道:“不用管他们。”说着他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都是被惯坏了的孩子。”

  白黎顿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个范围难道不包括肖学长?”

  肖亦哑然失笑:“自然不包括。”

  白黎点点头:“那我先去趟厕所。”

  肖亦便又赶紧拉住她,压低声音道:“白黎,今晚你别到处走动,我爸说是有尊贵的客人会来,否则以冷市长的性子,断是不可能举办这样的酒会的。”

  尊贵的客人?

  白黎挑了下眉,淡淡笑道:“好,我知道了,让我先去上个厕所。”

  说完就朝冷市长的方向走去。

  那名戴着墨镜的外国男子虽然是低调的在和冷市长旁边的人说话,但他的衣着实在不和现场气氛搭调。

  只见他身上穿着白色的紧身体恤衫,结实的肌肉线条在单薄的白色T恤下暴露无遗,下身穿着黑色的工袋裤,两边的袋子都鼓鼓的装满了东西,脚下穿了一双黑色的军靴。

  他站姿笔直,即便和冷市长说话也不曾微微弯腰,身姿格外的挺拔。

  走近了她才发现这名外国男子不仅身体结实壮硕,且个子也极高,方才她以为是冷市长太矮了的缘故,可走近才发现冷市长至少也有一米七五以上,这名外国人怎么着也得一米八五了。

  而且那裤子兜里鼓鼓的东西的轮廓,倒十分像是……

  白黎抿了抿唇,从旁边的桌上随手端起一盘蛋糕,旁若无人从他们三人旁边经过,只听见那名外国人用一口纯正的美式英语道:“Hewasohirdfloorcoffeeshoptorest。”

  翻译立刻扭头将这句话翻给冷市长,冷市长点了点头。

  三楼咖啡厅?

  她侧头在人群里寻找白进志的身影,却见他和白进国面色凝重站在墙角小声说着什么。

  白进国眸光隐晦地往这一处瞟着,白进志表情也略微有些僵硬。不仅他二人,在场有身份的人士在这外国人同冷市长说话的一瞬间,表情都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她心里隐隐有了模糊的猜测,随手将手中的一碟蛋糕放在桌上,往安全通道处走去。

  这个外国人,似乎是个军人。

  而圈子里的人确实是喜欢聘用退役的军人作为私人护卫,而不少退役军人更是成为雇佣兵接受雇佣工作。

  三楼的安全通道门大开,白黎小心往里面瞄了两眼,确定没有人便旁若无人走进去。

  一眼望过去,盆栽掩映中的咖啡厅客人寥寥可数,音响里放着布兰登堡协奏曲,窗户边的沙发上有一名穿着银灰色西装的褐发男子悠闲喝着咖啡,在他隔壁桌,又有几个人,可是盆栽挡住了看不太清楚,在吧台旁边的那桌,还坐了两名黑色西装的男人,寻常的亚洲五官。

  一直站在这里也引人怀疑,白黎略一思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标志,往厕所那方的走廊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拿出怀里的小方镜佯装照镜子,实际却是借着小镜子观察四周。

  两个黑衣人皆是单手插兜,右手随时摸着衣服下方皮带的位置,她漫不经心移动着手中的小镜子,又看到了那名银灰色西装的褐发男子,他俊美的面容如刀削般棱角分明,鼻梁高挺,颧骨略高,带了西方人特有的五官特点,他微微垂着眸子,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举止优雅而高贵,和方才的黑衣人云泥之别。

  白黎看了几秒,就移开了视线,打算寻找被盆栽遮住的那几名的人,忽然后背一凉,像被人用寒光锋利的冰刀嗖嗖刮着后背一般让人难受。

  她手微微一动,镜子中反射到那名银灰色西装的男子正目不转睛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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