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丽佳一愣,随即兴高采烈应道:“可以啊,去哪儿玩啊?”

  白琼珊微微一笑,没有回话,又看向白悦几个:“你们几个呢?有没有时间呢?”

  白悦刚想说话,徐丽佳就毫不在意地道:“只要不月考什么的,平时就没什么事,怎么会没有时间呢?”

  白悦听了便又闭了嘴,她好像明白白琼珊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了。【全本言情小说】

  懂事、成绩、考试都是这几年饭桌上的必备话题,而所有人的目的几乎都一样--为了侧面突出白黎。

  她张扬跋扈难以管教,她成绩差总是倒数第一,考试还因为作弊被抓住全校通报批评过。

  白悦不想附和这个话题,董晓雨原本就内向,又因为和这两个表姐的年龄差距,话更是不多,但白驰今天是有心要跟白琼珊对着干,当下便口气冲冲开了口:“平时没事就不学习了?白悦和白黎两个周末可忙了,可没时间去玩。”

  徐丽佳一听就笑开了:“哟,白黎也忙呐,忙什么呀?我可听说暑假的时候白黎追着那谁去酒吧里结果差点跟人……”

  白进国就酒杯搁在桌上,声音不大但依然突兀。

  徐丽佳望过去,就见白进国一脸平淡,方才似乎是无心之举,保险起见她又看向常凤云,却见常凤云皱了皱眉,似乎是不赞同的模样。

  她呵呵一笑,又道:“白悦也在忙呀?最近在忙什么呀?”

  白悦不喜欢这个假惺惺的远方表姐,以前是因为喜欢白琼珊的缘故才愿意抹开那点芥蒂,现在和白黎冰释前嫌,就更不喜欢徐丽佳了。

  白悦想了想:“因为运动会我们学校推迟了月考,所以最近在准备月考。”

  这是实话。

  徐丽佳一时想不到嘲讽对方的话题了,却又听白琼珊道:“我们这个月考得早,希望这次月考成绩过得去吧,上次月考考得不怎么好。”

  常凤琴当下惊讶地接话:“考得不好?琼珊成绩不是一直不错么?”

  白琼珊面有不甘:“有些小失误。”

  “老师说是有些知识点没有掌握全面,不会举一反三。”常凤云也接茬道。

  白琼珊幽幽叹了一口气:“不过琼海上个月名次倒是上升了。”

  白琼海皱了皱眉,他成绩只是中等,因而也不喜欢这个话题。

  但这个话题彻底被打开了,紧接着每个孩子都被问了一遍成绩。

  徐丽佳成绩虽然差,不过她是西洋笛艺体生,众人也没有多加要求,但对面那方,就白驰和白黎成绩能用差字形容了。

  白驰面色不好看,如果不是白悦老是在桌下踢他,他真的想把桌子掀了把碗全部扣到白琼珊脸上去!

  以前他没想过,不过现在一想,每次白琼珊拿成绩做文章,这个被嘲讽的对象里又何尝没有他?

  他不耐烦地回踢了白悦一脚:“你坐好行不行!”

  “白驰。”张素洁开口了,白驰面有不甘,却也平复下来。

  白琼珊觉得有点不对,笑着问道:“白驰今儿是怎么了?方才我们说下周出去玩,怎么样?”

  “不去不去不去。”白驰烦躁地回道。

  白琼珊确信是有点不对了,她笑容一顿,又看向白悦。

  白悦只好看向白黎,白黎却一直在和面前的竹笋鸡奋战,桌上的战况似乎与她无关。

  常凤琴抿唇一笑道:“这么说白黎周末也是在学习了?有人说福祸相依,果然不假,虽然嘛……但好歹孩子也懂事了,也算让人放心不少。”

  张素洁拿筷子的手一顿,脸色微变。

  白进国面色也变了,脸色倏地一绷,沉下声:“服务员,我们的菜怎么上的这么慢?!”

  服务员赶忙点头哈腰去厨房催主厨。

  白悦侧头看见白黎唇瓣隐隐约约一抹冷笑,突然就明白了。

  原来常凤琴是在讽刺白进志出事的事情。

  她心里有点难受,又有点愤怒,这两种情绪凑在脸上反而显得面色有些扭曲:“琼珊姐,周末我们是真去不了,我姐,就是白黎呀,周末要给我和白驰讲习题,我们三个都脱不开身。”

  闻言全桌一愣,白驰则是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白悦:“我……”

  白悦迅猛地在桌下踢了他一脚,白驰吃痛,一时间说不出话。

  “讲题?”徐丽佳扑哧一声笑了,虽然没说下去,但嘲讽意味明显。

  白悦捏着筷子,恨不得把筷子砸在她脸上,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个艰难的笑容:“可不是,我姐可是初二年级第一名,连尖子生班的尖子生都考不过她,我不找她讲题找谁?”

  说着就把开学时白黎考第一名引出的和尖子生班的尖子生打赌的事到后面上个月月考的第一名一口气说完,大家听了都震惊了。

  白进国先是一愣,尔后哈哈大笑:“好好好,这样也不枉你爸爸疼你一场!”

  “怎么忽然就考第一名了?”徐丽佳大大咧咧惯了,当即又疑惑地问,“上学期不是还是最后一名么?”

  原本一直没发话的白琼海忽然神色一冷,呛声道:“别人也能考第一名,她为什么就不可以?”

  白黎第一的事情他也听说过,周末回青县的时候出去玩偶尔会遇上青县一中的后辈,就好比冷霖几个,不就经常和他们扎堆?

  常凤琴眼看女儿被自家侄子呛住,忍不住也想开口,却被常凤云自桌下握住手。

  常凤云淡淡一笑:“也好,能努力就是好的,没准以后能考个县状元,让你大伯大伯母脸上也跟着沾沾光。”

  白黎含蓄地笑了笑,没有接话。

  一顿饭因为几个心有芥蒂的孩子吃得异常沉默,饭后白琼海拉着白黎要去家里继续捣鼓,白黎要走白悦自然不可能留下来,白驰也觉得留下来没意思,几个人便一起回了白进国家里。

  常凤琴在牌桌上一边搓着麻将,一边道:“琼海怎么的倒和白黎好起来了?我记得以前他两关系挺一般的。”

  常凤玉笑了笑:“兄妹之间哪儿有什么亲疏之分的,男孩女孩之前有点隔阂是正常的。”

  常凤琴忍不住睨了她一眼:“那琼珊和白黎总都是女孩儿了吧?白黎不也年年总跟琼珊闹么?”

  张素洁摸牌的动作一顿,常凤玉眼尖的瞥见,又开口道:“姐妹之间哪儿有不闹矛盾的。”

  常凤琴语塞,就听常凤云淡淡道:“孩子长大了,渐渐懂事了,自然不像小时候那么任性了。”

  张素洁不动声色瞥了她一眼,暗自苦笑一声。

  倒也像白黎说的,韩少把白进志弄进去都判死刑了,还有出来的机会,可见这后台是真真大了。

  白进国不可能跟常凤琴说,但他却可能告诉了常凤云。

  若非白进国对待白进志这个弟弟是真的极好,她今日就是撕破脸也不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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